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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族多次灭佛

作者：李铁

汉代佛教传到中国以后，首先是部分皇室成员以及贵族子弟推崇和信仰，但早期并不在民间普及，大多数上层人物和史官也不太注意。佛教当时只是夷狄之教，根本拿不上台面，与西汉的黄老之学也无法相提并论。直到晋代，佛教才开始在游牧民族中间迅速发展起来，那时有越来越多的游牧群众相信佛法。南北朝时，南朝诸国后期虽然也有大兴佛教的事，但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奉佛教为国教，与北朝形成了鲜明对比。但由于佛教势力太大，发展太快，威胁了世俗皇权，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以及后周世宗先后4次掀起大规模的灭佛运动，使佛教几乎消失，遭到了灭顶之灾。最早的灭佛行动发生在南北朝时期，由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发起。他虽然平定诸国，统一了北方，但当时群众中佛法广传，很多青壮男子出家修行，导致国家兵源一度缺乏，招不来人了，拓跋焘气得干瞪眼。眼看佛教势力越来越大，拓跋焘不得不下诏，让50岁以下的所有僧侣一律还俗。他说佛教就是搞迷信活动，把其他僧侣也大多驱逐，只在都城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后来，拓跋焘还是觉得佛教影响自己权威，又发出了最严厉的灭佛诏，要求把寺庙里的佛像全部打碎，佛经全部烧毁，所有僧侣活埋，然后，他下令拆除了所有寺院。当时，北魏太子上表劝说他不要这么做，这虽然拖延了这个严诏的颁布，一些僧人闻风提前跑了，幸免于难，但最终没能阻止拓跋焘。没过几天，北魏全国就开始了大规模的灭佛行动，到处都在烧佛经、杀僧尼、拆寺庙……佛教被全面禁止。北周时，宇文邕是第二个灭佛的皇帝。在他之前的北周皇帝都笃信佛教，这使佛教迅速发展，到处是寺庙和僧尼。

终于，佛教势力太大，神权大于皇权，影响到北周皇帝的威信。宇文邕渐渐意识到，百姓都信佛，从事劳作和参军的人数就会大大减少。这不仅会减少国库财政收入，也降低了军队作战实力。经过权衡，宇文邕产生了灭佛的念头。他自己首先就不信佛教了，然后取缔佛教，下旨把佛像、经书全部烧毁，禁止佛教在北周出现。由于是皇帝亲自下令灭佛，北魏先后有300多万僧尼还俗，所有佛教寺庙的房屋土地都被政府没收了。当时有个人不同意灭佛，就大胆去问他：“佛主救世，法力无边，陛下这么做，不怕受到佛主的惩罚么？”宇文邕回答说：“只要老百姓能过好日子，国家强盛点就行，我本人受点惩罚没关系。”唐朝时，高袓李渊其实也曾灭过佛。他虽然没有像北魏一样完全禁止佛教，但制定了严格的限制规定：都城长安只能留下两三所寺庙，其余的一律拆毁。

不过，李渊的诏书没下达多久，就发生了玄武门事变，他被迫下台。相对重视佛教的李世民登基，对佛教比较宽容，李渊限制佛教的诏书没能继续执行。但到唐代中后期，全国佛教势力发展太快，影响了皇权。唐武宗李炎登基后，下旨在全国限制佛教发展，再一次开展灭佛行动。他命令各地拆除了寺庙4万多所，把佛像、佛经全部烧焚，在这些被取缔的寺庙中，大约有26万多僧尼被迫还俗。

最后一次大规模灭佛行动发生在五代时期，当时，由于佛教发展太快，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后周世宗柴荣忍无可忍，下诏命令，每个县最多只能保留一座寺庙，其它一律拆毁。这次灭佛，使后周境内大约3万多所寺庙被拆毁，近百万僧尼还俗。据说，当时许多人不敢毁坏佛像，怕受到报应。柴荣说：“佛是佛，像是像。佛连身上的肉、眼睛都能施舍，砸个佛像铸点钱算啥？”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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