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念母亲不分昼夜(自由诗)
陈怀志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日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母亲送进学堂时,
我天真无邪,
只晓得玩耍胡闹。
背着母亲准备好的行李,
走向工作岗位的时候,
我已经懂事,
知道感恩,
但常常天各一方,
只能在梦中将“阿嫫”呼叫。
离开家乡客居他乡之后,
想念母亲,
唯有泪水橫抛。
如今老了,
想见母亲,
更是天壤之别,
梦只会随着年龄渐渐变老。
那是八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子时,我来到人间;
哭声,能将夜惊醒,
却惊不走母亲痛苦的煎熬。
在懵懵懂懂中成长,
在苦难中带着微笑。
艰苦的岁月,
为什么还有笑声?
那是母亲言语行动的熏陶。
深沉寒冷的夜晚,
应该是万籁俱寂,
但有一个声音,
时常敲打着静悄悄。
“咕嘎”“咕嘎”……
每当我醒来,
这断断续续的响声,
就像天上飘来的仙乐,
弹奏得多么美妙。
又像一根根银针,
扎在我的心上,
疼痛的滋味
没有言语可以勾描。
“娘还在织布”,
我的心在说话,
泪水却早也将被角打潮。
在我刚半岁的时候,
我的父亲因病无钱医治,
含恨撒手人寰,
一家人生活的重担,
就让母亲一个人单挑。
兄弟姐妹五张大口,
凭一个人的汗水怎能喂饱?
然而,坚强的母亲,
将一个个难题解决,
就靠一个智慧的大脑,
就靠一双勤劳的双手,
和称为“三寸金莲”的小脚。
终于有一天黑夜隐退,
太阳升起来了。
母亲为追逐光明,
走上一座彩虹铺就的大桥。
镰刀锤子镶嵌的徽章,
金光闪闪,
母亲就佩戴着这枚徽章,
带领乡亲们,
在通往幸福的大道上奔跑。
三十多年不知是如何熬过,
母亲的一头青丝,
被岁月染成霜的颜色;
母亲年轻的容颜,
被皱纹轻轻抹掉。
吃尽苦头没有回报的母亲,
没说一声苦喊一声累,
没有一声恨没有一声怨,
头上大丽菊般的银丝,
总和脸上波浪般的笑纹,
在春夏秋冬妖娆。
忘不了那一天,
母亲躺在靠背椅上
含着微笑说:
“儿啊,娘八十多岁了,
该上山去了……”
我打断母亲的话:
“娘,您今年九十七,
您要活到一百多岁,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还没报……”
“我九十七岁了?
不,我要走了。
我走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勤快干活不闹不吵……”
母亲说完,
眼睛一闭,
只有儿孙们的泪水和哭声,
汇成滚滚波涛。
十七年悄悄过去,
多少往事早已找不到踪影,
唯有对母亲的思念,
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白天会经常看见,
母亲挑着自己编织的钓笼,
走在通往县城的路上,
“三寸金莲”一拐一拐,
白发在风中一飘一飘。
晚上母亲又时而晃入脑海,
手里提着个小马灯,
为完成镰刀锤子赋予的使命,
去大队进公社,
蹿东家跑西家,
总忙得不可开交。
母亲的故事根本无法讲完,
每个故事都像一盏明灯,
将我前进的方向照耀。
“紧跟组织团结同志,
做事勤快不能懒惰,
过好日子培育儿孙……”
一声声教诲我记得最牢。
那年的一天,
母亲在县城开会,
突然遭到急性疝气袭击,
动手术却不让我知晓。
后来问母亲,
为何不告诉儿子?
母亲含笑回答:
“一点小病算什么,
你的工作重要。”
啊!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您是我前进的灯塔,
您是我做人的依靠。
对您的思念不分白天黑夜,
赞扬您的词语,
毋须到处寻找。
将所有赞美的词汇寄给您,
都不会超过半分毫。
清明节到来之际,
八十岁的儿子,
祝您在天堂快乐,
并看着您的儿孙们,
踩着您的脚印,
践行您的教诲,
健步人生,
不屈不挠。
艺术简历陈怀志 1945年2月生于云南石屏。迄今在全国300余种报纸、杂志、书籍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作品多次获奖。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明代王廷表传奇》、古籍评赏《明代杨升庵王钝庵双百梅花诗鉴赏》、小说选集《清河缘》、130首诗词入编《诗书画三人行》,待出版散文集《文心琢玉》、诗词集《倾听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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