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上昆仑
一
雨水混着霓虹灯光在柏油路上流淌，张言站在"悦华酒店"的玻璃幕墙外，手里攥着那束已经蔫了的玫瑰。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他特意提早下班，用半个月工资定了妻子周莉最爱吃的那家日料店位置。
"先生，您不能在这里站太久。"保安第三次过来提醒，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
张言勉强扯出个笑容，正要离开，余光却瞥见旋转门里走出的熟悉身影。周莉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新裙子，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男人西装革履，正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周莉掩嘴娇笑。
"徐...徐三？"张言嘴唇颤抖。这个在当地古玩市场臭名昭著的文物贩子，上周还因为倒卖国家二级文物被电视台曝光过。
雨水顺着张言的后颈灌进衣领，他却感觉不到冷。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岳母发来的语音消息："小张啊，莉莉跟我说了，你们还是离了吧。你说你一个月那点工资，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
语音戛然而止，张言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修水管时沾上的黑色油污。
夜市的烧烤摊烟雾缭绕，张言面前的空酒瓶已经摆了五个。摊主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要喝继续点，不喝赶紧走，别占着位置！"
"再...再来一瓶..."张言摸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却见摊主突然变了脸色。
"滚远点！臭要饭的！"摊主抄起扫把驱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老人踉跄后退，撞翻了张言的凳子。
"您没事吧？"张言下意识扶住老人，闻到一股奇特的草药味。老人抬头时，他看见那双眼睛清亮得不似乞丐，右眉上方的疤痕像个月牙。
"小伙子心肠不错。"老人拍拍他的手，"请我喝一杯？"
三杯白酒下肚，老人突然按住张言的手腕："你命宫有七星连珠之相，本该大富大贵，却被小人压了命格。"他从破布袋里摸出个龟甲，"相逢是缘，我替你改一改。"
张言醉眼朦胧地看着。
老人用指甲在龟甲上划出古怪纹路，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成了！明日辰时，你往东走，必遇贵人！"
"老爷子您喝多了..."张言笑着摇头，却见老人已经摇摇晃晃走向夜色，身影在路灯下一闪就不见了。
第二天，头痛欲裂的张言根本不信什么算命，直到下午去公司递交辞职信时，才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城东商业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他——他不知何时走到了马路中央，一辆红色保时捷差点撞上他。
"找死啊！"车窗降下，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怒斥。张言慌忙后退，却被路沿绊了一下，整个人猛地扑在了车头。只听"咔嚓"一声，那个银光闪闪的车标断在了他手里。
女子摔门下车，高跟鞋踩得地面哒哒作响："你知道这车标多少钱吗？"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二十万！现金还是转账？"
张言脸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小姐！"后方突然跑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刚接到通知，青龙大桥出现裂缝，所有车辆需要绕行！就是您原定要走的那条路！"
沈玲玲猛地转头看向张言来的方向——那里正是通往青龙大桥的主干道。如果没遇到这个莽撞的男人，她现在应该...
"桥塌了！"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远处传来轰隆巨响，地面都微微震动。沈玲玲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父亲"二字。
她的手指有些发抖："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言。"他老实回答，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沈玲玲深吸一口气："上车，我送你回去。"见张言犹豫，她补充道："就当谢谢你...间接救了我一命。"
保时捷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沈玲玲从手套箱取出支票本："这是二十万，算我的谢礼。"
张言摇头如拨浪鼓："我不能要。我弄坏你车标是事实，该赔的钱我会慢慢还。"
沈玲玲挑眉打量这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突然笑了："有意思。那这样，明晚我父亲举办慈善酒会，你来当我的客人。"她不由分说地把烫金请柬塞进张言口袋，"穿正式点，地址在上面。"
自家楼下，张言看着豪车远去的尾灯，摸了摸口袋里硬挺的请柬。楼上窗户亮着灯，周莉可能已经回来了。他转身走向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包最便宜的红塔山。
烟点燃的瞬间，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周莉和徐三在酒店床上的自拍，附言是："你老婆真带劲，明晚还来。"
张言吐出的烟雾在路灯下盘旋上升，像一条扭曲的蛇。他想起老乞丐说的"七星连珠"，想起坍塌的大桥，想起沈玲玲惊讶的眼神。烟头被他狠狠摁灭在垃圾桶上，溅起几点火星。
二
张言站在衣柜前，手指划过仅有的两套西装。深蓝色那套袖口已经磨得起毛，黑色这套是结婚时买的，现在穿起来肩膀处有些紧绷。手机屏幕亮起，沈玲玲发来消息："需要派车接你吗？"
"不用，谢谢。"张言回复完，从床底拖出一个落灰的鞋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双锃亮的牛津鞋，标签还没撕——三年前公司年会抽奖的奖品。
楼下传来喇叭声。周莉昨晚没回家，只在微信留了句"加班"。张言系领带时，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青黑，但眼神比往日清明许多。
紫荆酒店的水晶吊灯晃得张言眯起眼。侍者核对请柬时，他听到周围窃窃私语："那是沈家的千金吧？怎么带个生面孔..."
"你可算来了。“沈玲玲一袭红裙走来，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爸刚问起你呢。"她压低声音，"别紧张，就当来吃免费大餐。"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张言的目光却被自助餐台吸引。三文鱼刺身摆成莲花状，龙虾尾上的芝士烤得金黄——这些他在便利店临期食品区永远找不到的东西。
"这位，就是张先生？"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张言闻言刚一转身，一声惊呼，一个侍者端着的红酒塔轰然坠下，碎了一地。
沈玲玲愣了好几十秒才反应过来，赶紧尴尬而无奈地介绍："爸，这就是我跟您说的..."
"大桥救星？"沈父笑着打量张言，突然皱眉，"等等，你是不是在万家便利店雪茄VIP专柜工作？上周我去买雪茄，你帮我算过会员折扣。"
张言耳根发热。他确实在便利店兼职夜班，没想到会被认出来。
"有意思。"沈父拍拍他的肩，"待会儿虎爷要来，你跟我一起去见见。"
沈玲玲猛地抓紧张言的手臂："爸！虎叔那种场合..."
"正是需要老实人的时候。"沈父意味深长地说，目光扫过大厅某个角落。张言顺着看去，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光头老者，老者手上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酒过三巡，张言借口透气走到露台。手机震动，又是徐三发来的照片——这次是周莉穿着情趣内衣在酒店梳妆台前的背影。照片角落，一个青铜器皿的模糊轮廓让张言瞳孔骤缩。上个月博物馆失窃的西周青铜簋，新闻里说的花纹和这个极为相似。
"看什么呢？"沈玲玲突然出现在身旁。张言慌忙锁屏，却听她惊呼："等等！那个青铜器...能再给我看看吗？"
张言犹豫着点开照片。沈玲玲放大背景，脸色变得凝重："这是上周香港拍卖会流拍的文物，怎么会..."她突然拉住张言，"走，我带你去见虎叔！"
虎爷的包厢里烟雾缭绕。老人正在泡茶，见他们进来，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在张言身上："玲玲说你有要紧事？"
张言硬着头皮递过手机。虎爷只看了一眼，茶壶就"砰"地砸在桌上："徐三这杂碎！果然和日本人勾结！"
"虎叔，九龙杯..."沈玲玲刚开口就被抬手制止。
虎爷从怀里掏出块龙纹玉佩，和张言手机照片里的青铜器花纹对比："一模一样。山口组找这东西找了二十年。"他突然盯住张言，"小伙子，你什么来路？"
张言茫然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夹层摸出张皱巴巴的符纸——那晚老乞丐塞给他的。"有个算命先生..."
"月牙疤？！"虎爷一把抢过符纸，手指发颤，"师兄还活着？他在哪？"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撞开。一个侍应生慌张报告："虎爷！您的爱犬...它...它喝了地上的红酒..."
众人赶到时，那只价值百万的藏獒已经口吐白沫。虎爷面色铁青："查！所有经手酒水的人！"
张言蹲下身，突然指向地毯上一串湿漉漉的爪印："狗是从冷餐区那边过来的。"他快步走向餐台，指着几瓶开启的红酒，"这些酒摆放位置不对。拉菲应该在勃艮第左边，而且..."他拿起一瓶闻了闻，"有杏仁味。"
"氰化物。"虎爷冷笑，突然高喊，"保安！拦住穿蓝马甲的侍应生！"
混乱中，张言看到那个"侍应生"手腕内侧的山口组刺青。男人挣脱时，一个物件从他口袋滑落——青铜材质的微型香炉，底部刻着与虎爷玉佩相同的龙纹。
三小时后，公安局审讯室里，虎爷把玩着香炉对张言说："这是九龙杯的钥匙。师兄当年带着真品失踪，留下仿品和九把钥匙分散保管。"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右肩一个月牙形疤痕，"我和师兄都是守器人。"
张言如遭雷击——这和那晚老乞丐的疤痕一模一样！
"徐三搭上山口组，就是想集齐钥匙。"虎爷眯起眼，"小子，你被卷进来不是偶然。师兄的'七星改命术'只会用在有缘人身上。"
回到沈家安排的客房，张言发现床头放着套崭新西装。便签上是沈玲玲的字迹："明天股东大会，我爸想请你以特别顾问身份出席。不过，领带颜色是我挑的。"
窗外，一轮明月悬在都市霓虹之上。张言摸出钱包里徐三和周莉的合影，用打火机慢慢点燃。火光中，便利店店员、被嘲笑的丈夫、大桥边的倒霉蛋...这些身份正如同相片般化为灰烬。
三
沈家别墅的书房内。
张言正翻阅着沈父交给他的商业资料。窗外暴雨倾盆，闪电划破夜空，书架上，一本泛着淡淡蓝光的旧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七星玄术》。
张言的手指鬼使神差地触碰书脊，一股奇异的温热感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他猛地抽回手，书却"啪"地一声自行掉落，翻开的页面上，赫然是七颗星辰连珠的图案，与那夜老乞丐在龟甲上刻画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果然能感应到它。"虎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言回头，只见虎爷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盒，盒身雕刻着九条盘龙，龙眼处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二十年前，我们师兄弟九人奉师命守护'九龙杯'。"虎爷缓缓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钥匙，"师兄带着真品消失前，将九把钥匙分散藏匿。如今，山口组已经找到了三把。"
张言盯着钥匙上繁复的纹路，突然想起徐三同伙掉落的香炉："这些钥匙能打开什么？"
"九龙杯的封印。"虎爷的声音变得凝重，"杯底刻着'七星玄机图'，传说能逆天改命，掌控商道、官运、财运。"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右肩一个月牙形疤痕，"那晚给你改命的老乞丐，就是我师兄。"
闪电再次劈落，照亮虎爷肩上的疤痕——与老乞丐右眉上的月牙完全对称！
张言浑身一震，脑海中浮现那夜老乞丐浑浊却清亮的眼睛："他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的命格，你是唯一可以集齐九把钥匙的人，九龙杯的天命之主！"虎爷合上木盒，"七星连珠，百年难遇。师兄用毕生功力替你改命，就是要借你的气运，阻止九龙杯落入山口组之手！"
逆天改命？九龙杯？明天，我需要做些什么呢？张言陷入沉思，不知不觉昏昏睡去。一道蓝光由苍穹而下，直入张言眉心。
翌日，沈氏集团总部。
张言踏入会议室时，数十道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射来。他穿着沈玲玲准备的定制西装，举手投足间已不见往日的畏缩。
"这位是张言先生，我们的特别顾问。"沈父微笑着介绍，目光却扫向坐在角落的财务总监王磊。
会议开始后，王磊正在汇报季度数据，张言突然皱眉："等一下。"他指向投影幕布，"华南区上月的销售额，数据有问题。"
王磊脸色微变："张顾问，这些数据经过三次核算。"
"台风'山猫'导致华南物流瘫痪7天。"张言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折线图，"按照这个趋势，实际销售额不可能超过2.8亿，但报表上却是3.2亿。"他转头直视王磊，"你们把下个月的预付款混进去了，对吗？"
会议室瞬间死寂。
沈父眼中精光一闪："王总监？"
王磊额头渗出冷汗："这...这是财务核算的正常操作..."
"正常操作？"张言冷笑，突然调出手机里的照片，"那这个呢？"照片上是王磊与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在日料店密谈，男子手腕内侧隐约露出山口组的樱花刺青！
王磊脸色骤变，猛地拍桌而起："你偷拍我？这是侵犯隐私！"
张言不慌不忙，指尖在平板上轻点两下，会议室的音响突然播放出一段录音：
"佐藤先生说了，只要把沈氏的现金流做乱，三菱就能低价收购......"
录音里，赫然是王磊的声音！
全场哗然！董事们纷纷站起，怒视王磊。
"砰！"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佐藤一郎带着四名保镖闯了进来。
"沈董事长，久仰。"佐藤微笑着摘下眼镜，露出蛇一般的竖瞳，"听说贵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我们三菱集团愿意注资。"
张言注意到佐藤右手小指缺失的关节——与虎爷描述的"九指毒蛇"完全吻合！
沈父刚要开口，张言却先一步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佐藤先生，您来得正好。"
他抬手示意，会议室的大屏幕突然切换——赫然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上面正是佐藤的照片！
"山口组骨干，涉嫌跨国洗钱、文物走私，国际刑警正在追捕。"张言目光锐利，"您觉得，是您先'注资'成功，还是警方先到楼下？"
佐藤瞳孔骤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持证走入："佐藤一郎，你因涉嫌经济犯罪，现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佐藤猛地转头瞪向王磊："废物！"
王磊面如死灰，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佐藤的保镖刚要动作，张言却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青铜钥匙，在指尖轻轻一转——
"对了，佐藤先生。"张言压低声音，仅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虎爷让我转告您——'九龙杯的账，该清算了'。"
佐藤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见鬼一般踉跄后退。蓦的，从楼上一跃而下，楼下，枪声一片。
会议室内，董事们面面相觑，再看向张言时，眼中已满是敬畏。深夜，张言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周莉"，接通后传来的却是徐三阴冷的笑声："姓张的，听听你老婆的声音，哈哈、、、、、、"
张言冷笑：“老婆？你找错人了·····”
背景音里，周莉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张言救我！他们逼我..."
"闭嘴！"徐三厉喝，随即冷笑道，"张言，早就听说你攀上高枝了？我知道，你不会认你老婆，可惜啊，你老婆偷戴的这条项链..."他故意顿了顿，"是西周青铜鼎上的配件，够判十年了！这个刑期，配得上这样的国宝······"
张言攥紧拳头，目光扫过桌上徐三发来的照片——周莉颈间那条蛇形项链，纹路与九龙杯钥匙如出一辙！
"你想要什么？"
"明晚十点，带着虎爷的所有钥匙来码头。"徐三狞笑。
电话挂断，沈玲玲推门而入："警方刚确认，徐三背后是佐藤！他们抓周莉，就是要逼你交出钥匙！"
张言沉默片刻，突然抓起外套："我去见虎爷。"
废弃码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张言独自站在集装箱阴影中，手中紧握着虎爷交给他的青铜钥匙。远处传来脚步声，徐三推着被胶带封嘴的周莉走来，身后跟着五名山口组打手。
"钥匙呢？"徐三咧嘴露出金牙。
张言缓缓举起钥匙，月光下，青铜纹路泛着幽光。突然，他猛地将钥匙抛向海中！
"你找死！"徐三暴怒，打手们一拥而上。
"砰！"
枪声划破夜空！虎爷带着二十余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徐三刚要掏枪，却被一道黑影踹飞——竟是本该在监狱的老乞丐！
"师兄？！"虎爷惊呼。
老乞丐身形如鬼魅，枯瘦的手指直接扣住徐三咽喉："当年你爹为日本人盗墓，害死我三个徒弟..."他右眉月牙疤泛着血红，"今天该清算了！"
混乱中，周莉挣脱束缚，却踉跄摔向海面。张言飞扑去拉，却只扯断了她颈间的项链——蛇形坠子落入海水，瞬间激起诡异的绿色荧光！
"轰——！"
海面突然炸开巨浪，九道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九龙盘绕的幻象！
不知何时，消失多日的佐藤从暗处冲出，狂笑着举起三把青铜钥匙："九龙杯是我的了！"
"做梦！"张言怒吼，与虎爷同时抛出剩余钥匙。六把钥匙在空中碰撞，迸发出刺目金光！
海水沸腾，一只通体碧绿的玉杯从漩涡杯身九条游龙仿佛活物般流转。佐藤刚碰到杯身，突然惨叫——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腐烂！
"贪心者，必遭反噬。"老乞丐叹息着拾起玉杯，递给张言，"七星认主，该你了。"
三个月后，沈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
张言作为新任CEO，宣布收购三菱集团在华业务。台下记者疯狂拍照，谁也没注意到观众席最后排，一个憔悴的女人正默默流泪——周莉因协助文物走私，被判五年有期徒刑，今天，她只能作为证人出席，为了争取那个微乎其微的减刑机会。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沈玲玲在庆功宴上轻声问。
张言望向窗外星空，七颗明星正连成一线。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刚刚开始。"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