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月灼枝上,
胭脂半染娇颜。
东君偏惹夜来寒,
杏苞噙冷馥,
素袂向遥天。
忽惊碎玉翻云落,
疑冬重叩庭轩。
阴晴自古亦随缘,
呵梅温冻墨,
提笔补春残。
《临江仙·倒春寒》(贺铸体)以春寒陡峭为背景,通过细腻的物象描摹与深婉的情感表达,展现了对自然无常的哲思与文人补天的诗性抗争。上片以灼灼桃花突遭寒袭的意象切入,胭脂半染的娇颜与东君夜寒的悖逆形成张力;下片以碎玉翻云喻春雪骤至,在冻墨呵梅的典故化用中,将词境由自然之寒引向精神回暖。全词以“补春残”作结,既暗含对造化弄人的无奈,又以笔补天工的文人气骨赋予残春新生的可能,于清冷中见温润,于叹惋中藏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