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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溪流》(摘录17)
——磕头
作者:翟 友
主播:和平鸽

小时候不明白事理,觉得磕头是好玩儿的事儿。长大了才知道,那是旧社会流传下来的一种庄重礼节,是对老辈儿人的跪拜和敬重。
那个时候,在我们农村,一过完农历大年三十,从正月初一开始,小一辈的人就开始给老一辈的人拜年。老人们大多是坐在炕上,也有坐在木凳子上的。小辈的人一进屋门,就跪在地上“咕咚”“咕咚”地给老人磕头,一般的是连磕三个,也有的磕一个。老人受完跪拜,高兴得咧着嘴笑,让快些起来,坐在炕上说说话儿。小孩子磕头拜年,老人们一般要给压岁钱。钱数可多可少,生活实在困难的,也可以不给。那时候这种情况倒不少。
从我三岁到上小学那几年,正是建国初期,旧社会的很多风俗习惯还在延续着。在农村,旧的习俗则更为突出。每当到旧历大年初一,父母亲就招呼我去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刚开始,我不会磕头,父亲就手把手地敎我,告诉我两手要先抱拳作揖,然后两手分开,手掌触地,头低下几乎碰地,一般要连磕三个,。如果要磕响头,脑袋就要磕到地上,并要发出“咚咚”的响声。
连着几年,我总给爷爷和奶奶去磕头拜年。在低矮草房里的土地上,找到一小块没有被他们吐上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躯就虔诚地跪在了地上。磕完头,少不更事的我就把渴望的目光投向爷爷和奶奶,我想,他们的大孙子,给他们磕头拜年了,一定会得到一些好东西或是压岁钱。但是,我的希望往往如肥皂泡那样,转瞬就破灭了。
我不记得他们曾给过我压岁钱,从那时家里的贫穷情况看,他们也不可能掏得出哪怕是一点点零钱来。只记得,他们给过我一两个他们用来止咳嗽的酸梨,那也是他们在生活中稀缺的东西。
那时拜年磕头的情景,那个酸梨的味道,我至今记忆犹新,久久不能忘怀,心中似乎总有一种酸楚,还有一种甜蜜。
作者:翟 友,微信名:闲云野鹤。中共秦皇岛市委党校退休。曾任昌黎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山海关区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秦皇岛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主播:汪学芳,网名:和平鸽。秦皇岛市民政局退休。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朗诵委员会会员,秦皇岛朗诵艺术团成员,“京津冀头条”编辑部“秦皇岛头条”主播。橦声学堂成员,是一名有声语言爱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