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字时代劳动异化之变》
文/潘斌
---从骆驼祥子到滴滴司机的时代穿越
马克思常言:"劳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然观夫祥子之车辙,滴滴之轨迹,资本之噬人,古今一理,而其术愈精,其害愈烈。
昔者车夫困于车份,今之司机厄于算法。技术之演进,非解民悬,实乃为虎添翼,使剥削之道,由显而隐,由粗而精,诚孟子所谓"率兽食人"之新变也。
且夫劳动之价值,本乎创造;资本之本质,在于榨取。祥子之黄包车,滴滴之网约车,工具虽异,其为剥削之具则同。然今之异于古者,在技术之助纣为虐,使劳动者如陷蛛网,欲脱不能。
试以四维论之:一曰剥削之维,二曰压迫之制,三曰反抗之境,四曰异化之深。层层递进,可见数字时代之劳动困局,远超老舍笔下之北平。
昔祥子日入可易粟百二十斤,犹得温饱;今司机时薪不及最低工资之八成,遑论尊严。特惠单每里仅八毛,较诸英伦工业革命之纺织工,其价更贱。此技术嵌套下之绝对贫困,非惟量之异,实乃质之变也。
车份钱占四成有三,已属苛政;平台抽成近两成,租车费达四五,充电溢价三成,罚款复加一二。长沙肖某,流水万三反欠千九,负剩余价值之奇观,诚历史未有之大变局也。
算法如工头,隐性而暴力。负债率超阈值则降派单,劳作时增二时反降薪。无锡之数据,揭露算法鞭打之实,较诸祥子之皮鞭,其痛更在骨髓。
前列腺炎三十七,胃溃疡五十八,腰椎病八十三。疲劳提醒制休息,奖励机制诱超时,制度性谋杀之罪,较诸烈日下之心脏疼,其恶尤甚百倍。
祥子攒钱可买车,阶级犹有跃迁之望;司机以租代购,技能培训需付费,年龄歧视藏算法。五年租车,学费难凑,数字农奴之喻,诚非虚言。
罢运行会,车夫尚可聚众;服务评分,司机难结一言。某君聚会被扣五十分,收入骤降四成,分而治之之术,较诸工头分化,其智更毒三分。
祥子之车,犹可寄寓梦想;司机之单,沦为数据碎片。"打金币"之喻,道尽劳动意义之消解,较诸黄包车之信仰,其悲更在灵魂。
茶馆怒骂,尚存人性之真;五星评分,强作欢颜之伪。某君回嘴遭封号,"乘客永远对"之训,较诸工头之辱骂,其辱更在精神。
嗟夫!黄包车易为网约车,车份钱化为算法抽。技术之进步,非解放之福音,乃剥削之利器。数字奴隶制之隐,较诸旧社会之显,其欺更甚,其害更深。破局之道,当如《礼运》所言"天下为公",使数字之利归于劳动者,算法之权掌于人民,方得马克思所谓"自由人联合体"之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