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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榨，古老的榨油工艺
作者：莫善贤
朗诵：阳光晓溪
由茶籽变成茶油，要经历好些工序。都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其实，我们吃的茶油也是滴滴皆辛苦。油茶是绿色食品，曾经是家乡和木赖村的唯一生活用油 ，也是广西大多数居民曾经的食用油。食油是属于统购统销的商品，私自买卖食油是属于违反行为。国家曾经收购茶油，按指标供应给城市居民。
木赖生产队有很多茶树林，这不是茶花的茶树，而是一种结茶果，可以压榨成茶油的茶树。它与茶花的茶树是同源的，但是茶花的茶树不会结出可以榨油的果子。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有道理的。前人栽树，后人享福也是有的道理。木赖的茶树满山都是，这些茶树都是前人栽种的 。木赖生产队的油茶林，有几十年树龄的，生长在高山和岭上。
这种茶树与有些看到的结大果的茶树不一样。大果的油茶树是摘果子来榨油的，木赖的油茶树结的茶籽是小果，茶果掉在地上，然后，用扫把把它扫拢，收集起来的，再用来加油的。
大约在八月以后，农闲一点的时候，社员们就到茶山上劳作。去刮茶山，把茶林里的杂草刮干净，形成比较干爽的，可以把茶籽集中起来的小环境。
刮茶山不是那么好干的农活，有些茶树生长在比较陡的山上，要能很好的把山地刮干净，还需要在有些地方做成“枕子”。所说的枕子，是把山地一些地方做成一个可以让茶子落下来聚在一起的小土堆。
我最怕去刮茶山，一来是对山上的劳作不熟悉，二来是自己用的劳动工具刮子不那么听使唤，常常会脱了木把子，干不了活，弄得很尴尬。要整理好刮子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是心急，越是安装不好，越是安装不好越是心急。要知道，此时的我已经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了，是靠劳动挣工分的。劳动效率不高是会被差评，只能拿到低工分的。
到了冬天，是扫茶籽的季节。那个时候天气比较冷，社员们会拿着大扫把上山扫茶籽，把茶籽从高处扫下来。茶籽里面混有树叶，要能把茶树叶剔开，剩下茶籽，这也是一个技术活。想想在比较陡峭的山上挥动扫把，还是比较困难的。天寒地冻，手都会冻僵，为了能够更好的劳动，社员们常常烧起篝火来烤火，烤得暖一些的时候再去干活。
把茶籽扫好归集之后，要把茶籽收集起来，用箩筐把茶籽担下山。人在山上作业需要特别小心，山高路滑，人很容易跌倒。个人跌伤是小事，要是把茶籽搞撒了，一天的劳作成果就没了，生产队也会受到经济损失。【5.12-5.19】
油榨房建在村边，有水沟的地方。有水沟才能建一个水碾，这个水碾不是用来碾米，而是用来碾茶子的。茶籽洗净去壳之后，要把它烘干碾碎，以便榨油 ，这样的茶籽出油率才高。这是建油炸房的基本要求。油榨房虽然比较空旷简单，但是还是很有讲究。
在油榨房里，要安放一根一米五六的横木，来作为榨油床。在木赖，这根横木是用老樟木树来做的。很大，很结实。把樟木的中间按一定的方法挖空，用来放装有茶麸的铁环来榨油。油榨尖插在油榨木中间缝隙里，通过木尖的挤压，把油榨出来。油榨尖的木材是用很硬的木头来做的。油榨尖的上头按有一个铁箍。油榨锤是一根二米左右的实木，上面套上一个铁箍，油匠利用杠杆的原理，用力一推，把这个杆子要打到有铁箍的油榨尖之上。油榨尖有各种不同规格，大大小小，长短不一。
经过多种工序之后，要把茶麸粉踩到铁环里，铁环边上还要放些稻草，茶麸才能够聚拢。把铁环放到被镂空的油榨木里，是一个技术活，因为这时的茶麸很烫手，不是专门的打油师傅还放不上去。要把打油锤准确的打到油尖上，需要胆大心细，要稳准狠的用大力气，没有大力气打上去，油榨尖是榨出油来的。
有些技术好的油匠还可以打飞锤，就是把油锤高高的举起，向着油尖的方向准确的打去。这样打很有力度，很容易出油，但是，不是每个油匠都能这样干的。
冬天，油榨房很暖和，社员劳动休息的时候，会很喜欢到油榨房去，暖和暖和，也看看油匠师傅的这样打油的。我们生产队油坊的油匠师傅是本生产队的社员，对社员问的打油的问题，都会有问必答。油榨房到处都是油腻腻的，显得有些邋遢龌蹉。但在油榨房里吃油用油是不会受到指责的。
那时，城市居民一个月的油指标是四两。我们生产队给社员每人每月指标是一斤。尽管如此，社员还是感觉油不够吃，都省着来吃，只有在油榨房，才会感觉食油是富足的。在油榨房，可以随便吃油，不存在偷油的嫌疑，油匠师傅多打二锤，就可以让你吃个够。油匠师傅的衣服是最油腻的，也不知藏着多少油。
这是土法的榨油方法，也是挤压法，没有大力的挤压，是不会出油的。榨油现象在生活中的许多方面都有表现，时间是挤出来的，会挤就有时间，不会挤，时间就会从指尖溜走。
生产队的知青中，有一位男知青，人虽然瘦小，但有胆量也到油榨房学打油，打得还蛮好，着实一个打油匠的模样。在农村什么都要学。只有学而知之，没有生而知之。我不敢去学打油，害怕油锤弄不好打到自己的脚。胆怯是学习的大敌，因为胆怯，我失去了对这一“非遗”工艺的学习和实践的机会。
【作者简介】莫善贤，广西融安人，现居广州。曾受聘任为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兼职研究员，大粤网专家智库专家，广东省未来预测研究会高级顾问。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笔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诗歌在海内外文学刊物均有发表。出版《阅读名片》《七蒂莲花》等七本诗集。诗观：生活里有诗，诗在生活里。著作：传记《不经意的拐点》（上下册）、（70余万字），以口述历史的方式，通过手机写作。介绍了作者的经历、履历和心路历程。从一个知识青年，成长为高级经济师，诗人、作家、书法家的过程。书中《知青生活》生动地讲述了作者在木赖当知青的经历和乡土文化。以及作者通过学习在认知明理方面的提高；与书法、绘画、诗歌、等方面艺术家交往的故事。《知青生活》篇章在《晓犁文化传媒》文学平台、今日头条、都市头条连载刊登。
【朗诵简介】阳光晓溪，毕业于浙传播音专业，《江南诗画艺术院》副院长、《红月亮诗画艺术社》《桃花艺苑》文学平台朗诵主播，用文字来记录人生岁月，用声音传递生活的精彩......
微信公众号平台《江南诗画艺术院》创建于2016年1月31日，《桃花艺苑》创建于2016年4月20日，《红月亮诗画艺术社》创建于2016年6月21日，《晓犁文化传媒》创建于2017年6月21日。今日头条《红月亮诗画艺苑》头条号创办于2018年6月18日（1月9日注册），百度《桃花艺苑》创办于2020年4月3日，都市头条《晓犁文化传媒》头条号创办于2020年10月5日。以文交友，文学之旅与您同行，美文美声与您共赏。
——总编：余禄珍（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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