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中的“寒食”
刘立东
小时候,老家管清明节叫“寒食”,“寒食”记忆最深的就是“扎青”和“喝桂花酒”。扎青就是将新鲜的柳条插到大门两侧,插密密麻麻。
那时。老家的池塘边和大路两侧都长满了大柳树,寒食前夕柳树都发出来新芽,柳花也长得蓬蓬松松和胖胖的春蚕一样,在春风的吹拂下,柳条随风飘舞,空气中充满了柳芽苦兮兮的味道。
寒食当天的早晨,天不亮,叫上大伯家的三哥,我们两人拿着镰刀出了大门,身后出来娘的嘱咐声:
“爬树小心点,别掉下来摔着。”
“没事,掉不下来。”
说话间,已经出了大门。我俩来到村外的大路边,挑选一颗大柳树,三哥把镰刀插到腰上紧了紧腰带,在手上“呸”了一口吐沫,用双手使劲搓了搓。双手抱住树身,双脚一蹬,便呼哧呼哧的爬了上去。我在下面抬头,羡慕的望着爬树的三哥,心里对他崇拜的不行,“太厉害了!爬树比猴子还快!” 三哥骑在树杈上用镰刀将细小的的柳枝割断,柳枝从树上飞舞着落到地上弹跳几下,我将地上的柳枝打成捆,三哥边割边问:
“多少了?”
我边打捆边说:“不多。”
过了一会三哥又问:“多少了?”
我说:“够了,两大捆了。”

三哥说:“行了,不可弄了。”说完,从树上出溜下来。柳枝太多了,我俩抱不动,只好一人一捆拖着往家走。在街上碰见早上去挑水的村民,对我俩笑着说:
“你俩这是扫街吗?”
我感觉他在笑话我俩,便冲他撇撇嘴不搭理他。
气喘嘘嘘地回到家,我俩将大门两侧有缝隙的墙缝都插满了柳枝,高出够不着,我俩又搬来椅子,将大门上方也插得满满当当严严实实。爹开门去池塘饮牛, 一开大门笑着说:“这样咋出去?”娘看了也笑着说:“你俩咋弄这么多!”说话间充满了亲切。
插完柳枝,下一步我俩就是喝酒了。桌上,娘早已炒好了鸡蛋,我俩喝,从小卖部买的桂花酒,那酒的颜色红彤彤的,看着就好喝,我俩装模作样的倒进酒杯里,学着大人喝酒的样子还碰杯、干杯。那酒看着好喝,闻着香甜。但喝着上头,几杯后,我就感觉头脑发张天旋地转,只好上床睡觉,等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月色皎洁了。
作者简介:刘立东,山东邹平市青阳镇府职 工 ,退役军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