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泛审美文化批评诗学札记(2031一2040)
童年学诗札记(2031)语言是有灵性和能量的,尤其是诗的语言。真正称得上经典的诗语言都具有核裂变能量和神祗般的灵性,比如屈原的《离骚》,李白的《将进酒》,黄巢的《不第后赋菊》,毛泽东的《沁园春·雪》,郭沫若的《凤凰涅槃》,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昌耀的《河床》,洛夫的《漂木》,谯达摩的《后现代十八拍》,还有雪莱的《西风颂》,狄金森的《我为美而死》,叶芝的《驶向拜占庭》,聂鲁达的《二十一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格丽克的《野鸢尾》,几乎每一首都拥有惊世骇俗、摧枯拉朽之势能。倘若从这一点来看,真正的好诗命中注定是小众的,是属灵的。
童年学诗札记(2032)我始终笃信美玉不琢。在我眼里,每一块自然纯正的玉都是神赐的诗。玉的天然性、可塑性、拓展性、人文性乃至神祗性与诗妙合无垠。鉴于此,我觉得源于灵魂、不加润饰、自然朴素、直白通俗且不乏幽默随性的口语诗是未来诗歌发展的大方向。
童年学诗札记(2033)诗如黑洞,其魅力不仅仅是不确定性,可能更多的是泛审美、歧义性、可塑性、神秘感以及圆融超脱境界。诗的最大魅力究竟源于何处?有人认为是不确定性,有人觉得是情感共鸣,但在我看来,诗的最大魅力或许就在于其泛审美特性,它宛如神秘的黑洞,蕴含无尽奥秘。诗的泛审美,首先体现在她对世间万物的包容。从清晨草尖的露珠到浩瀚宇宙的星辰,从日常市井的烟火气息到历史的宏大叙事,乃至大雅大俗皆可入诗。诗以独特且多元视角挖掘尘世与灵魂的美,赋予平凡事物非凡意义。像“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简单的语句,将黑暗与光明对立又统一,挖掘出生活困境中对希望对未来的追求之美。这种泛审美又充满神秘感。每个人读诗,都会基于自身经历与感悟产生不同审美体验 ,如同不同观测者对黑洞有着不同猜想。一首诗摆在面前,有人看到爱情的甜蜜与酸涩,有人则感应到命运的起伏。诗,从不把美固化,她任由读者去探索、去发现、去想象、去填空。这种开放性让诗拥有无限魅力。诗还能打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进行跨时空极限审美。千百年前的唐诗宋词,依旧能让当代人产生审美触动与愉悦;远方国度的诗篇,也能跨越地域界限,引发人文性共鸣。诗以泛审美为引力,将人类的情绪流、思想紧紧凝聚,在不同灵魂间碰撞出绚丽的火花。
童年学诗札记(2034)有人主张诗应当追求辩证层次上的感觉,或者寻求不是那种简单的信息。我认为这一观点过于狭隘、过于主观。诗的感觉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个中蕴藏着更多的可能性,远不止于此。它可以是充满超脱尘世意味的神祗感觉,引领读者触碰灵魂子宫;也能是清新质朴的纯自然感觉,让人心生宁静;或是打破传统的非审美的感觉,给予思想全新冲击。平心而论,从感觉维度评判诗歌并无不妥,可一旦将游移不定的感觉固化,诗歌的生命力便会被禁锢。诗是灵魂的奇葩。诗的魅力,本就在于梦幻、飘忽、离奇、荒诞等多元感觉相互交媾磨擦,从而衍生出无数独特体验,为读者开启一场场奇妙的精神之旅。但凡杰出的诗人总能挣脱灵魂枷锁,引领受众抵达那些未曾涉足的精神高原,让诗迸发出震撼灵魂的能量,让受众感受到诗人瞬息万变的情绪流,让每一次阅读都成为灵魂的冒险,
童年学诗札记(2035)一位高校文学副教授他在视频中谈到如何写诗的时候说了这么一段话,他说:“我们写诗,不要先去追求什么样的主题,不要想着让主题去束缚你。你想错了,我们应该是要追求怎么样去表达情感,让你的情感更好地表达。你写什么样的诗,什么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写什么样的内容,你都能把它写好。这个才重要。我们要追求一种通性的东西,一种共通的东西,而不是去追求某一个方面。写诗它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灵魂展现出来的一种方式。所以写诗,从本质上来讲,它是一种悦己的行为,是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一种行为。”说实话,我很钦佩这位七零后副教授对自己诗学修养的自信。然而,对他抛出的某些诗写观点,我依然不敢苟同。就拿他上述这段话当靶子,我认为他至少暴露出三个硬伤。第一,情感先行,感觉先行,固然没错,但主题这个东西,它就像幽灵一样,你能说丢就丢吗?更何况诗人主体情感里,我想也少不了主题基因吧!难道主题就不能视为一种“通性的东西”?!第二,我从不否认写诗的确可以悦己,然而,倘若仅仅只是停留在悦己这个层面上,未免也太玷污诗神了吧?童年不才,我想一个真正有出息的诗人,他骨血里一定渗透着博大且深沉的悲悯情怀。生活在2000多年前春秋时期的伟大思想家、教育家孔夫子早就教导吾辈:“《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第三,确切地说,诗人表达的绝非单纯的情感,而是以七情六欲作为底色的诗人复杂嬗变的情绪流。
童年学诗札记(2036)所谓冷抒情、零抒情、反抒情、非抒情,从本质上剖析,其实都是一种另类的抒情。这种情形,就好像炒菜故意不放盐,你能说它不是菜吗?!至于炒出来的菜,究竟是生是熟,是淡而无味,还是鲜香爽口,那就要看掌勺人的本事了。
童年学诗札记(2037)当代汉语诗歌问题不少,但最致命的“硬伤”,我想,莫过于缺乏源自灵魂深处的呼吸、色温、感悟,尤其是缺少神祗般的光谱。恕我直言。当代诗坛,真正开了天眼的人寥若晨星。
童年学诗札记(2038)实话实说,我心仪的好诗有很多种类型,然而,如果非得让我排序的话,那么,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乍一看,其文字的表面很自然、很平淡、很朴实,很简洁,甚至很粗野,待到静心细品时,却发觉几乎每一组语词内核都充满无以言说的神秘与能量。正如知名文化学者、收藏家马未都先生所言:“眼睛里写满了故事,但脸上却不见风霜。”
童年学诗札记(2039)无验不诗。衷情于泛审美诗观的人大抵都是践行超验、先验、灵验、经验乃至混验的高手。实在没必要总是纠结什么口语或非口语,对于当行者而言,怎么写都对,怎么写都成。
童年学诗札记(2040)无奇不诗。古今中外真正有出息的诗人作家,往往不喜欢循规蹈矩,他们最擅长的是另辟户牖,标新立异。“东野动惊俗,天葩吐奇芬。”韩愈的这句诗就是最生动的注脚。
(未完待续,稍安勿躁)
❂ 诗人简介:
童年,本名郭杰,男,汉族,1963年12月出生于安徽省蚌埠市,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自1980年习诗至今已四十余年,笔耕不辍。诗风多元,中西交融,始终坚持创作实践与理论挖掘互补并重。曾策划中国诗坛第三条道路与垃圾派“两坛(北京评论诗歌论坛和第三条道路诗歌论坛)双派(垃圾诗派和第三条道路诗学流派)诗学大辩论等各类文创活动,多部诗歌原创作品和文艺评论文章入选各知名文创艺术平台。代表作有《天黑之前》、《河》、《短歌》、《短章》等,著有《童年泛审美文化批评诗学札记》等文艺批评专著。2023年10月加入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北京诗派”。基本诗观:诗是诗人主体对尘世、生命、人性、社会、历史、人文精神乃至灵魂品相艺术地观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