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就是我

安徽卫艾云

编者按：从孩子课本入手，导入话题，然后回忆作者小时候吃糖葫芦的困难，幽默风趣中，透露出日子的艰难辛酸。穿插卖糖葫芦老人的制作技艺，平添许多诱人美味。一个正直实在，做良心买卖的老人形象 呼之欲出！

每逢开学，娃比我兴奋多了，她可期待发新书了。一到家就要把新书拿出来，一个语文差生，却很迷恋语文书。新书，都知道还有那浓烈的油墨味，我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娃可把它当宝贝，不要以为她是励志派，会“从来再来”认真学习，完全是被书里关于吃的课文所吸引，一段一段地看着津津有味，再根据文中的精美插图，她可“脑洞大开”，偷偷地把自己当作文中的主角，想吃什么有什么，想有多少就有多少，拍拍那圆鼓鼓的肚皮假装自己已吃完。

“妈妈，你看这糖葫芦……”正沉浸在新书喜悦中的娃，突然说到，“糖葫芦啊，怎么了，有什么稀奇之处吗？”“妈妈，你们小时候能吃到糖葫芦吗？”我俩没心没肺地说着。

你可真别说，在我小时候，关于糖葫芦，我可闹过不少笑话。在我心里，它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它排第一。我妈总觉得它脏，就会骗我说，那山楂从树上摘下来，都没洗。可就越说，我就越想吃。从小就有这个叛逆的劲，不敢明着和我妈对抗，那就投向我爸的怀抱。小棉袄要吃的，他乖乖“言听计从”执行。

那时候，我们县城的龙头塔那里，特流行摸奖，人挤人，我爸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买了一大堆彩票，也就中个肥皂之类的，要是被我妈知道，那就“爽歪歪”了，一个不干活，一个帮忙瞒着，我是“罪加一等”，那我爸不给我点“封口费”，我岂不是太、太不划算。

“女人最好骗了！”一点点甜言蜜语，就会让你找不着北了。我爸就是这句话的执行者，你能想到吗？他就用一串糖葫芦来“收买”人心。糖葫芦到手，梦想拥有。

“饿狼从春秋山下来了”（春秋山，我们舒城一座山名。）我爸嘲笑我，我可管不着，眼里只看得到糖葫芦，一口咬着，那个酸甜，甚是满足。我这“猪八戒”吃着山楂果“囫囵吞枣”的架势，竟然把山楂籽吃进肚子里了。

晚上回家，我和我爸表现良好，没让我妈看出任何异常，我爸暗暗夸我这个演员演技可以得奖了！可有时候，事情就是不能得意太早，我露馅了。我妈让我喝水，我是死活不喝，反正就是不喝。一直到睡觉，我妈“软磨硬泡”，我是架不住了。

“我今天吃了糖葫芦，把籽吃下去了，我不敢喝水，怕在肚子里发芽！”我是一边哭一边看着我妈的脸。

这时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要找大哥来“救火”。这时候的我爸，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假惺惺地问我哪里买的糖葫芦？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我昧着良心让公园门口的叔叔背锅了。

这位叔叔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至今，二十多年过去了，还坚守在做这个事。他做糖葫芦非常有名。

据他说，糖葫芦要想做得好，要用上等的材料。山楂，要是有一点儿掉皮损伤的都要剔出来，这样后面就不会变形。蘸糖葫芦的糖必须要用冰糖，绵白糖可不行，蘸出来的那个面不够亮。煮糖要用铜锅，大铁锅糖会变成黄中带黑……

糖葫芦里也有不少文章。

小本生意比不上做大买卖的，他年轻时，做大买卖的老板找他去帮忙做糖葫芦，但是他一会丢一个破皮的，一会丢个那个，那个老板自然是不能再继续让他干了，他这样执着，老板可看不上，他就又接着做老本行。

实实在在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认真、讲实在。

这位叔叔，除了做糖葫芦，还会做各种造型的“糖画”。他还是一位柳编非遗传承人。我问过他，后悔年轻时自己的那股认真劲吗？

“酸酸甜甜，如这糖葫芦一样，但是吃到嘴。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不需要外人来定义你，你本身就是酸酸甜甜的，改不掉！

作者简介：卫艾云，女，安徽舒城县人。群众文化工作者，作品发表于多家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