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鱼和撅嘚鸡隔水靠岸而居。一个性格“女”,性别“公”;一个性格“男”,性别“母”;一个喜欢水,一个得意土。
跳跳鱼在水面一会儿练狗刨、扎个猛子,一会儿窜出来跳支肚皮舞,一会儿游到岸边,摆动尾巴和撅嘚鸡打招呼:“嗨!大妹子,过来呀,请你跳支舞!”
撅嘚鸡面露羞涩:“大哥,你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怕你跟不上!”
跳跳鱼满脸堆笑:“都啥年代了,谁跳舞用腿呀,得用灵魂,咱手里捧着阿飘中微子跳!”
撅嘚鸡时不时的戴上金色假发、配上金耳环、银手镯出来溜达。这天,抹一管口红,涂一瓶雪花膏,擦一盒胭粉,掸一壶花露水,在一身华丽羽衣的包装下,扭动腰肢,迈起摩登的猫步,在岸边进进出出。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勾搭滴跳跳鱼心情荡漾,魂不守舍,差点忘记回家的路。
大地芬芳,水流绵长。见撅嘚鸡嘴唇发紫,手脚干裂,跳跳鱼游到深海给买来嘎啦油。听说跳跳鱼喜欢听戏曲,撅嘚鸡从早到晚给他唱《王二姐思夫》和《盼情郎》。在逐步升温的感情推动下,终于有一天,跳跳鱼和撅嘚鸡心里话憋不住,互相表达心底的爱慕。
跳跳鱼努着嘴说:“我要搬到岸上和你住。”
撅得鸡羞答答地说:“我想投进水里住进你的屋。”
终于有一天,跳跳鱼跳到了岸上,乐滴直打滚。可没一会儿功夫,全身抽搐。奄奄一息之际,瞥见眼前水在翻、浪在滚,使出最后一口力气,一头扎了进去。
撅嘚鸡卡巴卡巴小眼睛:“嘛呀!那谁…谁…谁…那谁跳跳鱼咋不跳了!”撅嘚鸡来不及多想,伸手想抓住沉底的跳跳鱼。跳跳鱼一尾巴扫来,本想拉住撅嘚鸡的手,可这尾巴太长,惯性后坐力忒大,只听“叭嚓”一声,把撅嘚鸡猛然扫进翻滚的水浪中。
撅嘚鸡和跳跳鱼相拥而泣:“我们本来身处两个时空,现在终于同在一个世界了……”
“哈哈哈,欧耶……”岸上的苟大哥抹抹嘴角的哈喇子:“铁锅炖鸡和鱼,撑死你二姨夫和二姨!”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即使吃,咱也要吃出讲究,吃出学问,吃出文化,这道菜有个学名,知道叫啥吗?”郎大嫂指着苟大哥的鼻子训斥道。
“叫啥?”苟大哥挖苦着脸,支棱起耳朵。
“叫吉庆有余!”
“嗯,对!吉庆有余!”
文后作者的话:
● 一无反顾的追求自以为幸福的路,是否通向自戕自毁自灭的坟墓。想起一首老歌《死了都要爱》,用死的体验去爱,或许也是一种追求,生命的美与生命的代价,永远找不到等号。
● 有些快乐,是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有些痛苦,是否别人引以为乐?有时,痛并快乐着,是自己的感受,但别人也是这么认为吗?
● 有些压抑已久的灵魂,是否放得开、放得下、放得稳;有些放开的灵魂,是否抓得紧、守得住、握得牢。
● 有些流光溢彩的名堂,是否出自本心,是否源于自身的光芒。有些话,是否人云亦云;有些风景,是否跟风欣赏。
● 有些既得和获得,是否就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天上掉下的是馅饼还是陷阱?难道剧情不是跳跳鱼和撅嘚鸡双双服毒,找个热烈的殉情之所,最终苟大哥和郎大嫂引毒而亡……玛呀,想多了,事情没那么复杂。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话又说回来,铁锅炖鸡和鱼还是不错滴,再来二两小酒,忒嘚了!干杯!新的一年好事连连,吉庆有余!
作者:潇墨(萧,即艾蒿;墨,本色为青),本名艾青。家乡挚兄赠笔名艾地。经妻鉴定,智商为零,游走于诗梦江湖,以中国散文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会员为荣,惭于作品寥寥;经友测评,情商为负,流浪于心幕天涯,以吉林省作家协会、吉林省散文学会、吉林省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为傲,叹于笔滞文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