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边的山茶花》
文/陈慧飞
窗边的山茶花
晨曦初露,太阳渐渐升起,窗框悄然框住一抹艳丽的猩红。
城墙根下,喧嚣的建筑工地归于宁静,没了拉锯与支架卸载的声响,耳根瞬间清净。凭窗远眺,珠江河畔航船影影绰绰,远处高速路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小区公路两旁停满了车,多数排列整齐,却也有几辆车横七竖八,如密密麻麻等待过河的卒子。高楼林立,车位稀缺,大街小巷成了车辆的安置处,我曾致电市长热线,呼吁未来城市规划中让地产与车位匹配,不知建议是否被听见。
南方雨水少,阳光裹挟着微风,催得窗边绿植生机勃勃。翡翠金边、青苹果竹叶和兰花草凝着清新晨意,更衬得那朵初绽的山茶花,宛如被春风熨平的揉皱绸缎。昨天它刚破蕾,露出粉嫩花团,今日最外层花瓣还带着羞涩,数不清的粉白花瓣簇拥蕊心,层层褶皱明暗交错,似层峦,又像被枝叶高擎的火把,孤傲深沉。细看,花瓣重叠的阴影竟拼成“富”字。枝叶间,其他花苞攥着拳头,指节泛着玉质冷光,好似宣纸上待破的朱砂,盼着绽放。
万物皆有蜕变过程,人们只看到明艳花朵的美,却不知其破蕾的艰难。就像我手中准备投稿、以桃花湖锰人岁月变迁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岁月袈裟》,也在艰难蜕变。
家乡的山脊里,那些从矸石里长出来的花骨朵儿开了,花心深处,千万颗金蕊正在屏息凝神。它们绷紧的弓弦上,沾着去年深秋沉淀的松烟墨。
而这边的山茶花也在渐渐地等候着明天的黎明。
202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