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
文/晓妮
诗歌可以取材于大众化生活,也可以写特殊物象,比如不同的物类,例如诗人的《蛇。涅槃》即是把诗歌的触角深到另一种生物——蛇的生活,诉诸一种人与蛇都要经历的生死情愁。
此诗分为四节,一节一节地向读者展示了“蛇的生活”。诗人笔下的蛇是经过“典型化”的蛇,有不同反响的生活经历,它也是一条绝望的蛇,“绝望地爬上山崖,爬到生与死的边缘”,面对绝望,依然坚信慈悲,相信爱情,“绝望的爱情唤醒了它”……爱情是生活的希望,诗人反而命名为“绝望”,从另一个侧面衬托爱的崇高。在诗的语境内,绝望的爱情也是爱情,人类社会除了用爱启迪良知,别无良法。
人类文明经过四五千的发展过程,蛇作为一种动物,未必具有智慧和文化上的自觉,但蛇也有自己的生活,何时冬眠,何时进食,何时用毒汁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蛇也分雌雄,它们会恋爱和繁衍后代,“月亮提着皮箱在敲门/
带来星星分挽的消息”。蛇类的生活不像人类生活这么复杂,但它们也有自己的情感,“多情的蛇,做着未来的梦”,当然,蛇到底会不会做梦,有待于科学研究,在此,诗人运用“假托”的技巧,假托蛇类生活与人类生活某些方面是相似的,借蛇喻人,“身体完全敞开,没有猎手,也没有猎物”,这几乎是乌托邦式生活场景,值得人类去追求。
《蛇。涅槃》第四节即是升华,抽象出蛇的“精神生活”。诗歌语境场面十分庞杂,一百条蛇聚到打谷场上,“表演一场绝处逢生的游戏”,生活即游戏,游戏亦生活,关键是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诗人写l道,′“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狂欢/每条蛇,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诗人有意识书写生活的收与放之间的关系,人们在不同的生活阶段,人们生活在生活的“两极”,高尚与低级,庸俗与文雅,契约与随意……生生死死,生生不息,“月光碎如瓷盘,粗鲁比文雅要崇高/颤抖,尖叫,口哨一片——/它们用舞蹈欢迎世界未日/用惨烈的死,迎接灿烂的生”。诗人用“典型化”的场景,表现一种“生活观”,是终生夹着尾巴生活,还是轰轰烈烈地做一回自己(不计后果),表现了英雄人物“死亦是生”的生命理念。
《蛇。涅槃》艺术结构采取了“一唱三叹”式重叠,每节诗的开头与结尾都模拟了蛇的叫声“咝咝咝,咝咝咝”,这样的写法,不仅节奏感强,而且富有音乐性,也许是诗人写作方式的尝试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