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言碎语系列
《獾油》
大约25年前的暑期,黄河发大水,我一如既往地去插闲事,看看流不流鱼。结果鱼没捞着,却捞到一只淹死的獾,闻着已经有些臭味儿了。听人说,将死了的獾完整地放瓷罐里,埋在地里,若干年后就会全部化成油,治疗烧伤有奇效。我就如人说的,将它放瓷罐里,埋在了地里。年前闲聊时突然就提起了这个獾,昨晚和老婆商议挖出来,还特意查看了黄历,道是今日“宜动土、栽种、起基”。吃过早饭就去挖掘。没费啥事一会儿就挖出来了,但与我想象的却大相径庭——它没有化成油汁,而是化成了油脂状、没有了毛发骨头、就剩了两个手掌大一坨类似酒席上的糕一样的东西,浅黑色,闻一闻,啥味儿都没有,不用问人,治疗烧伤直接涂抹,应该有奇效,珍而藏之。
《地菜名》
看今儿风和日丽,春意盎然,我和老婆去拔地菜。边拔边探讨地菜的名字,觉得很有意思。
你看,“面叶菜”最形象了,它妥妥的就像切好的韭叶面;“花叶地菜”也很贴切,规则而 不乏花里胡哨的叶面形状,能让人自然联想到美感十足的花;“油勺”更贴切了,形状极似勺,那为什么不叫奶勺呢,我想因为奶勺形状和材质都不固定单一,为什么也不叫饭勺呢?形具而本质特点未及,过去农户家里的油勺都比舀饭勺小些,更重要的是它单用于热油,故而有油腻光滑的特质,这点儿恰好吻合于油勺地菜的视觉感受;那种俗称“涝饭”的开小白花的荠荠菜则更形象,就如白花花的“涝饭”。而那种作下锅菜会使汤汁“铁洗”的“猫眼”菜为啥得名“猫眼”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点,最近十多年被网上广泛宣传的“荠荠菜”,我们韩城那时候是从来不吃的,现在,上年纪的农人依然不吃。
禹岩2025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