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徐静(湖南.祁东)
农历二十九,人们张灯结彩贴着对联挂着灯笼,准备迎接新春佳节的到来。这一天我被朋友们邀去大山林里去“探险”。清晨就出发,车子沿着国道转入乡道,畅通无阻地开了二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山脚下,再也没车道可走了,我们只得下车步行进山。

天气还算可以出着太阳,我们准备好了出发,刚进山时我们还一路闲聊,一路嘻笑。可走到半山腰时,汗水就从脸上身上流下,我们只得脱掉外衣前行,山路蜿蜒崎岖越走越陡,山崖险峻,中间有个小峡谷窄而深,掉个石头下去,回声都很大,四周群山环抱,枯树参天,竹林如剑,密密麻麻直刺云霄,山林中时不时传来动物蠕动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虫鸟的合鸣声,令我们心惊胆战,生怕遇上大野兽发生意外,为了平安我们互相搀扶,小心翼翼地走过荊棘丛生的山道,终于爬到了山顶,看到连绵不断的山脉,重峦叠嶂的气势磅礴。

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赶路, 两个小时后, 喜出望外的看见大山深处里有一座木质的房子,又累又渴的我们,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的去找房子的主人讨水喝,求歇息的地方。我们的声音引起房子主人的注意,一男一女从矮小的木子房里走出来,看了看我们,我们立即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说明来意,他们也介绍了自己是夫妻俩,男的姓李,我们尊称为李哥,女的姓匡,我们尊称为李嫂,李哥很开朗热情善谈,李嫂胆怯拘束不语。他们居住的木房不大,中间用木板隔开成了一住房一厨房,走进厨房,只见木板墙上有些地方巳经腐朽了,用石头堆垒起的灶还冒着烟,锅里烧着水。住房的床上,放着一床补丁打补丁的被子,洗得却很干净,没有什么家电。唯一一个显眼没有胆的暖水瓶壳,摆在桌子的中央,家徒四壁的李嫂,穿着粗布灰衣,那始终“洗不干净”的脸,刀刻似的皱纹,布满老茧的双手,还裂开一道道的血口,看着让人心疼心怜。
闲聊了一会也熟悉了很多,李嫂也没有原来那么拘束了,一边为我们煮饭炒菜,一边谈他们年轻时的理想。那时他们也想走出山里,去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要照顾父母,要守护这片山林,从没离开过呀。现在一晃就老了,想要走出大山就更加不容易了,只好顺其自然的在山里生活。谈到儿女,李嫂叹气地说,她有一个儿子,十七岁那年,跟着山外人出去打工,至今了无音讯,幸好政府每月还给了80块钱的生活困难补贴费,自己有空挖点春笋冬笋,捡一点蘑菇,李哥采些草药,编些竹筐斗笠去镇上卖,再买些油盐米回来,山上无电至今晚上点着蜡烛,镇领导也劝过他们下山生活,他们说在山上习惯了,反正现在能吃饱饭很满足了,没有什么忧愁,无聊时他们夫妻二人还会在山上唱起祁东渔鼓,心态很好,乐观主义极强。唯一怕的是生病了,就很难走出山里。
中餐是一大盆清水煮萝卜,放了一点点肉丝炒了一大碗冬笋,菜虽然很咸,我们几个人狼吞虎咽的还是将饭菜全部吃光了。当我们要离开时,每人给了李哥夫妇100块钱作为餐费,淳朴善良的李哥夫妇,死活都不肯要这笔钱,最后扭不过我们,他们只好收下,还不忘送了一些干笋给我们,我们很受感动。在这交通闭塞,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深山里,李哥夫妇生活虽然贫穷,却义气冲天,他们没有向困难低头,坚强的笑容始终洋溢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