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登泰山
文/鄢悦峰
“三月三,登泰山”每年的三月初三,登泰山祈福的人特别多,为了避开高峰期,我们选择在三月初八的夜间登山。
我们老少三代一行四人,二儿子和二儿媳,我和我的次孙。我们这四个人中,二儿子身体素质最好,可他有任务在身,他的任务是搀扶着有身孕的媳妇登山,次孙年龄还小,背不起这些装备,这挑山工的活只能落在我的肩上。我知道山顶冷寒,我们准备了一件羊皮大衣,又把水和食物带足,登山背包鼓鼓的,满了又满。
我们在红门附近找了个饭店,吃过晚饭就带上装备准备登山。
红门是徒步登山的路线,来到红门时,月亮还没有爬上山。我们从红门出发,次孙蹦蹦哒哒跑在前面,他狠不得一步到达十八盘。我把皮大衣穿在身上又背着登山背包,身上增加了几十斤重,登起山来有点吃力。
月亮爬出山,露出半边脸。柔弱的月光照在青石板上,给我的感觉是:宁静清冷。这登山的路上没有遇见其他登山人,泰山的夜极静,静得让人浑身发冷。越往上攀登,路越难行。夜幕笼罩,泰山深处一片幽暗,不要用眼去看,看也看不远,月光下的山路像一条蜿蜒的银带,引导着我们向未知的巅峰前行。
午夜时分,我们来到了中天门,登到这里应该是完成了一半的路程,前面是最难爬的一段路十八盘。十八盘到底有多峻险,明朝诗人祁承濮曾有一首诗描写十八盘的险,“拔地五千丈,冲霄十八盘。径从穷处见,天向隙中观,重累行如画,孤悬峻若竿。生平饶胜具,此日骨犹寒。”诗人应该是在白天攀登十八盘,留下的印记是心惊胆寒,而我们是在夜间登十八盘,根本看不到十八盘路回峰转,我们只知道拾级而上,一路向前。
夜,是泰山的幕布,月是高悬的明灯,我们这老少三代人怀揣着对泰山日出的憧憬,在月色下攀登十八盘。我们知道,攀登十八盘是一次挑战,是自己跟自己的较量,也是一次自己跟大自然的深度对话。月光下与泰山十八盘对话,不光要流汗,还要承担风险,人要是到了连凶险都不怕了,天底下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月光下,我叩问泰山,叩问十八盘,叩问十八盘的一千五百条石阶,你把我们踏实的脚印留在了这古老的山川,你让我们领悟人生,人生有顺境,也有逆境,特别是逆行人生,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走好自己的路,做好自己,不是让别人对你满意,而是自己对自己满意。
我们走出十八盘,到达南天门。南天门上有天街,天上街市都关着门。我们租不到棉大衣,也吃不上饭,天街,南天门,带给我们的寒冷让我记它一辈子。南天门的寒冷是刺入骨髓的冷,我们四个靠一件皮大衣御寒。再往前走就是玉皇顶,玉皇顶上会更寒冷,我们在天街停了下来,等到天明再登玉皇顶。
鄢悦峰,男,1955年生,南皮县鄢四拨村人,中国共产党党员。农村义务教育教师,草根教育家。曾任小学、中学校长,他用近40年时间潜心研究心灵教育、励志教育及儿童写作,主要著作有《心灵对话》、《中外名言锦语选》、《我当作文老师》、诗选《盐碱地之歌》,剧本《我要飞翔》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