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笔墨下的钟馗传统文化
文/牧夫
近些年来,超大写意画家翟振喜活跃在画坛,在各种活动中,将一幅幅钟馗泼墨挥洒,被很多将军和无数的百姓及国际友人收藏。
翟氏钟馗之所以被人们喜爱,不仅仅在于钟馗固有的“辟邪镇宅”、“驱鬼纳福”内在的文化元素。还在于翟振喜的钟馗图里,在钟馗固有内在的文化元素中,折射着儒、道、墨的文化元素,满足了人们镇宅祈福的审美需求。
儒、道、墨三种文化元素,是翟氏钟馗最重要和最基本的笔墨构成。
一是整体构图体现着儒家的中和。
儒家认为,人的感情未发时为“中”,发而能中节为“和”(《礼记·中庸》)。“中和”是追求事物内部平衡与和谐的状态,找到恰到好处的平衡点。“中和”指的是在情感和行为上达到和谐与平衡的状态,其中“中”代表未发的情感状态,而“和”则是情感的表达既符合节度又和谐。中和是儒家文化中一个重要的观念。
钟馗文化,因了“凶、煞、丑”有着强烈的张力和表现力。
自吴道子白描钟馗以来,钟馗在宣纸上的形象都是以“恶、煞、丑”的形象出现。《钟馗传略》是这样描述的: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在影响更大的《梦溪笔谈》中,沈括是这样形容的:“相貌丑陋”、“豹头环眼”、“黑面虬髯”、“袒露一臂”。
以此,“凶、煞、丑”的钟馗就出现在了画家们的笔墨中了。无论写意还是白描,画家们多是在“凶、煞、丑”上做足文章。几近成了画家笔下钟馗造型的“专利”,而不能被突破。
而翟振喜的笔墨钟馗却有了新的文化解读。
我在“翟氏笔墨”那篇评论文章中是这样说的:“翟振喜则认为,这是曲解了钟馗的文化意涵,总感到笔墨中缺少了‘钟馗文化’的‘神’一一美。写意也好、白描也罢,只是按图索骥。怎么样更好地体现‘钟馗文化’,笔墨及造型必须要改变。他经过数十年的笔墨探索,终于形成了他的用超大写意的笔墨辅以简单的线条,将钟馗的阳刚之坚(线条)、阴柔之美(墨润)、文武兼备、亦人、亦神、亦仙、亦鬼,从美学的角度入手,丰满了钟馗新的艺术形象。” 体现在脸部造型的阳刚之坚和展现在服饰墨韵中的阴柔之美,将儒家“中和”文化的元素浸洇其中,平衡了强烈“凶、煞、丑”的钟馗视觉冲击。冲缓了钟馗形象的审丑,而变为了审美。有着耐人品味的美学视觉。
二是局部展现着道家的正和
道家正和的展现,主要表现在对钟馗脸部的处理上。
“清静为天下正”。存正心、守正道、养正气,乃正和养道。是道家文化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人间正道是沧桑”。
翟振喜对钟馗脸部的处理,在“正”上做足了功夫,无论是红脸钟馗,还是蓝脸钟馗,也无论是褐脸钟馗,或是白脸钟馗,重笔“写睛”,豪墨“喧髯”,简笔青剑,将钟馗“煞”而不狰、“凶”而不狞、“丑”而不恶的正和之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
“驱邪仗剑游,扶正为国酬。绿髯扬新令,红袍鬼见愁。”这是我在甲辰年冬月,观翟氏笔墨钟馗后,受翟氏笔墨钟馗正和之气感染而作。可见了翟振喜笔墨钟馗艺术的感染力。
三是题款的书法线条中彰显现着墨家的兼和
兼和,内含着兼爱和非攻。是墨家思想的核心。
兼爱、非攻的出发点,是为了阻止“强劫弱,贵傲贱”。实现这一出发点的手段,是仗义行侠,助弱扶贱的“侠客”精神。
《墨子·公输》记载,齐国的墨子听说强大的楚国要攻打弱小的宋国。于是赶了十天十夜的路跑到楚国,舌战公孙输和楚王:不能攻打宋国,告诉楚王自己已派了弟子三百帮助宋国守城。并在沙盘推演中胜了公孙输。使楚王取消了攻打宋国的计划。
翟氏钟馗图题款的书法线条中,强烈地彰显着墨家“侠客”的气概。
毋容置疑,题款书法是翟氏钟馗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的单元组成。
翟振喜以行草题款,题款无论长短,也无论字体大小,其排兵布阵、字与字的勾连、胀墨与飞白,线条和字的结构等,都有着豪放的侠客气势,在整体张扬的气势中,尽展着侠客的豪情与激情。
特别是简笔的佩剑,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是墨家侠客文化的重要的元素。
“终南进士钟馗善驱邪扶正。镇宅纳福。唐明皇开元遊骊山华清宫归而得病,钟馗托梦次日唐王召文武群臣说梦随令吳道子按唐王梦中所见图其像展与大殿,唐明皇病即痊愈。贴于民间而下大安。自唐以来盛行岁暮进钟馗像与厅堂门首能保家人岁岁平安,此说迄今尚傳。”
这是翟振喜在“驱邪图”中的题款。亦是一次对钟馗传统文化的解读。
翟振喜的笔墨钟馗已名扬海内外,他依然不事张扬,低调的他,老老实实地用案上的真功夫,证明着翟氏笔墨,证明着翟氏笔墨下放着异彩的钟馗文化。
二0二五年二月七日
于北京一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