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头条]品赏贵州著名作家吴勇老师的长篇小说:《爱在青棵梦幻中》第六辑「飘舞的剑」(7474辑)
五、参观泸州老窖
一块白漆的藏汉木牌挂起来了,写的是:“中国农业大学青稞酒更新项目组”。项目组的副组长、青稞酒厂的专家厂长阿里木扎在指挥着卓玛等人将牌子挂在大门上,他的脸上堆满了喜悦,总是习惯地眺望着红原机场的方向。从北京来的飞机,可以走九寨沟,也可以直接走红原。不过是走九寨沟多些,为了贪时间,人们又常乘九寨沟的飞机。阿里木扎那天遇见颜红就是在北京飞九寨沟的飞机上。
实在是,中国农业大学的校友、青稞酒更新项目组的组长颜红同学已经来电话,说她今天早晨就乘飞机到阿坝来。厂里已经派小车去红原机场接了,就等10点10分下机,再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阿里木扎看看表,飞机已经到了红原机场,再有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他是藏族青年中较高个子那种,却又长得眉清目秀,身体强健,穿一件雪白的上装,露出右衽,左肩挂一件长衫,系一条兰色的长带。那是藏族青年人常穿的衣装,虽然正是盛夏,但在海拔3300米的阿坝高原,就要穿这样的衣装,否则是过不了这高原气候的。但是对身材康健、脸上黝色透红的阿里木扎来说,浆洗一新的雪白上装和青色长衫就显得精神多了。
自从北京飞九寨沟的机上见过颜红,阿里木扎就没有见过颜红了,两人的电话倒是不断,就是没有见面。说怪也不怪,只是在阿里木扎的心里,总爱想起颜红的身影。因为颜红给他留下的,就是一个年轻女学生的印象。不是很亲,倒是盼望着见她一面。这个小学妹,脾气有点犟,硬要搞什么青稞酒更新,而且还用大学的名头,真是不能不上了。说实话,他阿里木扎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只是这项目太难了,要想在百千强手如林中独树一帜,谈何容易啊!
不过阿里木扎也盼望着这个小学妹来,因为那是多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啊!厂里就三十多人,年轻的没有几个,在厂里他阿里木扎就是找不到合心的了,大婶大嫂们给他介绍了几个也不如意。难道是等着这个小学妹?想到这里他摇摇头,是呀,人家什么心性,什么追求都不了解,还谈什么?
“阿里木扎阿哥,颜红还来吗?”卓玛来到阿里木扎身边,说,“我见过她一面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卓玛比阿里木扎小不了多少,她是同村好友达瓦桑巴的妻子,自从去年达瓦桑巴当上了边防军以后,除了在家侍奉老人以外,有时间她都在厂里忙活,是个以厂为家的好手。
“再过十几分钟就来了。”阿里木扎说,“等不及了吗?”
“是的,真有点等不及了,阿哥你不知道,那小颜红有多令人喜爱啊!”
正说着话,小车将颜红接到了。卓玛将颜红紧紧地拥抱,接着说:“小颜红呀,有个人,就是我的阿哥阿里木扎正等着你呢!”
阿里木扎握住颜红的手,说:“我们就不用你介绍了,我与颜红相识在你之前,又是校友,兄妹一般亲,还在一个组——青稞酒更新祖,她是组长,我是副组长呢。”
“我也是组员啊!阿里木扎阿哥不要忘记我。”卓玛道。
“是的,是的。”阿里木扎说,“项目组就我们三个。走,家里去。”
他们就这样接到颜红了。
项目组到来的这一天,厂长班克大叔亲自来到欢迎会上,说:“我代表全厂三十六名员工热烈欢迎颜红同志的到来。我们是个小厂,就三十六个人,别人家的一个车间就比我们一个厂的人多,我们生产的青稞酒又谈不上占领市场。长此下去,我们就会被市场所淘汰。但是我们又很大,中国的最高农业学府——中国农业大学的两个学生都在我们厂,这就很可贵了。尤其令我们感到骄傲的是,青稞酒最关键的课题,青稞酒品的更新问题,落到了我们的头上了。中国农业大学‘青稞酒更新’项目组就设在我们厂,组长颜红同志也来了,副组长也就是我们的专家厂长阿里木扎。这里,我代表厂党支部、厂委会向颜红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向项目组表示诚挚的感谢,希望你们知难而上、勇攀高峰,在项目进取上不断成功!”
副组长、青稞酒厂专家厂长阿里木扎说:“我是以双重身份欢迎颜红同志来的。我是副组长,也是青稞酒的专家厂长,我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处,什么时候成功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在厂党支部的领导下,在组长的带领下,做出应该做的事情,争取早日成功,为厂的繁荣作出贡献。”
组长颜红发言了,她说:“我感谢厂党支部、厂委会的盛情欢迎。我是组长,也是中国农业大学2021(1)班的学生,我们为什么要搞这个项目?就因为青稞是个宝贝,它所包含的营养保健物质是任何一种粮食作物都比不上的,千百年来,民间自然发酵自然取用的青稞酒就证明了这种作物的可贵。但是为什么我们一搞高度酒就比一般的酒都差呢?这次阿里木扎厂长带去的青稞酒被评为三等奖就是明证。三等奖是什么概念呢?三等奖是一种最低的奖,或者叫安慰奖。我们的青稞酒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任何一种粮食作物都比不上的青稞,就应该做出任何一种粮食作物都比不上的青稞酒!我们是做法上有问题,我们的酒品改革就是要改革这个根本问题。问题出在做法上,我们就在做法上下功夫。摸索出一套适合加工青稞酒的好方法,这就是我们这个课题组的根本任务。”
“我赞成颜红组长的说法。”组员卓玛说,“我是从小吃青稞酒长大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体格?就是喝青稞酒的缘故,为什么我们的青稞酒还走不进大市场?为什么至今我们还被埋没?就是我们的方法还有问题。这个项目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光荣地被纳入了项目组,我还一定要发挥自己的努力,很好地同大家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于是,颜红说:“青稞酒的传统制作方法是中国传统文化了吧?对,是中国
传统文化,但是我们不能只是继承,不能照搬照抄、囫囵吞枣,过去我们厂,不,许多青稞酒厂就是生搬硬套地做,才那样出不去的。所以,我认为,最关键的还是要对其进行“创造性转化”,请注意,“创造性转化”,要在创造性上下功夫。我有个想法,毛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是不是到全国的重点市场进行一番调查。在对市场调查的基础上进行产品设计。”
“好,支持!”阿里木扎说,“没有对全国大市场的认识了解,就不可能有我们的青稞酒的市场前景。对这个观念我百分之百的赞成。这样吧,我们就选三个地方进行考察,成都、绍兴和北京,成都是因为川酒半天下,既看生产,也看销售,绍兴主要是看黄酒的生产和销售,我们的青稞酒不是一种黄酒吗,去看看绍兴总有好处。北京是全国的中心,也是酒的销售中心,影响着全国,所以要去一趟。这个工作我看由颜红和卓玛去完成。女同志有利条件多了。就这样,你们两个远征,我留守看家,将就安排生产。”
“好吧,我们两个远征,你留守看家。”卓玛同意地说。
颜红想想也对,两个女的方便,一男一女就不好说了。
于是商量既定,他们就兵分两路,由颜红和卓玛到成都去,然后去绍兴、北京,阿里木扎留在厂里。为远征的颜红卓玛提供后勤保证。
临走,阿里木扎对二人说:“你们此去看两个地方,一是泸州老窖,四川有出名于全国的酒厂好几家,诸如五粮液、郎酒,泸州老窖、剑南春、绵竹大曲,这些做法上大同小异,你们没有必要每家都去,就选一家,就选泸州老窖这一家,为什么要走这一家呢?因为一,这里离成都近,方便,二,泸州老窖的副经理刘理华同我们关系好,对我们青稞酒有感情,他来过我们青稞酒厂。再就是去省政府酒办公室,那办公室有高人,可以对你们指点。然后你们就去绍兴,为什么要去绍兴?因为那里搞了几千年的黄酒,我们的青稞酒说到底还是属于黄酒,连弄出了成绩的绍兴都不去考察,就得不到最可靠的依据。最后你们北京去,到国家轻工业部、农业部、当然也去我们的母校去。总之,去到哪里都给我电话,我们将面对的情况交流和商量最好啦。”
颜红说:“好的,有学兄一起,我们就有底气了。”
卓玛说:“好的,有阿里木扎厂长给我们出谋划策,还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
颜红和卓玛就乘车去了泸州老窖股份有限公司,找到了副经理刘理华同志,刘理华很热情地对二人说:“热烈欢迎你们两位到我们泸州老窖股份有限公司来,只可惜你们的阿里木扎厂长没有来。我到过你们厂,很小,也很穷,要按正常发展的话,你们一百年也发展不上来。是不是你们就没有前途了?”
刘理华看着卓玛了一会,又看着颜红一会,又问道:“是不是你们就没有前途了?”
颜红说:“我们理解刘经理对我们的担心。我将实情给刘经理交个底吧,我不是阿坝青稞酒厂的,我是中国农业大学2021(1)班的学生,与阿里木扎厂长是校友,为什么我还是学生就来了青稞酒厂呢?因为我知道青稞是个高营养保健的高原作物,但是青稞酒无论如何都上不了与各个名酒相比的台。总觉得是加工方法上出了问题,所以我给学校争取了一个项目:‘青稞酒酒品革新’,作为了学校的项目,就放在阿坝青稞酒厂,我是组长,阿里木扎是副组长,她,卓玛是组员。在这方面,我们想得到刘经理的帮助。”
刘理华听了,又沉思了很久,才说:“我们先去参观,回来我们再说。”
“刘经理,董事长要你快去参加‘泸州老窖浓香白酒传统酿制技艺700年庆祝大会。’了,时间已到,快去吧。董事长说了,你的客人也是公司的客人,都一起去吧。”刘经理说:“怎么样?去吧。”
颜红说:“去,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会很浓重,沿着厂区布满了椅子,坐了一千多人,党委书记兼董事长在会上宣布,泸州老窖股份有限公司要坚定四大自信、抢抓三大机遇、推进七大工程。分别是:
坚定四大自信:全体泸州老窖国窖人要坚定战略自信,凝聚发展共识;坚定文化自信,凝聚品牌价值;坚定品质自信,凝聚卓越匠心;坚定市场自信,凝聚发展势能。
抢抓三大机遇:首先,把握政策加持和产业升级的重大机遇。其次,把握行业集中和利润增长的重大机遇。第三,把握品质追求和价值认同的重大机遇。
推进七大工程:第一工程是坚定发展目标,保持良性增长。第二工程是讲好浓香故事,增进价值认同。第三工程是深化管服结合,提升利润水平。第四工程是推动数智加码,抢占市场先机。第五工程是提升协同水平,凝聚发展合力。第六工程是推动酒旅融合,提升消费体验。第七工程是加强人才建设,全力赋能销售。
颜红和卓玛虽然不是泸州老窖的人,也被党委书记兼董事长的讲话所感动,讲到动心处,也同大家一起鼓起掌来。颜红对卓玛悄声说:“以后我们厂也要这样给职工们鼓劲。”
会后,刘经理又带他们参观了厂区。介绍的是泸州老窖酿酒工程技改项目。泸州老窖酿酒工程技改项目位于中国白酒“金三角”的核心腹地四川省泸州市,项目建筑面积为836814.46平方米,总投资74.14亿元。项目的建成,实现了年产10万吨浓香型基酒、30万吨的储酒的规模,极大推动四川的川酒振兴、提升品牌辨识度和影响力、打造了万亿级食品饮料支柱产业,成为行业白酒酿造技改规模第一、自动化程度和智能化水平行业第一及酒曲产能第一,服务四川白酒高质量发展,实现了现代化生产方式与传统酿造的完美融合,有效带动了传统酿造产业转型升级,促进了中国酿酒产业低耗、高效、循环发展的绿色发展。
“怎么样?”刘经理不无骄傲的说,“二位,这个规模够了吧?”
“够了,”卓玛说,“我们厂到现在也没有投资上一个亿呢。”
“那太少了,知道吗?光是你们看到的,建设起来就花了74个亿呢!”
“我们的项目一旦落实,”颜红象管不住自己地说,“我们争取花个一百亿!”
“哈哈哈哈!”刘经理当成打趣,纵声笑了起来。
晚上,卓玛给阿里木扎厂长打电话:“喂,阿里木扎厂长吗?颜红叫我打电话给你,她正忙着给新产品设计瓶型和外盒呢,要我专门给你打电话。阿哥,昨天我们看了泸州老窖厂房,花了74亿元才修好的新厂房。那才是一笔大浪费呢!听说项目的建成,就实现了年产10万吨浓香型基酒的规模,10万吨酒要多少粮食才做出来?要30万吨粮食才能作出来,按照1亩地产500公斤粮食计算,就要60万亩地才产出。可是,这么多的粮食一发酵,放火上一蒸,哈哈,全跑到空气中去了。存在酒里的,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所谓香气成分,以及那些连一般牲口也不吃的酒糟。这不是浪费是什么?你介绍的那个刘经理倒是个好人,但是好人也被愚弄来做坏事了。还花74亿元搞那么现代建筑,就为了一下子就将发酵好的东西蒸走?真是看不懂。”
“看不懂也要懂!”阿里木扎厂长说,“泸州老窖是一门艺术,我们要尊重,不过可以少搞,一半,或者四分之一 ,总要等我们将项目搞成功,千百万人愿意喝我们这个了,才谈得上泸州老窖这一类的减产。”
“阿哥讲的是对的。我们展劲就是。”卓玛说,“另外我们给你汇报这两天的市场调查情况。这两天我和颜红跑了大小超市、大小商店,95%以上是白酒,人们都喝高度白酒。”
“好了,知道了,你们明天还搞市场调查吗?”
“不了,明天我们去绍兴。”
“好的,明天去看一下黄酒的产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