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也只能成为过去
文/铁裕
黄昏,我枯坐在屋中,想着写篇文章,可怎么也下不了笔。总有一种思念,在脑海中阵阵袭来;有一道道伤痕,在隐隐作痛;恍惚中,一股怀旧的情绪,涌入心灵。
我孤独的坐在窗前,默默的想:在这世间,要如何处世、为人。
我想放下过去,让心归零;
我想看淡功名,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我想忘掉过往,在人生漫长的道路上且珍且行;
我想回首昔日,那是没有目标没有企盼只是盲目的追寻。
外面飞起了鹅毛大雪,我随意翻开了一本书,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披着如瀑布般的长发,穿着水红色的衣服,站在荷叶旁边,显得婷婷玉立,风姿卓越。是那样的美丽、迷人;又是这般的高傲、矜持。她是我昔日的情人,而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
记得在30年前,也下着大雪。我们一起来到野外,白茫茫的大雪,将大地银装素裹。这是一个雪的世界,雪的诗境。
雪的山野,河流,雪的轻盈;
雪的田地,丛林,雪的纯净;
雪的沟壑,平川,雪的洒脱;
雪的大树,岩石,雪的宁静;
雪的村落,人间,雪的飘逸;
雪的桥梁,小径,雪的美景。
可以说,我们成了雪人。我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美丽的脸庞。她对我说“:今生今世,你是我的白马王子”。
我也对她说:“今生今世,你是我的白雪公主”。
在野外,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隐退了,只有一个充满甜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在演绎着。那时,我总认为我们的爱情可以进行到底,梦想成真,她会成为我的新娘。
在一个细雨绵绵的中午,我准备去她家玩。我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在街上,那各色各样的雨伞在雨中游动,就像春天盛开的喇叭花。我想:雨的世界,也是很美的,而且富有诗意。我想起了许多写雨的诗,如唐代诗人韦应物的《滁州西涧》: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如唐朝诗人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如唐朝诗人刘长卿的《别严士元》:
春风倚棹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我边走边想,于是心血来潮,就构思了一首小诗《雨天》:
流云遭劫;
山在惊恐中跌倒;
风拽着树迎天狂草;
一部无字天书;
人人读得;
泪水如潮。
这首小诗我很得意,心想:她看了之后,一定会认为我很有才华。但我想错了,到了她家,遇到的竟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虽然还是那么美,但却让人有些畏惧。因此,我们没有谈论爱情的话题,更无兴趣谈论诗歌。三言两语后,便是可怕的沉默。
我怀着失落的心情走出她家,在街上徘徊了几个小时。然后买了稿纸、信封,将诗投往宁夏吴忠市的《文苑》,就浑身无力的回家了。
两个月后,这首小诗发表了。一位编辑还写了篇评论文章,说这首诗是如何如何的好。我有些激动、兴奋,心想:失去了爱情,那就写诗吧。
可是,在脑海里,总有我们在一起的情节回放,是那么让人回味、难忘。有时一想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彻夜难眠。我想:也许,我们无缘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许,我们只有那么一段让人久久难忘的情缘;也许我们相爱一时,竟是思念一生。
有多少次,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
有多少回,我又不自觉的想起那段旧情;
有多少天,我苦苦的思索着人生的结合真是上苍的前定;
有多少年,我仿佛在寂寞与孤独中茫然的将她思念或是苦等。
而在更多的时候,我又自嘲的劝自己:别想了,再想,也只能成为过去。
她是被一个臭小子弄走的,不久,两人就结婚了。我非常的愤怒、嫉妒,真想把那臭小子活生生的吃了,或者让他死得难堪。我曾有过多少次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了情绪。
我痴痴地想:岁月能够生香,但也会生尘,会生愁、生痛;生苦、生悲;甚至生出苦涩的果子、人生的悲情。
人生在世上,哪能事事如意?
人苟且活着,哪能样样称心?
蛰居于人境,哪能时时欢欣?
蛰伏于岁月,哪能天天兴奋?
不过,品尝一些酸涩,也是一种福分,才显得人生的斑斓多姿。这样想来,那种悲愤,也就消逝了;那种愁绪,也就没有了;那种失落,也就烟消云散了。于是,不再悲愤。
唉,今生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就让这份情缘在今生今世,永远留在心中吧。也许,在悠悠岁月中,我会把它吟成一首清新的诗歌,写成一篇绝美的散文。
2025年2月5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