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淸彦
去年冬天下岗后,我到报刊投递公司应聘做投递员。投递的第一站是绿谷花园。来到一楼包箱前,欲将报纸投入报箱,却见报箱的入口已被堵死,我便只好敲门。好一会儿,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缓缓打开了铁门。
“老人家,你报箱的入口怎么被堵死了?”
“是我故意堵死的。”老人尴尬一笑说,“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以后每天给我送报纸时,请你敲门,亲手把报纸递到我手中。”
“可以。但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挺麻烦的,又浪费时间。”我对此十分不理解。
“就麻烦你啦,我每天都在家。这样吧,每月最后一天,我付给你当月的敲门费100元。”老人面带乞求,“如果哪一天,你敲不开门了,就报警吧。”
我大惊:“为什么?”
“我老伴死了,儿子徜徉西洋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这里,谁知哪天命归西天。”
这时,我看清了老人的昏花双眼,就问:“你订报不是为了看报?”
“我看不了报,我是在订敲门声呀。”老人双手做拱手状。
“年轻人,就请你帮这忙吧。这是我儿子的电话号码,哪天你敲不开门的时候,就麻烦你打个电话告知我儿子。这是我预付的敲门费的定金,和给你的最后一笔劳务费。”
老人一边说,一边把一沓纸币递给我。
这——
耳闻目睹之,我立时楞神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