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晓《望春》播/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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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文晓

春天在哪里？有歌儿唱道“春天在青翠的绿林里，在花红绿草里，在湖水的倒影里……”而此刻，站在中条山下，黄河岸畔，我却看不到青翠的树林，也没有花红绿草，大河河面铺满冰层，隐隐传来水下冰裂的声音。你只要用心去听，可以从这沉闷中听见春雷滚过，报告春的消息。毕竟已是立春节气了。

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是开始。春天已经在我们可以望见的不远处，披一身春阳，携一缕春风，带几丝绿意，传几分暖意，迈开坚定而豪迈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大河之下，黄河鲤鱼不再梦游，它们正跃跃欲试，试图撞破明亮的头顶，跃出河面，看一看大河两岸可添了什么新风景。家住岸边的老屋，檐下的冰凌开始滴滴答答敲打阶前的石台，如同弹奏一支古老的黄河谣。风从河谷流过，天鹅湾里，这些美丽的精灵，在水里谈情说爱，在冰上舞蹈歌唱。静静的听，那呢喃是准备长途旅行商商量量的周详计划，那舞姿是远程劳顿铿铿锵锵的健身锻练。尽管风中仍有寒气，可是，怎能抵挡远方的召唤，思归的迫切。

你看，大河两岸，高崖耸立，冰河静卧，镜面倒影，大山与大河这一刻融为一体，长河为大山对镜梳妆，大山双臂尽揽长河。你听，松涛在巍峨的中条山激越放歌，大天鹅从辽阔的河面振翅鸣唱，松涛的呼号是雄壮的，大天鹅的鸣唱是柔美的，它们相互应合，飞过高山，掠过河面，在山河间回响共鸣，奏出新时代最强劲、最动听的美好乐章。这是春的序曲、春的祝福。

大山的身姿清晰朗俊，冬日里的凝重暗淡变得细腻明亮。山间的浓重厚云渐渐的被轻云薄雾替代，高谷低坡的树木荒草正变换着颜色，即便是阴暗处的积雪，也正一点一点消溶，为陡峭处的岩石涂抹晕染出柔和的色块。蓝色天幕下的大山，因为春风的吹拂，更显巍然屹立，雄伟挺拔。

大河的身影蜿蜒绵亘，冬日里的僵硬死板开始活泛欢动。河面上的风，裹挟着的黄沙与黄土，笼罩了河槽，天地之间一片朦胧。黄河从黄土高原一路狂奔，把一河清亮变得混混沌沌。冬天风的狂野，经了春的抚慰，一改犟脾气，成了性格温柔的春姑娘。大河之水波澜不惊，碧绿荡漾。岸畔长堤，杨柳依依，在春风里摇曳生姿。冰消水清，天鹅翔集，野鸭争食，鱼潜水底，一派北国江南盛景。

山河之间垣面沟壑，田陌纵横，道路交错，宁静而广阔。麦田还在安然入睡，树木还在静默肃立。只有路旁的杨柳，还有农家院落墙边的迎春，正泛黄生叶，在春风里染出黄灿灿的颜色，在春阳中萌出嫩生生的新芽，向人们发出春的信息。

山河之间望春归。站在家乡这方土地，抬眼遥看山之雄，放目巡游水之阔，迈步踏察地之厚，醉心吟诵家乡美，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对家乡有了更多的依恋与钟爱，不由想起艾青的那句滚烫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立春时节，我听到了大山对你的呼唤，我听到了大河对你的期盼。我听到了你从大山吹过来的朗朗欢笑，我听到了你从大河荡出的柔柔欢唱，那是春之歌，那是春之曲，那是春天欢快的脚步声。

（内文摄影杨新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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