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希望的“破五”

文/ 家庙后人

      今日正月初五，是大家祝愿和祈求中，五福临门的日子，见面相互祝愿，隔屏也表心意，热闹的不得了。打开手机，进入微信页面，祝福的吉祥话语、动漫、书法与抖音扑面而来，敬意与感动由然而生。感谢发来微信的朋友！感谢和我一样正在准备发的朋友！也感谢那些虽然没有发，但心中一直惦记牵挂与祝福保佑的朋友。

     我祝各位五福临门，就不具体到那个方面了。因为五就是满手满把的福，福在手中。

     我当兵前一直生活在农村，对五十年前老家的风俗，至少知道个七七八八。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福在手中，手中来福，劳动才会有福。劳动才能挣到工分，才能分到粮食，不管是小麦，还是玉米谷子高粱，或者是红薯和豆类，这就有了吃的。生产队搞的好，挣的工分多，也才能到年底，在半年预算预分基础上，组织进行决算决分，分到有限的几块、几十块钱。

      正是，幸福由劳动创造！现在领袖讲，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在生产队劳动时期，绝大多数情况下，初一铁定不用出工，家家团聚热闹一天。早晨吃完饺子，就是到祠堂，老家尊称家庙，参加祭祖仪式。首先是全体李姓族人，按照司仪主持，德高望重族长焚香点纸，秉告列祖列宗，大家跟着三次跪拜祖先。尔后，按照祖先三弟兄，各自后开到所属窑洞中，面对挂好的影轴画像，摆就的牌位，设好的祭台，听主持人宣布，依次按辈分、字号，磕头下跪三次，完成例行规程。此时，你心中会明白，我是家中第几代，都和谁谁是本家，那位是族中爷爷、叔叔之尊，那个是兄弟之列，当然，也会清楚谁是侄子辈，孙子辈。此时，老先人早已列定的字辈，应当明白；谁家族中人丁旺，弟兄多也是十分清楚。

        集体仪式都是男姓的事，女人们不参加。我们村坚持到1967年，阶级斗争开始后，老祖宗的影轴，被造反派烧了，集中的祭祖也就停止了，这不，马上快一个甲子过去，没有恢复。

      回到家中，大人带领，男女参加，到五服之内的本家去当面拜年，互致问候，表示敬意，表达心愿。

      我们家族家数多，这大概要持续两个小时。通常午餐吃好的，有酒喝，要到14时左右，给祖先敬献茶果、饭食之后，家人才开始动箸。我家人多，爷爷和父亲带着哥哥和我以及弟弟，在餐桌用餐。而母亲则带着其他人，坐在坑上，围着小桌子进行。

      因除夕之夜老家吃面条，不管叫长命面、连年面，反正比较简单。搞几个菜，喝酒是近几年的事了。

      初一不休息，在我务农记忆中，只有1973年这一次。当时，上级要求过革命化春节，破四旧，立四新。1972年关中大旱，我们生产队全年人均分配口粮98斤，还包括五斤红薯折算一斤口粮。大多家庭吃一餐萝卜饺子，大人就出门干活了。已经16岁的我，吃完饺子之后，随着本队几位大人，自己背着铺盖，向着120里地之外的白水县纵目公社落雁大队步行而去。

      初二到初四，大多生产队仍然归社员支配，主要任务是拜年。初二，这走最主要亲戚。农村顺口溜说明，媳妇娘家娃舅家，要紧亲戚丈人家。

而正月初五，则大大不同。

     农村人俗称“破五”。生产队放的再松，今天也得收假干活。冬季，兴修水利得继续，尽早见效益；平整土地得完工，不能误春耕春种；积肥活路得抓紧，庄稼一枝花，全凭肥当家……

      生产队搞修建，农户自己修房子，箍窑洞，大多在今日放鞭炮，烧柱香，破土动工。那怕一时准备尚未停当，也得今日把炮放了，动一锹土也作数。

      回单位的，给生产队在外劳动的，也 得今日出门。

      初五早晨这一顿饺子，无论有没有肉，一定得是有滋有味，满含寓义。人们祈求一年圆圆满满，无灾无难。在外顺顺当当，少坎少坷。母亲把希望装进儿子的行囊，媳妇把温情装进丈夫的心中，此时男儿背负着这亲人的情与爱，坚定的出村去，年底，带着收获返家门。

    多少期盼，多少嘱托，多少希望，全在今天。

      多少分离之后的团聚，全在这离家之后的奋斗、拼搏之中。

年年有初五，相信一年会比一年强，一代更比一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