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娥(韶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
虽然已经放假,但我还是不能做到完全脱离上班的状态,其中的原因之一便是上了半年幼儿园的小幸幸不时在我们面前展示她在幼儿园的学习成果。在她的表演中,基本上不会把自己当做幼儿园的孩子了,而是以一些“大人”的身份出现,一下子是消防员,一下子是医生,一下子又是司机......她最喜欢做的是老师。每当有表现的机会,不是教墙上挂着的成语和古诗,就是组织“学生”玩游戏。如果自己想露一手的话,就不允许其他人发声。
今天跟她一起到小区玩的人比较多,除了我这个外婆以外,还有她的爷爷、妈妈和妹妹。我们在水池边的小亭子上找个地方坐下,她在草丛中找到一枝比她还高的树杈,使劲挥舞着向我们走来。“大家坐好了,上课了!上课了!”我们老老实实地坐下。“我把垃圾捡起来丢到垃圾桶上去。”她弯下腰,迅速将人家丢的食品包装袋捡起来跑步丢到旁边的垃圾箱里。她那不到半岁的妹妹小遥遥却不愿意配合,到我手上晃来晃去的。“不要动了,坐好来!我去开电脑。”一说完,她就跑到旁边的柱子上一阵捣鼓:“电脑开好了,我们上课。不要动!”妹妹还是傲娇地动来动去,她一棍子抽到我身上:“上课了,你没听到吗?”“老师不能体罚学生哦。”我打趣她。谁知她并没有被这一句让现实中的老师害怕的话吓到,反而是握着拳头放在耳边喊:“喂!你小孩不听话,要好好批评她!听到没有?!”哦,原来她是表演向家长告状了。“这下完了,回去要挨骂了。老师,我再也不敢了!”为了配合她,我装着害怕的样子。“原谅你了,好好听课吧,不要再犯了!”“谢谢老师。”我还是做着乖学生的样子。“小陈老师”还是 沉着脸,那稚嫩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笑容,也许在她看来,老师就应该是不苟言笑的。“我们现在进行消防安全教育。”“小陈老师”放下树杈,环顾四周,继续教育着:“里面着火了怎么办?不要慌,大家把湿毛巾捂住鼻子,一只手拉着小朋友的衣服跟着老师往外跑。”她弯着腰,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指挥着队伍。“老师!老师!里面还有小朋友没出来怎么办?”妈妈有意加大演练的难度,装出几分慌乱的表情。“不要慌,你们快点出去,老师过来叫她!”“小陈老师”“奋不顾身”冲向“火场”,“摸索”着带领没有离开的“小朋友”离开“危险场地”。消防演练顺利结束。小幸幸的“老师瘾”还没有过够,见她妹妹坐不住,又一棍子抽过来。我们不予理会,准备离开,她做不成老师就哭了起来。“好丢人哦,你看到哪个老师在学生面前哭哭啼啼的?这样还像个老师吗?”我打趣她,她的爷爷和妈妈都笑起来了。她这回可不顾什么“师道尊严”了,依然嚎啕大哭,直到她妈妈把她引向滑滑梯的场所让她站到上面去,她妹妹小遥遥对着她手舞足蹈地大笑、大叫,她才将眼泪收回去。
后来我跟先生说:小幸幸有时候不想去幼儿园,跟她奶奶说老师打她了,看来幼儿园的老师真的是打过小朋友的,小幸幸的“老师范”也是跟她的老师学的。先生对老师的行为却表示理解:“那么多个小朋友,不施加一点小暴力不好管理。那么小的小孩,说服教育是难以起到作用的。”中国传统教育“棍棒底下出孝子”看来也还有一定的市场,对孩子的适当惩戒应该不是家长的专利。可是,谁收回了老师的惩戒权?谁取走了老师的戒尺?失去了惩戒权的老师又如何能更好地教育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