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4日 星期二

                    临别前的守候与陪伴

                             文／归途

       此次去美国，已经是我今生今世的第五次境外旅行了。按说也不是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了，更何况兼有照看孙子的光荣使命在身，这应该是件非常轻松且开心的事儿。可是，临行前国内仍有许多揪心的人和事儿，让我急忙提不起，也放不下，心里特别的纠结，实在是堵的慌。

       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老家有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健在，我们在北京，他们在延川。南辕北辙，鞭长莫及，没有办法陪伴和照顾。彼此之间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令人难以放下；家里的房子乱七八糟，有的出租，有的闲置，有的留着托人看护，其中有许多令人烦心的事儿。有时候按下葫芦升起了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让人心里不得清净；家里兄弟姐妹中的事情，我不由的牵挂和念叨。除了三个妹妹家的事，尤其是三弟家的两个儿子，老大的工作不顺心，老二在西安上高中。二弟家的三个女儿． 一人出嫁，一个还没有对象，一个研究生毕业正在等就业。这些都是牵挂；在北京的我那两个宝贝女儿，她们家的大人小孩，大大小小的事，事无巨细。有说不尽的理由和借口，让我不得不牵肠挂肚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些年，我们老俩口，已经退休，活动自由，行动方便，一切随缘。也基本上习惯了这种短暂而愉快的离别，只要自己心里想明白，也没有什么心里放不下的特殊事。家务事可以搬扯，也可以不搬扯，父母亲大人，生活的简单，他们完全可以自理。儿女自有儿女福莫需父母多操心。其他的事情，也可以随风而去！关键的关键，是我们自己的身体不给力，今年以来，老是不舒服，大病不见，小病缠身。虽然不及痛恙，但是百治不愈，让人感到百般无奈，苦恼和焦虑了！

       孙子的外公外婆，在美国住了半年之久，十二月四号回国的机票已订，行程也不远了。儿子和媳妇都要工作，忙碌起来没迟没早，没完没了。两个小孩，老大五岁上幼儿园。老二才一周岁半太小，身边要人管护，期待爷奶早点过去。我们去美国的机票，几经商议，也订在十二月十六日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我和老伴的身体，一直不看好。尤其是我老伴，左手的腱鞘炎没好，不知道怎么又染上了严重的病毒性感冒，整天到晚的咳嗽气喘，动不动浑身发汗，有时候竟然不能出门。大家束手无策，这可让人如何是好呢？

       前段时间，我一个在大厂的房子里面住着，一边调理身体，一边料理新房子装修的扫尾工作。老伴儿留在大女儿家里，帮忙料理杂务活。大女儿一边接送她儿子上上上下学，一边照顾不满周岁的千金宝宝贝果，一边还得抽空帮助我们办理日本签证手续。月底，小女儿家公公的叔父去逝，公公回了老家。小儿女女婿都要上班，六岁的小栋栋，上下幼儿园没人照顾。我和老伴只好分开两边照应。不料，小外孙上上小便泛红出了急诊，吓的我们一家老少，膛目结舌不知所措。贵州老家的上上爷爷连夜飞到北京，我们的心情稍有缓解。正当我们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老伴的闺蜜高茜听到消息，从延安老家专门赶到北京，看望并陪伴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雪中送炭＂的无私救援！

       俗语说的好：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怎么不是患难见真情呢？且不说，我们这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行为举止，每个人不是那样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义务奉献。自从我的三个儿女订婚到结婚，十几年如一日，以我为中心的＂一拖三＂亲家，组成的家庭后勤保障团队，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孩子们每每遇到困难的时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默契配合，相敬如宾相互照应，尽其所能的服务和付出，不仅创造出极其友好和谐的大家庭氛围，而且彼此做了最好的榜样，给到孩子们身上，都是无比的温暖和充满爱的力量。所以，我们的孩子，不论他们的成就大小，都是积极进取乐观向上的人。这种传统和作风已经变成我们这个家庭不断振兴壮大富强的根基和力量，这是我今生今世最欣慰的事情了。

       再说，朋友之间那份难能可贵的感情与友谊。这个世界最难得到的，其实不是物质财富的满足，而是精神层面的理解与呵护。这种理解和呵护，在人类社会活动中，普通人之间的表现形式，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守候与陪伴。虽然，也可能很普遍，但是却无比的珍贵和温暖。有人说：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守候和陪伴，才是人世间最大的爱。这种爱是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拥有这种爱的人，他的生活一定很幸福，他的生命一定更加有意义。

        我和我的老伴，恰巧就是遇见并拥有了这样的一种爱和力量，才让我们这个本来弱小的家庭逐渐变的强大起来。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事实。记得，我第一次出国的时候。那是二零一六年二月十三日（农历正月初六），从西安出发，到北京转机，再到美国旧金山。那时候我身边还没有更多的人，只有自己的双胞胎女儿，才能赶到西安咸阳机场做伴送行。西安的亲家公半夜起床，自驾送我们到机场，那是一次提心吊胆而刻骨铭心的告别和记忆；第二次，是二零一八年的七月二十三日（农历六月十一日），在北京首都机场出发。那时候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双双燕落北京。小女儿和女婿开车送行，大女婿陪同。因为大女儿身怀六甲，五月份就去硅谷在他哥嫂家待产，等待我们去收月子。这样的送行，自然也是比较浪漫与激动的了；第三次，在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也是北京首都机场出发。但是，这次是在上海转机，直抵旧金山湾区的圣何塞机场。这次的送别，因为之前有小女大厂房子里，和亲家一家人的铺垫，显得格外的隆重而热烈，因为，我心里的期待，也是满满的，除了上海国际机场与西安亲家团聚，一同赶往旧金山湾区的惊喜之外，还有更加迫切的希望，就是即将见到我家的第三代人，可爱的小孙女Nora诞生问世了。那时候，我们离别的心情，内心同样是激情澎湃和无比兴奋；第四次，在二零二三年的四月十六日，正是大役三年后的恢复时期。这次行程是直接从延安坐火车到上海机场，然后直飞去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那时有儿子在美国那边，同时接送他们夫妻双方老人＂无缝衔接＂的一场阔别盛宴。

       然而，国内的那场送别，更加令人感动不已和无限怀念。除了有红梅和高茜两位＂小姨子＂延川老家赶到延安火车站，两天一夜依依惜别的守候与莺歌燕舞的陪伴；还有我一生一世相儒以沫，内心尤为敬重的领导，亲密无间的梁高明大哥和大嫂，一家人思念缠绵的盛宴欢送；除了妻侄儿刘勇一家，姨外甥女召见一家人和妻子发小连连等等亲朋的聚会惜别；还有我们高中部分同学与闺蜜陈霞，清晨临别前的辞行！这一桩桩一件件真心实意地表白，让我们一次次的热泪盈眶而回味无穷。

       这次临别前的守候与陪伴，远离家乡更加别俱一格。高茜不顾千里之遥，从老家赶到北京送别，而且是那样的及时和贴心。又是洗衣做饭，又是散步聊天，又是筹备行李，又是景点游玩。不管扎针拔罐，还是吃药看病，细致入微地呵护，白天黑夜的守侯，家里家外的忙伙，城里城外的陪伴。让我们全家老小打心底里的温暖与感动。就在我们离别的那一天，栋栋的爷爷也赶回了北京，上上的爷爷亲自开车，带着我的双胞胎女儿，把我们一直送到首都国际机场的安检口。  

        为了珍惜和尊重我们的一切拥有，我把每一次与家人和亲朋好友的分别，都当做人生最后一次的告别来珍惜与珍藏，希望这些真实的情感和鲜活的记忆，在人世间留作一种美好的风尚，永久地传播和传承下去，并能激励后人，这才是作者本人，所以要写这篇文章的本意和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