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诚勿扰》上来了个摇滚乐、花式架子鼓艺人孙明振,45岁,身形高大,一袭布衣,虬须乱髯,表情快活,一举一动漾溢着刚毅豪爽的乡野之风。这位老兄出场动作十分江湖,夸张自然,热烈奔放,随性随意,仿佛他平时就是这样与朋友打招呼的,着实夺人眼球。
但这廝上来选心动女生时语出惊人,扬言要选个最讨厌的女生,实在别出心裁,有点另类,令女优宝贝们有点吃不消。满场都以为他真的是讨厌这位女生,而我读懂了老孙一一他用的是反义词,就像情侣间常说的“你真讨厌”。
老孙太超前了点,这是艺术家的通病。
老孙整场表现粗放狂野,既阳刚又活泼,从内到外散发着快乐自由的味道,言语幽默、睿智、不羁,一扫非诚舞台上的奶油脂粉风,可惜为主持人、嘉宾、女宾们所不喜。孟非最后评判,说他是用狂放表象掩盖一个老男人内心的慌张。我以为孟非今日大失水准,欠缺洞察,失之浮浅,惜乎大谬。孟非非也。老孙可能确实稍有一点紧张,但比起他的光彩来说微不足道。
这位老兄精彩疯狂的语言摘录如下,请注意其中的幽默、睿智、哲理的高大上,水平远超现场众多嘉宾:
1、我来自上海、珠海、杭州。(暗指多地流浪卖艺、萍踪不定的生存状态)。
2、我要选一个最讨厌的女生。(看官注意了,大师都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蔑视规则和找死的,他说的是反语)。
3、我发现上海没有摇滚乐,于是就带着粮食和弹药(指他的音乐和架子鼓)支援前线来了。(暗讽当今上海滩摇滚乐现状)。
4、自窦唯以后,现在这些流水线生产的摇滚乐不要说灵魂,血肉和骨头都没有。(其他人最多隔靴搔痒,而老孙简直就是个举着砍骨刀的屠夫)。
5、人如果没有了梦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草根一样高大上,不比心灵鸡汤大师们差)。
6、我只要找不到方向,迷茫的时候,打几下架子鼓,一下子就回来了(被问到摇滚乐对他的意义时)。
7、真诚、真实、温暖。(被追问音乐人生价值时)。(可惜,现场嘉宾们和这个社会价值体系却没给予老孙应有的真诚和温暖啊)。
8、我想买个大蓬车,把摇滚乐送到每个乡村。(拥有堪比18岁少年的浪漫情怀,这个颇有沧桑感和力量感的45岁老男,实际上比台上其他比他年轻的人都更年轻浪漫)。
9、我想娶舒淇,我要去珠峰上打鼓,把这个做成功,送给舒淇,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而且有智慧。(现场女嘉宾们不知听明白没有,真正配得上老孙的人不在这里)。
悲剧的是,这样一个在我看来挺稀缺的荆轲范男人,甫一亮相,首轮就遭灭灯19盏,仅剩5盏。可见中国式爱情,其实已无真正能和爱人天苍苍野茫茫抛下一切走四方的那种浪漫情怀和牺牲精神了,甚至连识别和欣赏的眼光都丧失殆尽了。
更值得玩味的是。我注意到了男特邀嘉宾(某演员)冷冰冰的眼光和鄙夷的神情,颇有点瞧不起老孙的意思。这两人都是艺人,不同的是一个是体制内混得风生水起的当红演员,而另一个是视摇滚为生命的草根艺人,独自艰难发展,至今还在混迹于上海滩酒吧。我忽然间在内心里把老孙和以他为代表的艺术群体快速进行了一下比较,吃惊地发现,他们一个虽然似乎还不够精致,却拥有把自由奔放元素化入了骨髄的真正艺术灵魂,而另一个貌似够精致够有所谓的品位,却只是一元化体制下没有什么特别内容的贴着艺术LOGO的躯壳。我同时想起了最近央视在热播一部红军长征时期的红色战斗片,片名和主角名字我就不提了,我想说的是,有一些青年演员那种严重缺乏战斗生活体验和文化感悟、思想厚重性的肤浅至极的表演,也能叫艺术吗!
其实黄嘉宾在男演员中还算好的了,只不过今天他一不小心露出了这个群体身上的通病,撞上了我挑剔的眼睛和笔尖。中国更多的男优普遍地更为不堪,实在不怎么配得上艺术二字,但却以演艺明星自居,都活得很滋润、自得、自负。
这忽然让我想起了89年张刚发表在《诗歌》上的组诗《十个太阳的光茫》,其中有段依稀记得是这样的(手贱,自作主张添写了几句,但整体意境和内容仍然是作者的原创,向他致敬!):
阳光迈过窗棂,跌落在草地
台阶上鸽子们腆着肚
踱着优雅步伐
争挤进温暖的沐浴
抢啄投喂的玉米
咕咕,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鸟
一群演员出身的贵族
在这个表演气、金钱味弥漫的时代,诗人在27年前就最不喜欢的这种大腹便便的鸟,一群披着金色阳光,吃着饲喂玉米粒的鸽子,仍然长期傲慢地占据着金色艺术殿堂,而拥有自由奔放灵魂和身姿的鹰,却始终在被放逐,找不到自己的天空和爱人。这是当代艺术的悲剧,审美的悲剧,更是爱情的堕落,文化的堕落。
可以肯定的是,草根摇滚乐手、架子鼓手老孙来错了地方,他带着人们不喜的沧桑和野性,甚至带着一股在中国男人中稀缺的不羁和匪气,闯进了非诚勿扰这个温室,仿佛一只老鹰闯进了一个燕雀聚会的山洞。他在这里当然找不到什么伴侣,空落得满身的鄙夷、奚落和耻笑,只好丢下败羽,狼狈不堪地飞走了,飞回了属于自己的那片野性的天空。但这个结果其实是很值得庆幸的,想一想,要是麻雀答应了鹰的求婚,我们的天空会是什么景象。
后续:
这篇文章写出后1个多月过去了,前天博客上突然收到了一个叫大圣的人留下的语音。一看头像,原来正是老孙。这家伙显然有点喝高了,声音含混,第一句费了好大劲听清楚说的是“我好想你啊……”,后面几句大概是说这篇文章的事情,其它就基本上听不清了。第二天通过微信终于对他有了进一步了解。老孙92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家乡是江苏宿迁。听到宿迁二字,我心中一动,说宿迁出牛人啊,古有军事牛人项羽,今有商界牛人宗庆后,刘强东。老孙马上补充说,现在又出了个花式架子鼓牛人了,就是他自己。巧的是,老孙的老家只与刘强东的老家相隔15公里。聊到这里,老孙就说你能不能把我和刘强东宗庆后项羽他们三个写在一起啊?我说老孙啊这不行,你们除了是老乡,其它八竿子打不着呢,项羽更相隔几千年。老孙就说刘强东和我都是宿迁农村同时期走出来的人,我们都是宿迁的骄傲,我还梦想每年都回去给乡亲们打鼓呢,咋不行。老孙这要求乍一听有点俗,但我却一点不意外,他在非诚上的精彩表现,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大俗,这厮要是不俗,就不是我文章里这个活灵活现的老孙了。后来转念一想,老孙这个要求还真的不过分,想当初刘强东骑着三轮送快递的时候,原女友嫌他堂堂人大毕业的高材生不去考公务员,竟然站柜台送快递,于是就和他拜拜了,这和老孙今天被女嘉宾们首轮集体灭灯有什么差别呢?这也正好暗合我原来的标题原意:老鹰闯进燕雀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说到这里我当然也要补充说明一下,刘强东和老孙尽管有你们的鸿鹄之志好了,人家女人也可以有女人的燕雀追求嘛,这无可厚非。老孙最后又说,你能不能把刘强东宗庆后项羽都写进标题啊,俺要让这几个老乡也跟着我出出镜。我说太俗了太俗了,这样有点炒作嫌疑,你高估了我文章的作用了啊。但拗不过老孙孩子般的语气,我就说那把刘强东加上好了,你们有相通的地方,至于项羽嘛,老孙你自己看着办吧。后来老孙仔细想了想,估计也掂量出了项羽与他之间确实有些难以解决的斤两问题,就没再提了。这一个后补轶事,让我坐实了老孙的大俗,更平添了几分他心思就像个孩子般简单透明的印象。
老孙艺名大圣,在上海建立了一个大圣德莱文音乐乌托邦。昨晚微信上看他与几个音乐人聚在一起的直播,前面一段闹哄哄瞎吵,后面一段演唱光辉岁月倒也还算煞有介事,展现了大圣张扬狂放、怪诞不羁的风格。只见他一边手舞足蹈飞快地打鼓,一边披散开头发前仰后合,表情一会凝重,一会高昂,一会做怪像,在总体的粗放狂野中,又似乎偶尔有一点孤独和凝思闪过(这一点要细心捕捉)。老孙在表演中传递着多感性的立体元素,虽然还值得进一步雕琢,也许还不够精致,但比我看到的大多数一元化表演已经具有可贵的独到之处,总之我还是爱看的。这些也都罢了,其实看来看去,我还是更喜欢老孙在打鼓中不时翘着胡子咧嘴大笑的镜头。老孙的着装够民工,仿佛还带着汗渍;嘴巴够大,咧开来能塞进一个话筒;嘴边下垂的两绺胡子够江湖,够Logo。这几个道具,配上他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干净彻底的欢快笑容,在我的内心里唤起了一种久违的东西,让我喜爱和羡慕,这让我想起了老孙对孟非说出的这几个朴素的词汇:真诚、真实、温暖!
大圣娶亲,不料在非诚上摔了个大跟斗。刚才我搜索了一下,发现随后很多非诚上的评论也很有点瞧不起他的风格的意思。我想对老孙说的是,没事,大圣不就是善于打跟斗云吗,你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谁知道你打到哪个瓜哇国去了,别人肯定跟不上啊。微信上聊到投机处,老孙邀请说,兄长,你下周来上海看我演话剧和打鼓吧,吃住行我全包。我嘿嘿嘿干笑几声说算了算了,老衲受不了那个噪音,等你做成打鼓界的刘强东再说吧。
后面截图是我用手机抓拍的非诚荧屏上老孙片段。手机效果不好,但仍能看出活灵活现的老孙骨子里透出的那份天然生动的野趣,在狂放不羁中却又流淌着孩子般纯净的活泼和快乐,这些朴素自信的本色表情和动作,比当今充斥荧屏的那些矫饰的粉面表演给我的感觉要好很多。
注1:本文原标题为《老鹰闯进燕雀窝——非诚勿扰来了个摇滚大叔!》,新浪博客古道好马原创。
注2:此文是数年前写的,因新浪博客已关闭,今日整理文稿,觉得有点意思,重发于此。
2025.1.20
大圣娶亲失败后干啥去了——当林子祥替身!
各位看官,上次讲到非诚勿扰来了个摇滚大叔,民间花式架子鼓手孙明振,自号孙大圣。这厮也不知是猴性发作还是咋的,表现实在另类,言行奔放不羁,野性十足,动作狂放,言语率真。那通表演往好处说是璞玉出深山,天然去雕饰。说不好听点则颇有些我是猴子我怕谁的味道。但不管怎么说,算是亮煞了我的眼睛。
然而这家伙不知哪根神经短路,竟然号称要选个最讨厌的女生。正应了江湖上广泛流传的那句狠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嘴贱的大圣话方出口,败局已定,啪啪啪首轮24盏灯几乎瞬间灭尽,剩下几个女嘉宾第二轮也招架不住,很快逃之夭夭。
大圣好不容易蒙玉帝圣恩来天宫相亲,却猴性难改,弼马温光荣不要,偏偏要独孤求败。这下孤也是孤了,败也是败了,灰溜溜离开仙女瑶池,一个筋斗云驾回花果山闭门思过去了,绝口不再提相亲的事,谁提就给谁急,一金箍棒打过去。
这事过后,只因在下帮大圣讲了几句话,一来二去与他混熟了,偶尔听他讲起花果山的情形。原来他在上海弄了个大圣德莱文音乐工作室,与一帮热爱音乐的朋友,又整日沉浸在他的音乐梦想和实践里去了。大圣只要坐到他那堆叫不出名的宝贝玩意面前,那个真诚、真实、温暖(大圣非诚语录)的花式架子鼓大神就活灵活现地出世了。只见他一头长发当空乱甩,仿佛500年前收服的蜘蛛精在头顶跳舞。嘴角两绺胡须一颠一颠的神气十足,一副不要不要的样子。嘴巴还是那样又阔又大,使我每当看他在音乐节点上孩子般咧嘴大笑的傻样,就期待着要不要把前面那只大号麦克风给塞进去,帮助他放大内心彭拜的激情。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手上玩的那两根小棍子,神出鬼没,花招百出。大圣相亲惨败,但威风犹在,两根棍子指天打地,指天则雷公听命,打地则土地奔赴。一时间架子鼓上风雷激荡,忽而如暴雨倾盆,忽而如月光泻地,视觉听觉上都有那么点意思。
看大圣打鼓,我有一个感觉,觉得他真的是用生命在演绎音乐,仿佛女人在生产,男人在放纵,一切听命于自然和内心的狂野呼唤。我甚至感觉他手上捏的那两根小棍棍即使不是金箍棒幻化而成,也是他取出自己的两根肋骨做的。他的演绎,就是在用自己生命的骨头敲打生命的肉,使它发出灵魂深处才有的声音。
但大圣在他无法无天的花果山老巢演绎架子鼓的好戏恐怕很难看到了。前几天收到他语音,说是进军影视界了。事实上他在2016年败走非诚以后,一方面回到花果山继续他的架子鼓音乐梦,一方面也同时开始向话剧表演方面拓展,参演了好几个实验话剧,在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随后又参演院线电影,充任架子鼓打击指导和部分手替。而现在他最兴奋的是即将在梁朝伟和吴亦凡主演电影《欧洲攻略》中饰演林子祥的替身。大圣在非诚上的表演无论表情和动作都透出股难得的率性和真诚,使我对他未来在话剧和演艺界的表现充满期待,也充满信心。但惊闻他为了这个角色的需要,不得不把标志性的胡子给剪掉了,变成了个嘴上无毛的孙大怪。我深感惋惜,但后来看了他剪掉胡子后的照片,觉得也还可以接受,就原谅了他。
恰好在这篇东东快要写完的时候,大圣给我发来京东618全民购物节的广告视频,我又看到了他满脸胡渣长发飞扬地打鼓的短暂剪影,是这短短10多秒视频里最精彩、最有男人范的镜头。可惜他的镜头短了点,其它奶油小生的多了点,要是多给他几秒效果会更好。京东的广告部门应该检讨一下,主动去老板那里领板子。
(古道作品。新浪博客_古道好马)
大圣演艺经历:
20多年音乐舞台经历,大圣德莱文音乐乌托邦花果山猴王。
2016年8月南京录制非诚勿扰并于10月1日播出 7月出演实验戏剧~环境剧场(上阳台)饰演教主 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剧场演出。
9月出演实验戏剧~肢体剧场(奥赛罗)参加北京青年戏剧节@国家话剧院演出 。
11月再次出演(上阳台)饰演教主和警察局长 参加上海当代戏剧节@上海话剧中心 。
参拍院线电影: 1,张家辉自导自演电影《低压槽》饰演元华手下之一 2,《爱情xxx》 特约角色 3,金城武 周冬雨主演《喜欢你》打击指导 部分打击手替(正在上映)
4,梁朝伟 吴亦凡主演电影《欧洲攻略》饰演林子祥替身(正在拍摄)。

(出场式)

(咧嘴大笑,不自量力向孟非递出橄榄枝)

(对女孩们口出澹语:哎呀呀,我会吓到你们!)

(桥洞下的架子鼓艺人孙大圣)

(舞合上的架子鼓风采)

(对孟非说出自己最喜欢的六个字)

(特邀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