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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的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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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的绿皮火车
文/青青子衿
叙述是驶向坐骨神经的绿皮火车
倾听藏于托马斯的笑容,但遭遇质疑:
“不是说,还没上火车
火车就被炸飞了吗?”
的确,在拥挤的火车站广场
曾以为火车永远不会来了
当排队候车三小时之后,我想
没有一个聪明的火车会自动落入
标语横幅的埋伏圈,会在触目惊心的
事故图片前扭过头去,在高声喧哗的
广播喇叭中捂紧耳朵, 红袖套奋力堵截
围剿烟花爆竹,与年货混搭在一起
除了腊肉、香肠、土特产、零食、水果
还有危险的引信和黢黑的心肠
我始终怀疑那些鼓鼓囊囊的行李
在眼皮底下正酝酿一场灾难
与每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对视
试图找到阴谋论的蛛丝马迹
黄昏在小商贩的吆喝中缓慢蠕动
高潮则是月光的潮水,夺门而入时
疾风暴雨的明喻和铁质车门的岿然
相得益彰,时间就像一位法官
冷静俯视这一切
避实就虚,我是从车窗塞进去的
一件行李用去几年的时间,从出生地
寄回籍贯 需要穿过无数隧道
火车像水桶般在大巴山的体内晃荡
溅出父亲的烦躁,当他费力掀开车窗
又被蒸汽和嘶吼的汽笛按回硬座
车窗外的景物向后飞逝,却离童年越来越远
两天两夜受困于车厢内的肠梗阻
在一片倒伏的“庄稼”地里
挨饿憋尿,并经过一次惊心动魄的中转
目之所及,唯一不变的是:
确信无疑的前方,毋庸置疑的到达
拖拽早已麻木的双腿,迈进祖父的老屋
“你那么小,我已经上小学了”
该表扬的是我的记忆,如此清晰
那一屋子似曾相识的笑脸
以及周匝听不太懂的善良
过年就像一块磁铁,吸附血管奔腾的
铁质,一大家人南腔北调
热气腾腾,围坐在一起
此时,祖母亲手捏的饺子
开始下锅了,热情在手上传递着
于是找到一个不愿离开的理由:
绿皮火车抵达的“车站”
变成了我,回到了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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