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之夜
(外一首)
作者:賴年華
夜 变幻無穷不着痕迹
時左时右時明時暗
時遠時近時濃時淡
夕阳下的背影针炙傍晚
追求不遂的決心
白與黑的對立
宇宙早已界分的一清二楚
底氣主宰言詞的份量
巨變的夜色獨愛新宠洪崖洞
華燈初上休止符不由自主蹦跳而出
名不經傳幾番摩拳擦掌
汗水渗透灌溉三江六岸
高手匿訪民間真知灼見
借魔術師的巧手變 變 變
一飛沖天敲醒埋頭趕路的
靈魂
沒有比較成就不出偉業
字典追溯歷史動魄惊心
画卷悄悄暗示祇要無所畏惧
敢問路在何方?
沉默的夜正給路傳递溫暖指明希望
我愛你,李子坝站
行装里塞满疑惑新奇等待
火車跑先還是樓房奠後
世界第一拚盡全力
吹奏山城繁華的笛韵
千頭萬緒舌槍唇戰
隻方至始至終寸步不讓
鋼軌興奮抱成一團
高樓無奈分成二半
手機卸下疲累瞄准李子坝站
列車大搖大擺的钻進尖叫的樓房
風景這邊獨好
誤打誤撞拍案方能叫棒
心花怒放 的車廂
包容國内國外男女老 少
游客的臉面面彩旗飄揚
該是交给导游最美的答卷
(2024 年 12月25—27日 寫於香港)
【自我画像】
真实的我
赖年华
作为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有什么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唯有将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喜怒哀乐与别人一 起分享。
在香港我有一层四百多呎的新居,有一个负责任和心地善良的丈夫,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有一位和蔼可亲的奶奶,和一群情如姐妹的姑仔。这一切都是因为与我丈夫一次偶然的邂逅而致。记得那是1987年3月23日,我去广州旅游,乘的是武昌至广州的特快列车。刚上车不久,有个戴金边眼镜、清瘦白净的年轻人让位给我坐。他就是我现任的丈夫。下车后我们又一同动物园玩。只见美丽的绿孔雀、白孔雀相继徐徐开屏。而且是直冲着我的来临,仿佛在预言吉祥即将降临。当时我没有去细心领悟,只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年左右的了解我们结合了。婚后两年我申请去香港定居,顺利的获准令不少亲朋好友羡慕一阵。说真的,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港人,反而从前和我一道工作的工友们千方百计想嫁港人,却只是没有缘份。记得临去香港的那天。诗友群星特来送行。一位女友说:“年华姐,怎么你没有像别人去香港那个得意忘形的样子?”面对这个纯真的少女我只能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个女人孓然一身去异地他乡,要面对陌生的环境,立足那个没有任何保障的社会,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我家祖宗三代从未有一个人在海外,唯有靠自己。”
俗话说:“抬头女仔低头汉。”这句话最适合我不过。虽为女人,但做事精心大意、丢三忘四的我,自问三分似,七分不似;外表小巧玲珑的我,为人却豪爽、率直、热情活泼,连写字也是有棱有角的,字如其人也。回想童年一件往事对我终身产生了很大影响:读小学二年级,一次放学的路上突然捡到一个漂亮别致的熊猫铅笔盒。后来父亲检查书包,发现了这个“小和空”。晚饭起不许吃,命令我立即将它送到原来的地方去。回来的路上很黑,又惊又饿,父亲看到我嘟着小嘴进门的样子反而会心的笑了。从这以后,我发誓走路不低头看,至今鞋子还尽坏前头那部分。我是个典型外向的人,最喜爱做的事是旅游。中国的名山大川去了不少,可以说尝到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甜头。当然还喜欢练字、写诗和看书。在女人堆里像我这样不修边幅,不爱扮靓的,可调少见。什么擦口红,描眼眉,凃指甲,抹胭脂等等,对于我简直是活受罪。喜自然爱朴实的我曾闹过不少笑话。1991年冬我回韶探亲,顺便到粤北人民医院作了一次鼻炎切割小手术。一位医生问我:“大姐,你是什么地方的?”我说:“香港。”他瞪大眼睛,认真地把我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最后还是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像!”仿佛我在撒弥天大谎。当时我好气又好笑。
最近老师来信说:五月诗社的诗友近来诗少了。由于粤北大地掀起了开放改革的经济浪潮,一些人“下海”、不“下海”的也思绪波动。这本不足为奇。只是我很替他们惋惜,他们比我幸运,写诗的条件比我好,俯首可拾的题材不少。达样,不写诗,太可惜了。而我写诗又有原则。自己不熟悉的人和事不写,自己不动情的东西也不写。其实写诗并不难,难的是做一个真正的诗人。或许我这一辈子也成不了真正的诗人,但我会努力使自己做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人。
(原载1993年5月8日《韶关日报》)
(图文来源于诗的红三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