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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生蛋第四章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队里分的粮食，有人送到家里，自留地里的重活一般由生产队贫协主席、民兵连长等乡亲们轮流帮衬着。烧柴问题，生产队也会多给分点柴草，也有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经常送点山里弄的树枝木柴给她。

       像到井里弄水这样的事，林婆婆是用一只小木桶提点用点，用点提点，灶屋里的水缸也经常有邻居顺便挑水装进去。

       见我打满了水， 林婆婆让我先走，她说自已走得慢，不想在前头阻碍了我的路。

      我挑起一担水就往林婆婆家里去了，将水倒入了她家那只修补过的水缸。

      林婆婆喜欢帮忙给左邻右舍做点针线话。先前，曾送给我一双她做的袜底，垫在鞋里正合适。我问林婆婆，您咋知道我脚的大小呢？林婆婆含蓄地笑了笑说，你帮我挑水，地下有你的湿脚印嘛。小魏呀，你跟林婆婆莫讲客气哟，衣裤破了你就拿过来，我给你补两针。

       凭脚印给别人做鞋、做袜都是不差分毫的，年轻时做针钱活，林婆婆那是远近闻名的巧手呢！乡亲们都是这样评价她。

       我又去挑第二担水，回来还是从后门进了林婆婆的灶房，又倒入一桶水，就将她的水缸装满了。

      听到响动，林婆婆从正门走进灶房，见是我，就说，小魏，有一挑水就够我用两、三天的啰。

      我笑笑说，林婆婆您别客气，我也是顺路嘛。见她手里拿着锤棒，我问，林婆婆我听见外面地坝“咚、咚、咚”地响，你在锤啥子？要我帮忙吗？

     这点小事情，不劳烦你动手。

     走到外面地坝，见她将生产队近几天分配的新鲜稻草铺平在青石地面上，稻草的根与尖归类整理成一排，她用锤棒从稻草根部到稻草穗子仔细轻轻锤打着。

      我好奇地问，你锤这些稻草干啥？

      她看我一眼，笑而不答，转过头去翻开稻草，青石板上露出一层谷粒，她又端过身旁的筛子，将谷粒全装进去，半蹲在那里，双手筛动，筛子倾斜着将谷粒运动得围绕筛子团团旋转。那些空壳瘪谷粒就团在中间了，实心的谷粒就沉到了筛底。她又用筛子轻轻地不断地簸动，筛子里的谷粒腾空抛起，在空中那些空壳瘪粒在簸动的轻风中飞扬出筛外；打着滚不断翻落在筛子里面的全是饱满的谷粒，她用双手将谷粒捧进了一只大木盒。

     她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收割的时候是弄不干净的，总要留下一粒半穗的，我分稻草少，每年也要锤下来大半碗呢。半瘪的喂鸡，整粒的人吃，好得很的。

     我心里暗生敬佩，说，林婆婆你心细吔！

     林婆婆说，农村人家家都是这样，把分得的稻草锤一遍，养牛户分的稻草多，一年也要锤出来五斤六斤的。

    我分的稻草没锤过，也不会用筛子，我说。

    林婆婆望着我说，你锤下来，我帮你筛。

   说到这里像“哧”地一声划燃一根火柴，我心里一亮；又像天上的流星闪耀着飞过我的脑海。哦！我恍然大悟，唯有我的稻草上还留有谷粒，所以招鸡。

      我挑起水桶准备离去，被林婆婆喊住了。

      小魏，你今年多大啦？

      我十九岁，林婆婆，你...？

      没别的意思，林婆婆停下活计望着我，有些昏花的眼睛里流露出慈祥的善意，我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人又勤快，想不想找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儿过日子呀？

       林婆婆，您打住！打住！一听到“找媳妇儿”那话，就犯了我的忌讳。赶快止住林婆婆的话头。

      林婆婆很认真地说，你不要看不起农村妹子哟！农村妹子也有长得乖的，不输给你们城里妹子的，而且比城里的妹子还能干些呢！

      我说，林婆婆你心意我领了，我现在自己都喂不活，哪有心思想媳妇的事哟！我心想，在农村找个媳妇儿，且不是着了“定身法”被钉在农村了，当一辈子农民啰，我犯傻呀！我挑起水桶一溜烟回了家。(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编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联墨书苑副总编；《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今日头条》《视频号》认证编辑。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2022年10月荣获国际中文朗诵《金梅花奖》三等奖；2023年12月荣获《韶华杯》第六届全国诗词朗诵大赛三等奖。有二百余篇散文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三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