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柿饼想起了我的出天花》 从阳历的角度说,前年和去年,我学做柿饼,都成功了。按常人的思维,我做柿饼的原因无非是爱吃和图便宜。其实真不是这样。柿饼我本身就做得不多,做出来也是送这个几个,给那个几个,我也是尝尝鲜罢了。如果说为省钱,那还真不划算。几斤柿饼买的话也就几十块钱,而我制作它,光摘柿子就得十来块钱油钱,还不说削皮晒制所花的功夫。我感觉,我如此执着,可能更多的是在补课和寻求抚慰。
我的家在离禹门口十里的黄河岸边。俗语“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说的就是我们那儿。沙砾地、多旱少雨总在刮风,导致我们那儿水果奇缺,苹果梨不说了,南边村子比较普遍的柿子树都没有,所有的就是寥寥几户人家屋院里有的几棵杏树、石榴和葡萄,那根本不够猴崽狗娃们惦记。
大约上四五年级的时候,寒冬腊月,雪下得很大,家人都没有料到我在出天花,烧得稀里糊涂,也没有看医生。母亲给我请了假,就让我在家躺着。烧了两天,我嘴里干苦,不知道咋回事,就想吃苹果!母亲给了我几毛钱,让我去当时的铁厂商店去买。为防冷,母亲让我穿着给父亲做的羊皮毛背褡子。冒着刺骨的寒风,步行六七里路,我终于买到了心仪已久的苹果,其实,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好果子,只是我们这儿稀缺而已。记得回到家后,母亲翻看我的身上,发现凡有羊毛的地方,天花出得红泱泱的,这才肯定了是出天花,又喝了碗香菜汤,很快身上就都出了。说来也怪,吃了那七八个鸡蛋大小的苹果,再熬了几天,出完天花,我又活蹦乱跳的去上学了。
有人说过,人一辈子吃多少饭挣多少钱都是有数的,同样的,人一辈子该有多少时间玩耍也是有定数的,你没看到许多中老年痴迷赌博的人,那其中很多就是在补少儿时期的玩耍课!也同理,我如今的学做柿饼,其实也是在寻找早年间的心理补偿和抚慰。
禹岩腊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