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岱史话（六）：秦腔艺术

      皇甫三川历史上是秦腔艺术气氛浓厚的地方。焦岱川亦不例外。

       清时焦岱川最著明的秦腔艺人，为晚清同光时期的万林子，是王绍猷《秦腔记闻》记载的160多名秦腔演艺人员中少有的蓝田人之一，柳育龙《焦岱史话》中载为蓝田焦岱人，其名不详，生卒年代亦无载。他善用鼻音，不善靠甲。擅演剧目有《宁武关》、《辕门斩子》、《审刺客》、《四郎探母》等戏，声韵清雅、腔调悱恻。

       万林子先后学艺于光绪年间著名的长安须生黄娃和恩科子。曾随恩科子搭班于福盛班。福盛班解散后，万林子辗转于江湖间，搭班于乡下戏班，后来流落到了山西罗圈班。该班于1940年后由于抗战日趋激烈而解散，万林子不知所終。

       中华民国时焦岱川最著名的秦腔演员，是今小寨镇关帝庙村的刘光华。

       刘光华(1901—1981)，演出剧目很多，正旦戏有《四贤册》《赤桑镇》《三娘教子》《铁兽图》。一生创造过许多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其代表作有《水漫金山》的白素贞；《游园逼宫》的太后；《铡美案》的秦香莲；《三娘教子》的王春娥；《五典坡》的王宝钏等，至今为人赞不绝口。特别是饰演《游园逼宫》之皇后，几个亮相动作，有其独特之处；《水漫金山》之白蛇，与天兵大打出手，为秦腔前所少有。他首次将“出手”带进秦腔舞台，把秦腔武戏推向更加完美的境地。

       刘光华是三意社第一期学生，1915年入三意社。刘光华不仅有才艺，而且有主见，有谋略，在师兄弟中具有组织和凝聚力。时三意社社长耶金山曾说过，三意社的近百名学生中，真正出类拔萃的只有两个，刘光华和李桂芳。1938年三意社的分社风波中，刘光华作为代表之一，实际上就是主事者。

      学生们从三意社独立出来后，成立集义社，担任外交联络和会计，后一度担任过社长。1944年集义社解散，刘光华百折不挠，抱着宁愿倾家荡产，也不中断秦腔事业的决心，和张保元、郭育中、骆彦芳、田玉兰等在集义社的基础上，1945年创建尚友社。

       解放后，刘光华和王伯谋、何振中等人为合作，将尚友社办成了同易俗社、三意社鼎足而立的三大社之一。

       刘光华意志坚决，胸怀理想，富有谋略，知进退，懂分寸，团结社员，不畏艰险，关键时候站得住，终于创业成功。因此，他不仅是秦腔艺术表演家，而且是戏剧活动家和教育家。

      共和国时期焦岱川最著名的秦腔艺人，是谭家寨的戏剧导演与剧作家谭增成。

       谭增成出生于1930年，1938年由汪锋介绍参加八路军，后加入“七月剧团”，属于剧团内最小的演员。后剧团先改名“西北剧团”、“八一剧团”、“关中八一剧团”、“关中文艺工作团”。"关中文艺工作团期间，谭增成演出同时，兼服装保管员、音乐伴奏员、小队副、导演。1949年5 月，剧团改名“三原分区文工团”，谭增成任剧务干事、导演、演员。1950 年团到西安，改名“陕西省文艺工作团”，任演员、导演、戏剧队队长。1953年团改名“陕西省眉胡剧团”，任演员、导演、艺术科科长。1955年团与西北戏曲研究院、陕西省秦腔实验剧团三团合建“陕西戏曲剧院”，任艺委会编导组副组长。1956 年秋到西安电影制片厂任导演、剧务主任，并去长春电影制片厂实习。1958 年调陕西省人民剧团（后来改名为咸阳人民剧团)，任专职导演、团务委员、支部委员、副团长。1983年调咸阳市电影公司任副经理和党支委。1984年任《咸阳戏剧志》常务副主编。1986年8月5日起，任咸阳市戏剧家协会主席、文联委员等职。此外，曾担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联委员，陕西省戏剧家协会理事，陕西省秦腔研究会理事等社会职务。

       1945年，出演《穷人恨》中的老财东烂肝花，因表演逼真，以致被台下忘情的观众误打。上演《三打祝家庄》的“老五”一角，大受观众好评，被边区党政军民将“增成”传为“老五”，当时有顺口溜传扬:“关中八一剧团三个宝，老五、二混子、王三宝”。1952 年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期间，被选为西北演出团演出代表，出演过《一家人》。除此之外，出演过《北京四十天》中的刘宗敏，《白毛女》中的穆仁智，《大家喜欢》中的乡长，《军民一家》中的侦察员等200多个正反面角色。

      谭增成为国家二级导演，编写过《扈三娘》《瓦罐寺》《扎根农村》《硬骨头》四个小戏，与人合作改编创作过《赵梦桃》《路是人走出来的》《庄稼人》《党的女儿》四大本戏。

      谭增成导演过秦腔剧《三滴血》《合家欢》;眉胡剧《小女婿》《劳军》，话剧《模范农家》(五0年曾为省文代会演出)，《反翻把斗争》；歌舞剧《光荣花》《军民一家》等50本折。

       谭延成改编或导演的《党的女儿》一剧和导演的《跃进之歌》参加了1958 年西北五省(区)戏剧汇演。 《闹粮》《辨草》参加过1960 年陕西省青年汇演; 《赵梦桃》一剧，1964 年参加了陕西省现代戏汇演。

      谭延成曾写《导演如何帮助演员》《试谈郭明霞的唱腔》《换布证》与《劝公公》观后感等论文。编写戏剧志条目和专著《怎样演戏、排戏和化妆》(1956年冬出版)等60多万字。被《中国戏剧家大辞典》《中国当代文化艺术名人》《世界华人文学艺术名人录》记载条目在册。

       以上三人之外，焦岱川加入正式剧团的演员，还有渭南地区剧团的生角田康幸（焦岱镇吴家寨人），宁夏吴忠县剧团的生角焦振堂（小寨镇关庙村人），宁夏平罗县剧团的导演王一平（焦岱街人），兰州榆中、澄县剧团武生谭新华（焦岱镇鲍家寨人），洛南县剧团须生吴振民（焦岱镇荣家沟人）及其妻王玉英。

       任哲中曾在焦岱驻队，为广大群众演出。

       焦岱川秦腔业余爱好者不乏其人。焦岱街村有全县闻名的自乐班和社火队伍，配备成套乐器和10多箱戏装，行当齐备，道具齐全，过去，在初一至初三的古会上，年年都会演大戏，并经常受邀出外演出。

       荣家沟村1964年成立支业余剧团，导演先为曹德民、陈筱霞，上演《走雪》《苏武牧羊》《苏三起解》《三世仇》《白蛇传》等戏。后吴振民夫妇排演出大型秦腔到《女书记》《红色娘子军》《红灯记》《红灯照》《盘石湾》《十五贯》《杜鹃山》等20余本。在排练样板戏《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时，专门组织主要演员去陕西戏曲研究院学戏长达月余。1970年以大型秦腔历史剧《红灯照》参加蓝田县戏曲汇演，获三等奖。

       业余剧团解散后，有些演员从事“龟兹”表演，共有三棚，多为丧事演奏。唱腔以秦腔为主，还有眉户、关中道情等。剧目多为祭奠怀念性内容。以此为职，维持生计。在长安、蓝田一代颇具盛名。

       两个村过去都有戏楼。焦岱街1932年曾于西庙即影剧院所在地建了一座仿古戏楼。荣家沟则是拆了明代的大觉寺盖的戏楼。

       乡村秦腔的昔今，正是时代变迁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