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月 之 痕
文图/李明英
前年秋日一个平静的午后，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在弟弟家温馨的客厅里。
母亲从从房间轻缓走出，笑吟吟的问候我的到来。坐在沙发上的我瞬间一怔，呆了半天。
母亲上门牙右侧的一颗牙竟然不翼而飞了！
突然感觉母亲一下老了很多很多，这是我气质优雅的母亲吗？这是我一直认为很显年轻美丽的母亲吗？我凝视着她那颗牙消失的位置，缺口黑黑的，嘴里的热气似乎都想从那儿溜之大吉一般。一颗小小牙齿的缺失，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苍老的门。我的心从那个长方形小黑洞来回穿梭许久，跌跌撞撞。一向乐观的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人老牙先老，说着容易，但真的亲眼看到这样情景发生在血脉相连的母亲身上，一时竟五味杂陈。心疼衰老的母亲，也让人不禁感慨时光的无情和生命的脆弱。
母亲的槽牙，在她六十岁左右时，像极了早早枯黄的树叶，还未到冬季就落光了，因为过去生活艰苦，营养不良。槽牙掉落，不张大嘴巴是不易发现的，也不影响五官之美。那时我们兄妹三个家里的光景不佳，加之母亲身体疾病较多，就顾不上医牙。
庆幸的是，她的门前牙一直顽强的撑立起外在的体面。门前牙，作为笑容的第一道风景线，悦目又赏心。现在因为一颗牙的缺失，让母亲的笑容显得有些残缺与沧桑。
想打算给她镶个假牙，兔博士医院专业有正规。可是母亲年事已高，又患有高血压、心脏病和帕金森等疾病，风险系数高，只好作罢。
那颗缺失的牙齿，如同一页被风吹落的日历，单薄而沉重，即使把它捡起藏在腋下，我们也无法屏蔽岁月呼啸而去的声音。
牙齿掉了，母亲老了。母亲老了，我们也走在变老的路上。我们的时间表里，只有“当下”这个时间真真切切、实实在在攥在手心，紧紧抓住它，用更多的陪伴和关怀来填补母亲身心的空缺，更加珍惜与她相处的时光。
母亲牙齿的掉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生理过程，更是无声教导我们学会感恩和回报的开始。无论她的牙齿是否完整，她都是我们心中最美且最爱的人。
作者简介
李明英，女，临渭区下邽人，渭南市教师进修学校教师。高级语文教师，市级教学能手。渭南市诗词学会副秘书长，临渭区作协理事，渭南市作协会员。出版诗词集《月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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