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的宝
安徽卫艾云
在众多的蔬菜中,我最不钟意的要算葫芦了,可是我妈老喜欢这葫芦。按她的话,葫芦不单单是菜,又能让我爸在葫芦上做文章。
清明雨纷纷一过,我妈就寻思着安排我和大哥干活。自己家的院墙里、院墙外、池塘边……只要是我家的空地,她都会让你一个个发挥上作用,我和大哥也是那乖葫芦。她好像是号令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声令下,所有的葫芦都得乖乖听话。从撒种子开始,我和大哥就不老实,东边多一点,西边少一点。等发芽时,这事就暴露了。少不了,我妈的一顿骂,我爸就负责幸灾乐祸,还时不时撺掇我妈。
我爸勤快,只要看到院里这些葫芦宝贝长藤,就开启他的自动干活模式,根本不要我妈指挥,我爸就会准备些竹竿、树枝,因为葫芦要搭架啦!
不用多少日子,葫芦藤爬上架子,围着架子,开始它的“疯狂输出”。立夏一过,宝贝葫芦就要开花。它们或像五角,或像村里老人们常用的喇叭。等白花瓣、黄花蕊渐渐“黯淡无光”,我们的宝贝葫芦就要开始崭露头角了。等它们再长大一点,就开始在架子上“摇头晃脑”。
听我妈说,这宝贝葫芦是她那个物资缺乏年代的“当家花旦”。葫芦为啥宝贝?因为可以煮稀饭,可以午饭晚饭当菜,还可以用葫芦闷汤。这葫芦浑身是宝。

等我们家日子稍微起色了,她用我爸挣回来的钱买点猪肉,配着葫芦可以炒一大盘。没有哪一次,我和大哥不是“喜笑颜开”,我和大哥高兴,是因为可以吃上肉了。我妈高兴是因为又可以糊弄一天的生活了。我们美滋滋,她和我爸当然开心,因为他们的宝开心呀!
除了给全家人加餐,我妈还特意挑一些葫芦做瓢。大且圆的葫芦,经过风吹雨打,会慢慢变老变结实。立秋过后,经过我妈的人工智能研判:指甲掐几下,无痕迹。再用手拍一拍,咚咚咚……这样的宝贝就精准过关。摘回去后,不是说马上就可以做瓢。它还要和红辣椒、老丝瓜、老茄子一起“排排坐”上杆子晾晒。穿绳子晾“硕果”这种杂活,肯定我大哥上,他不怕辛苦的人,我除了捣乱就是调皮。每回挨骂,他都要往前一站,他一个人抗下所有。等“硕果”晾干了,我爸就隆重登场,发挥他的木工天赋:将葫芦锯成葫芦瓢。除了水缸里,舀稻盛米,连我家喂猪的糠里,也有它的踪影。我和大哥还把这葫芦瓢反过来用,当做乒乓球拍玩。它轻便耐磨抗摔,集各种优点于一身。
除了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喜欢葫芦,历代文人墨客也钟爱葫芦。葫芦被视为吉祥物。关于葫芦有诗文,例如“花开白玉光而莹,子结黄金圆且坚……”葫芦有画,如齐白石先生描绘葫芦的画作很多。除此之外,还可以直接在葫芦上作画。我爸就能发挥的另一天赋:书法绘画。各种有趣的生活场景,或者栩栩如生的人物,又或者各大书法家的名帖……经过我爸的神来之笔,让这葫芦更宝贝了。
我妈常常说我爸是被杂活耽误的灵魂画手,可能是我妈太爱惜我们家的老宝贝我爸,所以这葫芦,我妈肯定会一直种下去。关于我家现在的这菜地,也是“价高者得”。我爸托朋友买泥、买肥料……我爸呢,觉得能有块菜地让我妈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

他们都是我家的宝!作者简介:卫艾云,群众文化工作者,作品发表于多家媒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