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而不舍再雕琢
——速写木刻艺术家李龙义先生
文/云蒙山人
之前,曾以《千金一刻》为题,写过草根木刻艺术家李龙义其人其作。今观其近作《清明》及《秋思》,又动了再写之心。写什么呢?锲而不舍再雕琢。
木刻之难,不惟技术,更在艺术。
艺术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亲民度"的营造。《清明》这方木刻作品,画面左方为杜牧《清明》诗意图,行人举伞雨中问路,牧童回身遥指酒家。妙趣在于右方的"方言版"《清明》诗:“清明时节雨刷刷,路上行人忙日踏。借问酒家在哪达?牧童遥指在雾达。”28字匀称的行楷,手写感极强,协调性超好,使人几乎不相信它们是作者手持刻刀一缕一丝雕琢出来的。一读,倍感亲切;二读,乐在其中;三读,哑然失笑。所笑为何?艺术本就是生活的调味剂,让人快乐是艺术重要的职能之一。
木刻之难,不惟外在,更见情怀。
艺术非常神圣的作用,就是"共鸣感"的唤起。《秋思》这方木刻作品,左为马致远《天净沙·秋思》写意图,孤客悲秋夕阳,风吹老树微凉。右为小令全文:"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作者巧妙选取浅黄色的老柳树板材,隐约可见的纹路如微风、似细流、更有一抹淡谈远山,为整件作品平添了几分和谐之美。尤其是瘦马之上那失魄落魄的天涯倦客,确有无法言说的悲苦之态。生命如逆旅,无人不过客。也正是这一点共情,将曲作者的心境、木刻画的意境以及制作者的妙境合三为一,让它们定格在艺术的永恒中。
木刻之难,不惟在会,更在于精。
艺术非常重要的特质,就是“辨识度”的确创。李龙义的系列木刻作品,指向非常明确,题材相对集中。他专攻伟人、名人画像配诗词,以营造极强的剪纸效果为追求目标,已明显形成自己的特色。特别是他创作的“教员”系列,目前已形成头像、半身像或全身像加题词、语录或诗句系列,完全收到了诗画配合、相得益彰。其《沁园春·雪》《卜算子·咏梅》《七绝·咏蛙》《七律·长征》等脍炙口人的教员名作,已经做到了刀法纯熟、字法流畅、章法精到,配以肖形章及落款名章,完全实现了由刻刀创造的诗、书、画、印“四美”毕陈。
木刻之难,不惟欢笑,更有泪水。
龙义之妻秋萍说,老公借业余时间构思创作、完善木刻画作品,总共约摸四年时间。四年间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不光挤占了娱乐休闲时间,更不止一次切伤了手掌、戳破了手指、磨烂了衣服。虽然也有“知音”赞赏有加,喜爱收藏,但也有一些看不懂、看不惯、看不上的人。她希望老公一方面坚持自我,另一方面不要太辛苦,不要太执着。
山人以为,一个年过五旬的从业者,摒弃“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之恶习,心甘情愿与寂寞为友、和孤单作伴,在已取得相当成就的状况下,一不自我吹嘘,二不急于变现,这种纯粹的淡泊名利的艺术追求,已经将相当多的人甩在三十六条街之后。这是百分之一万的高雅情趣、高洁爱好、高尚追求,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我们还要苛求什么?
艺术是双向奔赴。艺术家在雕琢作品的同时,作品也在塑造他自己。我眼中之李龙义,已然正在变得更加文雅、更加含蓄、更加沉静、更加谦和,愿在追梦木刻艺术的漫漫征程中,我们的艺术家李龙义立志不随流俗转,锲而不舍再雕琢。
(2024年12月18日,云蒙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