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气与匪气》第37集
王巍立
题材:军旅原创文学

重庆后工,在我的记忆中,是红色的,那帽徽,那领章,那教学楼,红得如此鲜艳。母校后工,在我的记忆中,是绿色的,那草坪,那树林,那军装,绿的那么浪漫。红色的,像燃烧着烈火一样的激情,绿色的,如生长着木棉一样的青春!
陈宗逊,标准的革命军人,山东沂蒙老区子弟,中国人民解放军重勤工程学院A队队长,粗犷的性格之下,埋藏的却是一副铁骨柔肠。200人建制的学员A队,没有一个人不怕他,同样也没有一个人不敬他。做人要有一点文气,也要有一点匪气,不知自己是否受到陈队长的影响,这两种气质几乎影响我的一生。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拥有书生气的人,总是温文尔雅,循规蹈矩,而拥有一点匪气的人,做事雷厉风行,身上总有一股冲劲,永不彷徨。陈队长的这种精神特质可以传染,在带领A队的几年时间里,他把这种特质毫无保留的传染给了A队的每一名学员,形成了A队独有的精气神,冷静、理性、勇敢,敢于冒险而且颇有胆识,儒雅彰显于外,匪气隐藏于内,既有菩萨心肠,也有霹雳手段,既矛盾又统一。
教导员杨勇是参加过越战的,他身上更多的彰显出一股革命的“匪气”,队长和教导员之间也是有所分工的,队长主要抓全面工作,教导员则负责党务,在学员们私下的圈子里,陈队长有一个绰号儿,叫“陈严谨”,杨教的绰号则叫“杨战斗”。
我刚到A队而时侯,对情况了解的非常少,从老学员那里听说“杨战斗”,很不理解,时间久了才渐渐知道这战斗绰号的来历,杨教有一次带领一个侦察分队深入纵深执行捕俘任务,冾巧正赶上兄弟部队换防,路窄车多人挤,眼看留给行动的时间不多了,雨天逢烂路,一台北京212压着烂泥路重重的一陷,整个趴窝了,瞬间把本不宽畅的山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眼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捕俘任务和换防任务将遭受重大损失,危急关囗杨战斗把上衣一脱,光着个大膀子,带着四个侦察班长就把212驾驶员给围住了,逼着驾驶员迅速把道路让开,可无论驾驶员怎么努力,车轮就是陷在坑里直打转转,车身一动不动,大伙凑近一看,前轮爆胎,实在是没有救了,就算是抬出来也是给部队添堵,容不得多想,杨战斗一声令下:抬出来推到沟里去!此言一出,可把驾驶员吓坏了,“那可不行!车没了,我咋向首长交待?”,“龟儿老子,再多一句废话!老子毙了你!”杨战斗边吼边晃了晃手中上了膛的五四式大黑星,一见这阵式,驾驶员知道这是战场,更知道这是遇见茬子了,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十几个侦察兵一拥而上,北京212被连根拔起,一阵风似的被推到路边沟里去了。障碍物被清除了,杨战斗带着捕俘组就冲了过去,从那以后,大伙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杨战斗”。
八班班长刘永钢最近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大伙都知道他刚刚在石油学院追到了一个重庆妹子,现在正处在热恋的甜蜜时刻。这本应该是一件令大伙既羡慕又自豪的事情,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女孩子长的漂亮了,往往都是两个结果,一是吸引优质男,二是吸引垃圾,永钢当然是属于绝对优质的选项,不然石油学院的靓女谭雯雯也不会向他抛出橄榄枝,据说他们俩是在石油学院每周末的学生联谊会上认识的,石油学院的大学生们每个周末都会在校园里组织文娱活动,歌声阵阵随风穿过马路,飘到了后工的北门,飘到了A队,也飘到了八班长刘永钢的心窝里。
可优美的歌声也飘到了一些校外混混的耳朵里,张北光绰号“张一手”,是北大街上有名的地癞子,号称一只手偷遍北大街从不失手,天天游手好闲,聚起一帮闲皮串小馆吃白食,偶尔手气好时会赢几把小钱,手气不好的时候便盘距在大坪农贸市场,以盗窃为生。
北大街上的小馆几乎都受过张一手的“关照”,可没有一家敢去报案,大伙也似乎接受了这个现状,隔三差五的吃顿白食,也犯不上去得罪这么个瘟爷。可张一手偏偏放着看似“安逸”的日子不过,非得寻点“刺激”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一手也惦记上了雯雯那甜美的歌声,三天两头跑到石油学院对着姑娘大献殷勤。
雯雯姑娘自然是看不上这等货色,可天天藏藏躲躲也终究不是个办法,终于在一个周末的午后,雯雯姑娘哭着把近期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八班长刘永钢。当兵的眼睛里从来容不得沙子,何况是自己的女朋友被一颗老鼠屎惦记上了,真是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闯天上的祸。但永钢做事绝对也是有脑子的,他知道陈队长行事谨慎,不敢如实汇报,只能悄悄的向教导员“杨战斗”诉苦,杨教导员听完之后,并没有多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只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打服!”。“打服!”,这绝对是八班长从教导员那里领回来的最高尚方宝剑。
打仗必须动脑子,就像捕敌抓俘虏一样,前期“情报”必不可少,据前方雯雯姑娘传回来的“情报”,这伙人几乎每个周末联欢会都来,经“行动组″研判,大伙一致认为:在周末文娱活动现场去堵他们最有把握。一不做二不休,A队最不缺的就是棒小伙,一听说去对付几个小贼,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很快一支二十多人的战斗队集合完毕,身着便装,悄悄的从北门出发,穿过北大街,直奔石油学院。联欢会的热闹场景也吸引了山城的百姓,师生、家属、群众,把诺大的操场烘托得无比喧嚣,要想在人堆里找这几颗老鼠屎也绝非易事,况且即使抓住了也不好动手,怕万一动手会扰乱学院正常的文娱活动。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关键是怕将来不好向教导员交待,于是“行动组”再次进行紧急磋商,一致认为,战斗队全体撤到学院门口外,等散场之后在校外堵他们,绝不能给石油学院的领导们添麻烦,说白了就是不能给雯雯姑娘添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待的过程最难熬,好不容易等到曲终人散,目标终于出现了。我相信从一个人的走路的样子,即能看出其文化修养,更不屑说观察其言谈举止了,这使我在以后的人生中,基本保持了一种习惯,观察人的习惯。摇摇晃晃,脚上似乎没有根,为首的干干瘦瘦,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只脱了毛的大猿猴。俗活说下手稳准狠,擒贼先擒王,“张一手”还沉浸在美梦幻想之中,下一秒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七比二十,明显敌处劣势,这仗简直不用打,就已经把敌人吓尿了,可张北光也不是一点阵仗也没见过,脸上露怯,嘴上却很牙硬。
“你,你们干啥子?”。永钢并不答话,有这么多兄弟为他助阵,自然底气陡升,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根臂力棒,对着张一手身上就抡起来,其余那六个小子竟吓的全都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臂力棒都是大伙平时用来锻炼臂部和胸部肌肉的,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这用场,一顿大棒子削下来,“张一手”再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估计平日里在北大街和大坪菜市场横着走惯了,在他的认知中,这一片绝对没有人敢这么动他。
可今天,一顿大棒子让他晓得了做人休猖狂,顶头有神知!“张一手,今天只是给你熟熟皮子,我不说什么事,你大概也能猜到我是谁?以后不允许你再踏入石油学院一步,你若晓得道理,今晚上绝对放你一程,若不服,你走不出这个圈子,全给你们撂倒!”。永钢话音不高,字字句句像7.62步枪弹一样,弹弹射中张一手和他的伙计们,七分打,三分谈,话说透,理讲明,经过这一番教科书式的操作,彻底把盘据在这一带的混混头儿给整服气了,“别,别别,别打了,服了,我服了!以后绝不去招惹雯雯同学了!说话算数!算数!”蹲在地上的小伙计们也几乎用哭声哀求的附和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条板橙横着立在A队门囗,一包老山城牌香烟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杨战斗”吸的忽明怱暗。走进大门囗,才发现教导员赤着宽大的膀子,只穿了一条军绿色的大裤衩子,脚上蹬着一双老头乐,坐在长条橙上等大伙。
“报告教导员,完成任务,全体人员安全带回!”。八班长刘永刚一套汇报词,“杨战斗”却连看都不看他,横扫了大伙一眼,才慢慢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指示:“都打赢了吗?,打赢了的进去睡觉,打输了吃了亏的回去接着给我打!直到打赢为止!”听“杨战斗”这么一说,大伙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没有一个人敢笑,都齐齐的说:“放心吧,教导员,七比二十,绝对胜利!”。
好事不出门,一仗传千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胖揍“张一手”事件到底还是传到陈队长耳朵眼里了。周末的例行队会上,二百多人的队伍齐刷刷列成四个方队,每个人手里都托着一个小马扎,每当此时,A队篮球场就变成会场。厚重的高台之上,陈队长一言不发,只是用凌锐的目光扫向方队。大伙的心此刻也提到噪子眼,谁心里也没有底,就这么沉默着,仿佛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动静。
终于陈队长训话了:“同志们,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这首先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革命武装,而不是的狭隘的利己主义私器,每一个学员来到军校,都是在基层部队千挑万选,优中选优才能走到今天,所以做什么,想什么,怎么做,如何想,必须得有一个全局观,让组织放心,为父母负责,更为自己今后的人生负责!”话不多,字字珠玑,是的这次行动虽说提前向教导员汇报了,但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次是擦着纪律的边边过去的。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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