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说洛阳(46)——豺狼当道
东汉中后期,外戚、宦官交替专权。大将军梁商之女梁妠是汉顺帝刘保的皇后,梁商之子梁冀倚仗显赫的家世,年纪轻轻就获任河南尹(洛阳)的要职。梁商死去不久,梁冀更是被提拔接替父职,当上了总揽朝政的大将军,权倾朝野,无恶不作。
《后汉书·张纲传》:张纲,字文纪(公元108年—公元143年),东汉犍为郡武阳(今四川省眉山市彭山县)人。张纲是汉留侯张良的后代(七世孙)。纲少明经学,虽为公子,而厉布衣之节,举孝廉不就,司徒辟为侍御史。时顺帝委纵宦官,有识危心。纲常慨然叹曰:“秽恶满朝,不能奋身出命扫国家之难,偷生,吾不愿也。”不能拼了性命为国扫清奸佞,我不愿意这样苟且偷生。
汉安元年(公元142年)顺帝决定派遣8名耆儒知名,多历显位的大臣巡视天下,徇行风俗,惩罚奸佞。张纲年纪最轻官位最低。这一天,他们出了都城,行至几里外的洛阳都亭。“余人受命之部”别人都按照旨意分赴各地。“而纲独埋其车轮于洛阳都亭”张纲却突然下车不走了,并叫人将车拆毁,把车轮埋入地下。随从不解地询问原因,他愤慨地说道:“豺狼当路,安问狐狸!”豺狼当道伤人,消灭豺狼是当务之急,何必管那偷吃鸡的狐狸,铲除恶人应当先除首恶!
随即,他调转方向返回都城洛阳。写奏章痛批了大将军梁冀的十五项大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呈递了顺帝,奏曰:“大将军冀,河南尹不疑,蒙外戚之援,荷国厚恩,以刍荛之资,居阿衡之任,不能敷扬五教,翼赞日月,而专为封豕长蛇,肆其食叨,甘心好货,纵恣无底,多树谄谀,以害忠良。诚天威所不赦,大辟所宜加也。谨条其无君之心十五事,斯皆臣子所切齿者也。” 一时间,京师震竦。当时,梁冀妹妹为皇后,正得到皇帝宠幸,梁氏家族的族人、姻亲满朝皆是,顺帝虽知张纲说的都对,是忠君爱国之言,“终不忍用”最终还是没能采纳他的直言。然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时,广陵贼张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寇乱扬、徐间,积十余年,朝廷不能讨。以纲为广陵太守。张纲单骑诣贼垒,谕张婴而降之,将所部万余人与妻子面缚归降。治理有方,百姓安居。“纲在郡一年,年四十六卒。百姓老幼相携,诣府赴哀者不可胜数。”纲自被疾,吏人咸为祠祀祈福,皆言“千秋万岁,何时复见此君。”张婴等五百余人披麻戴孝、制服行丧,自广陵郡(今扬州地区)送张纲灵柩到犍为郡(今四川省眉山地区),负土成坟,安葬完毕才挥泪而去。顺帝下诏曰:“故广陵太守张纲,大臣之苗,剖符统务,正身导下,班宣德信,降集剧贼张婴万人,息干戈之役,济蒸庶之困,未升显爵,不幸早卒。婴等缞杖,若丧考妣,朕甚愍焉!”拜纲子续为郎中,赐钱百万。
张纲人如其名,伸张正义,刚正不阿,敢向权贵开刀。受到万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