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下午一点,寅斐和秋萍到达广州火车站。
深冬的广州,阳光灿烂,和暖宜人。
火车站售票大厅,列队购票的人群排到大厅外,大厅内的票贩与保安在不停地走动。票贩们穿梭在各个窗口前,保安也不闻不问,反之对列队购票的人群大声吼叫。
寅斐在三号窗口足足站了两个小时,虽说是严冬时节,却被挤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购到票。
在九十年代,中国有句顺口溜“购票乘车最发愁,只有西安和广州”。其实车站车票并不紧张,大都被票贩与售票员垄断行业,高价票比比皆是。
又过了一个小时,寅斐列队购票的三号窗口,突然把票门一关,上面挂着“票已售完”的纸牌。
寅斐无奈,他以前的那个《特邀记者证》上次被公安局收缴,现在只能列队购票。
购票无果,出了大厅,走到秋萍身边:“妹,还没有买到票。”
“广州购票确实很难。”
“今天买不到票怎么办?”
秋萍说:“算了,别受那活罪了,干脆买张高价票。”
寅斐点着头“好吧。”
秋萍和寅斐走进大厅,这时,一个票贩迎上前问道:“小姐,要票吗?
“今天衡阳的有么?”
“几位?”
秋萍伸出指头:“一位。”
“有。”票贩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广州至衡阳三百元一张。”
其实广州至衡阳车站售票价三十二元。
秋萍对票贩说:“二百元怎么样?”
“再加一点。”
“二百元已经给高了,一张票挣一百多元,你不卖就算了。”秋萍边说边走。
票贩跟随上来,拿着票对秋萍轻声说:“二百就二百,卖一张。”
秋萍接过票,认真地查看一遍,确认无假后,从身上拿出二百元钱递给票贩,然而和寅斐进了第三侯车室。
侯车室已无座位,连地上都横七八竖坐躺着人。秋萍在侯车室里的便利店买了些食品,俩人站在便利店柜台外。
大约半个小时后,侯车室的广播正在播放着:“各位旅客,本次广州开往长沙的列车马上启站,请乘坐这趟列车的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到入口检票上车。”
这时,秋萍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包好的柒仟元钱,放在寅斐的行李袋里说:“路上注意安全。”
随着广播声,旅客们蜂拥而至地涌向进站入口,尽管保安吆喝着列队,可秩序仍然混
乱。验票持续十分钟,寅斐最后一个走到入口,他把票递给检票员后,望着秋萍依依不舍的样子,无奈地走进了通道,回头向他挥手道别。
秋萍站在侯车室里,望着寅斐离去的背影,心里空空如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寅斐上了列车,秋萍的影子仍她眼前晃悠。
“呜……哐……啷……哐……啷……”列车在汽笛声中渐渐地启动,寅斐回过神,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告别广州。
列车在铁道与铁轮的辗转中慢慢地加快速度,寅斐追忆着自己从出生至今的生活记实,于是从行李袋里拿出本日记本,在里面写着《悲哀年华之歌》,道白内心之苦。
当我会哭也会笑的时候
这世上是否拥有我
生命的源泉
为什么没有碧波
那是我人生的命脉
当我会爬也会走的时候
这家庭不能生存我
不幸的处境
却是父暴的折磨
那可是我生活的着落
当我会说也会写的时候
这校园不再容留我
学生的时光
可谓暗淡的酸楚
得到的却是憾人的悲歌
我不再回首
也无力求索
只有辛酸的眼泪把往事淹没
家父予打骂之教抚
死里逃生致身心受挫
啊,沧海茫茫
却容不下我这个漂泊者
我不再留恋
又何以悔过
因为命运注定了悲哀长河
慈母将心血哺乳
人生的决择让我沉着
啊,情怀释然
苦难中疑聚一首悲哀
二 十
午夜一点,列车到达衡阳站,车上的乘客带着疲惫的神情陆续地出了车站。
站外,人群混杂,各色男女却争先恐后地迎接出站的旅客,她们东拉西扯抢拿着旅客的行李,不停地叫喊着:“要住店吗?坐车吗?”
此时的街景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多么地阴森,给人带来一种难以逃离的恐惧。出站的旅客大都精神不振,眼睛布满血丝,随着人流匆匆前行。
寅斐背着行李,无视眼前一切,只是低头随人流紧跟脚步。
没走多远,灯光闪烁,优美的音乐旋律在耳边回荡。。
街边大多旅客被人截问:“住旅店吗?我们服务周到。”
“同志,去我们武警招待所,既卫生又安全。”
街上显得十分混乱,拉客的壮男妖女叫个不停。
尽管他们如何拉扯,可旅客们都不理不睬向火车站售票厅匆匆前行。就在此时,四个年轻人盯住了寅斐,看面孔让人不寒而栗,眼神里折射出一种无法躲闪的凶光,直射着寅斐。
寅斐不理不睬,若无其事地向前行走。
行至转弯处,路灯昏暗,一位身高一米七五的男子截在寅斐前面“住旅馆吗?”
寅斐停住脚步,后面三个男子已经把他围住。他早听说衡阳街匪路霸猖狂之极,感觉今夜很难逃脱这一遭遇,此时巳觉得自己走进了乱坟岗,浑身毛然刺骨。
“这么晚了,住我店去,服务周到。”
“我们店里挺舒服的,包你满意。”
他们四人东拉西扯地把寅斐弄得东倒西歪,他欲向前行走,可是无法甩脱他们的拉扯。
“还是到我店里住一晚,在衡阳也算得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旅客之家”。”站在寅斐身边的一个男子伸手去夺他的行李。
“我不住店。”寅斐紧紧拉着行李不放。
“少废话,不住也得住,乖乖地跟我们走,不然小心你的狗命。”站在寅斐前面的男子瞪大眼睛说。
寅斐夹在他们四人中向前行走。
走了二分钟,路灯零稀而又昏暗。他们把
寅斐逼进了一个胡同。入胡同后,俩人按住寅斐吼着:“老实点,把钱交出来,免得大爷弄脏手。”
寅斐吓得面色铁青,连连说:“我……我……没钱……”
“没钱你紧张什么?老子只要钱。”一个四个指头的男子夺下寅斐的行李袋。
“强盗。”寅斐使劲地护着袋子。
其中俩人把寅斐拖到一边,另外俩人打开行李袋,把里面的物品全倒在地。那包柒仟元钱的纸包散在地上的文稿边,寅斐不顾一切冲到文稿边,用身子压在上面。
柒仟元钱,在九十年代初,也不是小数目,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对寅斐来讲是他的命根子。
他们凶狠狠地把寅斐拖开,拿着那个纸包撕开一看,露出整齐的百元面额的人民币,欣然地大笑着。
寅斐起身冲到拿钱的男子面前,全然顾生命的安危,抱着他的大腿死活不放。
他望着他满是刀疤的手,好像自己在古刹的城堡里看见了魔鬼,尽管已走近死亡,但不放弃最后一搏。
面对这些歹徒,任何普通人是难以改变现状,尽管寅斐如何哀求,可是万万不可能如愿。
“把手松开,不然宰了你。”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掏出匕首对着寅斐。
“救命啊……”寅斐大声地呼喊着。
凄凉 、悲切的呼救声在胡同里回荡,扩散在衡阳的夜空。尽管寅斐怎样呼喊,可仍然
不见一人,在当时的深夜,这种呼叫声在衡阳这个地段习以为常,与此,也是衡阳最丑恶的一面。
呼喊声激怒了刀疤脸,他们几个把寅斐按住,捂着他的脸,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无博鸡之力,鼻血直流方才罢手。
这时,几辆警用三轮摩托车穿街而过,“嘟……嘟……嘟……”的声音特别振耳,刺眼的灯光贯入了胡同,他们拿着钱甩手而去……
熬受着一夜剧痛的寅斐,在黎明的曙光中渐渐清醒,他支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忍痛收捡着地上零乱的文稿,满身伤痕地一拐一痞地走出胡同。
严冬的天气有些寒冷,街上依然冷静,寅斐坐在街边的石坎上,泪流满面地写下在昨夜的遭遇《今天的衡阳》。
今天的衡阳
令人肉麻的地方
漂泊路经的我
已见他满身有不可医愈的创伤
街匪在横行
路霸丧心病狂
抢走旅客的行李
夺走他人的钱钞
啊,衡阳
虽背负着改变开放的大潮
为何不尊重自身
搞得如此窝囊
让人惊恐
不知害臊
昔日
人们曾多少次为你清扫过
还是刷不掉你身上尘埃
消不了你肤上的毒疮
仍然一如既往
把自己弄得不成模样
啊,我是个浪人
身临此境不由细想
这情景触目惊心
让我恐惶
差点命丧他乡
无奈的亲历
将储存在生活的记忆
有损着生息在衡阳的市民
还有公安干警的光辉形象
寅斐收入纸笔,然而四肢发软,眼冒金花,便昏倒在地上。
黎明后的衡阳,被街上的行人和车辆终于闹醒了,平日习惯晨练、晨跑的中老年男女,来来往往穿行在街上、公路边,虽然严冬的北风微笑地拥抱着大地的万物,而这些晨跑者都热汗淋漓。
尽管路上人来人往,他们却对躺在地的寅斐不屑一顾,也许当时这种情景在衡阳之地常有所见,原本那些善良的人们也变得没有人性。
早上八点过后,寒冷的北风又带着霏霏细雨飘落着,时而唱着轻歌,使大地上各种物体享受着自己独有的欢乐。风雨的欢歌,它并不知道自己的寒冷如刀一样刮着行人的脸,似刺一般扎进路人的身骨,此时的衡阳巳完全恢复了白日的繁华。
……
“你他妈的活腻了。”
“醉桃园”旅馆走出俩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叫嚷着。
走在前面的男人打扮古怪,追着一对年轻男女。
那年轻男子衣着朴素得体,鼻梁上架一副近视眼镜,一看是个文化人,女子长得似出水芙蓉,让男人们见了都会心动。
那年轻男女疾步前行,后面俩男人也紧追不舍。
“站住,再走就开枪了。”后面其中一个男人掏出手枪。
被追的男女回过头,只见枪口已对着他们,于是只好停住了脚步。
“雅丽,你快走,去公安局报案。”男子对身边的女子说。
女子接过话:“俊儒,你千万要沉着,别逞强,我马上打电话报警求救。”雅丽飞跑地离开了俊儒。
俊儒,二十五岁,身高体健,方圆的脸刻画出中国标准男人的形象,无论打扮、发型都十分得体,气质与他的名字也恰如其分,鼻梁上的近视镜衬托出他的才华与风度。可在此时,他面对着持枪歹徒不知该如何应对,站在原地不动地望着身边过往的行人,但愿他们能见义勇为。
雅丽走进了公用电话亭,从身上掏出lC卡插在电话机上,直拨衡阳市公安局电话,电话接通后“市公安局吗?我是新华社实习记者肖雅丽,请马上出警赶到“醉桃囩”旅馆地段,现有一持枪歹徒正挟持《中国青年报》社记者张俊儒。”
“好的,我们立刻出警。”
雅丽抽出磁卡,放下话筒,重返“醉桃园”地段。
此时,俊儒已被歹徒抓住胸襟,夺下他的公文袋,边打边嚷:“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
方,想跑,就是天皇老子也没用,今天踫上我“云中燕”,你最好乖点,把钱物交出来,免得人财两空。”
俊儒被“云中燕”一阵踢打后,脸上出现红肿的痕迹,但他一直不敢反抗,可身上的疼痛
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地呻吟着。
“这种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来点刺激的?”云中燕用脚踩着地上的俊儒。
这一闹,附近的人陆续地围了过来。站在“醉桃园”旅馆门前,他们一个个都怀着好奇的心态,用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制止云中燕的行为,同情地上受伤的俊儒。
好汉不吃眼前亏,俊儒知道自己今天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如果对抗,他手里的枪时刻都会要人的命。
“钱在公文包里,你已经拿在手上了,现在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俊儒欲想从地上爬起来。
“当初好说把钱交出来,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弄成这样,是你自讨苦吃。”云中燕把手中的枪别在腰间的皮匣里,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对着俊儒的脸挥舞着:“叫那娘们赔个礼,不然.你留个记号。”
这时,雅丽扒开人群,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打得鼻青眼肿,不由冲到云中燕身边狠狠地踹了一脚。云中燕非等闲之辈,曾在河南嵩山少林寺拜师学艺三年,雅丽这一脚犹如微风拂树,反被他把她抱在怀里。
“这么漂亮的女孩,在衡阳少见,只有我云中燕才有福气享受你的风情与狂野。”
雅丽拼命反抗,却无法从他怀里挣脱,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于是张嘴狠狠地咬住他的左手。
云中燕手一松,雅丽跌倒在地上,接着站起身扇了她一巴掌。
“没人性`,没王法的东西,总有一天没有好下场。”
“”妈的,给脸不要险,在衡阳由不得你,你不顺从我,我今天在这里让大家欣赏你全身的风景。”云中燕用匕首划玻雅丽的上衣,接着又扯下她的外裤,然而她修长的大腿和隆起的胸部裸露在人们眼前
寒冷的北风是否也乘人之危,紧贴着雅丽的肌肤,使她冻得瑟瑟发抖,一双小手使劲地捂着胸罩。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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