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柿子
文/冯振升

出游的最后一站是老家韩城,这是我计划之中的事。在这里,我并不准备履行更多的承诺,只是简单一眸。
临近时,敏杰哥给我说,就等我回来去地里摘柿子。本来,他是要早些给我备好的,可我一味的想去地里,感受一下摘的感觉。
我家原先也有一棵火葫芦柿子树,是合作社之前队上分给家里的,也许是队里照顾我家没地没房。

移民东彭村后,因为父母亲的热情和善良,赢得了村里极好的人缘,队长把果园、菜园、饲养员,甚至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父亲。
柿树高大,柿子繁花。那时,不许卖柿子,柿子只能自家消化。我家人多,算上奶奶共八口人,但人再多也吃不完那么多柿子。况且,柿子属时令果实,一过季节,就会坏在地里,变成废品,白白浪费。怜惜柿子,就像怜惜钱物,父亲想了很多办法,旋柿饼、酿柿子醋,柿子酒。

父亲鼓励我们吃。那时,日子清贫,肚子很难吃的圆嘟嘟的,嘴里也没油腥味,柿子能满足这两个方面。我还小,不懂事,常常不知饥饱,父亲说了,我便放开手脚吃,常常吃的吐酸水,吐完之后,还要吃。
我也见不得浪费,即是坏也要让杮子坏到肚子里。
父亲平常好酌一杯,要盖房,要给孩子娶媳妇,这点爱好断了好多年,直到有了这棵柿树。
男人是需要酒提精神,解烦脑的。

76年9月份,母亲去世后,政策宽松了一些。父亲不再让我吃柿子了,他把柿子树当作摇钱树。挑着担子,起早贪黑的去县城卖柿子,一天也能卖二三块钱,虽说星星点点的,剂不了大事,却能解决家里的盐和调料。
父亲去了箔子巷外爷家。母亲走后,父亲怀揣卖杮子的钱,给外爷也会留下几角毛毛钱,他承担起了母亲牵心外爷的那份责任。
外爷岁数大,父亲不想让老人过多地产生担忧,眼泪婆娑的和大大、麻麻说起这些揪心事,父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父亲走后不久,农村开始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家里的柿子树被划到别人地里,柿子树荫了别人的地,影响人家的粮食收入。

柿树感受到岁月的苍凉,日子过得不顺气,气色不足,无精打采,叶疏果稀。没过多久,柿树天年不遂。
九月份,我就拟定了这次出行的方案。方案细致入微,结果,出了点意外,结果,行动发生了许多变化。比如秋天变成了初冬。

害怕柿子在树上等不及,我提前结束了行程,我是担心心中的柿念会变成一场美梦。敏杰哥说,不急,我己给柿子上了肥料。
上肥料?我一脸迷惑。
上肥料的柿子不容易熟,便于携带,不上化肥的柿子熟的快。
……,……。

作者简介
冯振升,陕西韩城人,定居兰州,长期从事文字工作。1984年发表处女作《乡情》,在《解放军报》、《西北军事文学》、《陕西日报》、《甘肃日报》、《公安党建》、《警察文艺》、《金城文艺》等刊物及广播电台、电视台、网络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各类文学作品百万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