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陈永明(陕西)
本来从汉中到宕昌县经勉县、略阳到陇南的成县、武都是捷径,可为了到两当县去拜谒两当兵变纪念馆,硬生生地绕了一圈。按原来的旅程规划,当天晚上住宕昌县城,第二天到迭部县腊子口,中午到迭部县城用午餐。哈达铺在宕昌县城的西边约30公里处,到哈达铺去还得返回宕昌县城走一段回头路。若第二天去又耽误行程,影响整个行程规划。故行程中并未安排去哈达铺。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长征均转战到过哈达铺,特别是中央红军在哈达铺的邮电代办所的一张国民党《大公报》上,得知陕北有红军和根据地。红二十五军于9月15日长征到了陕北,在延川县与陕北红军会师。中央最终决定把革命的大本营放在陕北。哈达铺对红军长征乃至中国革命胜利起了“加油站”和“红军长征北上最终决策地”的重要作用,这么重要的地方,我们到了宕昌县离哈达铺这么近了,怎么能错过呢,大家都要求去一趟哈达铺,去看看这块红色土地。
当年中央红军是9月20日到的哈达铺,我们走进哈达铺是9月25日,几乎是同一个时节。我们一路走来,虽是中秋时节了,然而今年这个秋天,天气异常,气温有时比三伏天还高,天又少雨,出门时大都没带雨伞。山坡植被依然郁郁葱葱,绿意盎然,一路都是艳阳高照。我们的大巴车到哈达铺已是黄昏,车在哈达铺镇街上慢慢往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开去,导游让我们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玻璃,欣赏哈达铺的街景。哈达铺虽只是甘南的一个小镇,但作为一个镇街,高楼林立、商铺一家连着一家,顾客进进出出,其繁华程度一般乡镇是无法与她相比的,这与自古哈达铺就是川陕甘三省要冲,各种药材和商品的集散地有关。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光电射进车内,随之传来雷声。我从车窗向天边望去,天空已阴云密布,刚刚头脑里闪过“天咋变得这么快”的意念时,雨点已打在车窗的玻璃上。车到了哈达铺纪念馆大门前的广场,天就要快黑了,我们冒雨下车,小跑到纪念馆大门下,这儿既可避雨还可站在门楼下远观纪念馆外景。下了车才领略了高海拔地区风雨来势猛烈,打在人的头上脸上有疼痛感了。细看地面不全是雨,雨中夹杂着小指头蛋大的冰雹。山雨欲来风满楼。下雨、下冰雹、又吹风,气温骤降,一时感觉穿了件单衣如同冬天来了一样,用双手抱着膀子减少体温散失。这多变的天气,不知给当年长征步行到此的红军造成过多大的困难?不过,经历了爬雪山过草地时的恶劣极端天气,像这种天气在当年红军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纪念馆是下午五点下班,此时已快七点了,大门内外两个大广场,空荡荡无一人,也不见管理人员,可管理员的值班室门开着,且值班室连通着内外两个广场。我们一行人便从值班室直接到了内广场。雨小了,冰雹在我们的无所畏惧面前也退去了。内广场有一处群雕,在广场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选来选去,还是大门的门顶上那一排“哈达铺红军长征纪念馆”牌匾下适合打卡,一群人朝圣的人,在大门前合影留念。正缺拍照的人,管理员回家吃完饭来了,他给我们拍完照,见我们未经他允许,擅自进入大门内,略有不快之感,我急忙给他解释道歉,还说我们专门从陕西而来,他的不快也一扫而过,还遗憾地告诉我们,他只是看大门的,其他人下班都回家了,无法进馆内参观。
虽有些遗憾,但总算是到过哈达铺,感受了哈达铺的天和地、人与物。我们上大巴车还要赶往住地宕昌县城。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困乏不已,车上已无人说话。导游为了调节气氛,让大家唱支歌。小何噪音好,他带头唱了首《十送红军》,大家给他掌声鼓励,这激起了老马的兴致,他打开手机,百度上搜到长征组歌中《过雪山草地》的乐曲唱了起来,他一边唱大家一边随节拍鼓掌伴奏。大家都能哼唱长征组歌中的《四渡赤水出奇兵》,就来了一个大合唱,把车内的氛围推向了高潮,在唱红歌中,忘记了饥饿和疲倦,不知不觉中到了宕昌县城。
巧的是下榻的宾馆名叫“楷瑞酒店”,正是一路同行李老师的孙子的名字,我笑说“李老师,今晚住你家的孙子的酒店呀。”李老师笑着说:“那是、那是,我回家了。”
旅行不在于我们一定要看到些什么,而在于这个过程,多年后还记得这个地方我去过。
作者简介:
作者:陈永明,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佛坪中学退休教师,佛坪县延安精神研究会副会长。著有散文集《秦岭深处》《守望家园》《秦岭有情》《佛坪味道》《我在秦岭南坡》等六部,其中两部获汉中市委宣传部重点文艺作品资助出版。参编《红色佛坪》《佛坪革命老区发展史》多部。有作品发表于《散文选刊》《阅读时代》《学校文化》《西安日报》《大众日报》《天津日报》《每周文摘》《汉中日报》《三秦都市报》等多家报刊杂志。《佛坪文艺》杂志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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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佛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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