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原创:《冷雨辞秋》(随笔)冷雨, 敲打在已有雾气朦胧的车窗上。车外,有清冷的风无情地将孤独挺立的梧桐树摇动,将已枯黄的叶子纷纷拽下,撒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躲藏在密叶处避雨的雀儿,似被惊吓了,留凄厉的悚鸣声在冷雨中飘荡,身影却没了迹痕。有几片敲打着车窗,想轻轻地与我做一次恋恋不舍的道别,似乎要悄悄地告诉我关于晚秋的踪迹和诺言。抑或是想与晚秋不舍且无奈地诀别,还是想与初冬迫切地邂逅?我想,都应该用深深的感恩和真情,留下彼此相拥的坦诚和珍惜。我知晓晚秋的心思,它已将大地养育得饱满丰腴,无私奉献给所有的生灵,它早已打点好行囊,默默地向着另一端半球的方向赶去,行色匆匆且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懈怠,因为那里还将是它的季节和时空。除却我孤孑的身影停在空荡荡的凄风冷雨中,仅有陪我四方征途的车静静地躲在敞阔寂寥的一脉大堤侧旁,还有经常干涸时而肆虐的子牙河向东逶迤而去,没有一个晚秋的送行者,整个大地笼罩在漆黑魅影的冷雨中,真的是缺少了一场该有的饱蘸浓郁温情的送別仪式吧?
嫩芽初绿嵌满枝头的春与叶瘦枯黄纷纷飘落的秋对我情感的触觉是截然不同的,总觉春绿是满盈着生机盎然的,是生命的茁然勃发。尽管脑系中溢漾着绚烂金黄的无限美景,但飘飘洒洒的在凄风冷雨中飞舞的枯叶总难免让人心生惶恐和愁绪。悲秋伤秋也就自古成为了文人墨客永恒的渲泄情绪愤懑的主题。“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西夕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读完哪一句,又不让人愁绪怅惘肝肠寸断呢?光阴迅疾却在不言不语中悄然无踪,愁绪孤寂中吐露心语的便是低吟浅唱,用一首首悲秋伤秋的诗句诠释着自己的心境,抚慰着灵魂会释然超脱吧?
季节无需在任何人的誓言与约定中都会如期而至和如期而逝,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用守正不阿甚至淡然冷漠地循环往复做着它该做的一切,更不在乎世事的繁缛和沧桑,虚伪和掩饰,诡诈和奸佞。这是一场用凄风裹挟着的冷雨,届近冰点略显刺骨的冷雨,悄悄地将晚秋辞掉了,还有秋季所馈赠生灵的这一切。即将迎来的叫做冬的季节,将会更无情且残酷地吞噬冷雨,莅临的该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呢。(2024年10月20日傍晚吊唁归途遇雨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