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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飞 的 乡 村(长篇小说)
博爱人
《腾飞的乡村》故事梗概
作品完整展示第一书记,团结带领村两委一班人,在上级党委的领导下,经过艰难困苦的奋斗,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成功转入乡村振兴战略的全过程。作品语言故事性强,通俗易懂,颇具幽默感,在幽默中隐含些许忧伤,更饱含着对农村、土地、农民的深情眷恋。作品既有对创业失败的惋惜,也有对农民小农意识的批判;既有对腾村艰难历史的回顾,也有对腾村孜孜以求的现实描绘;既有对乡村干部违纪问题的揭露,更多的是对乡村干部的艰辛和开拓精神的颂扬和鼓励;既有对乡村现实的不满,更有对美丽乡村建设、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热烈向往。
第一章 藤村?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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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村百分之八十的人家,改革开放几十年间,都建起了楼房,多数是三五层楼。村子的大部分住房,就像老牛拉破车,两三百年时间里,从乾隆年间的土坯茅草房,到解放后的泥砖瓦房,到改革开放后逐渐盖起楼房。便是起了楼房,也仅仅是建起了框架而已,外立面和内墙都还没抹灰浆,红砖墙和黑色的砖逢十分扎眼。新屋里该有的配置,都还没有,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所谓“有新屋无新貌”,就是专门给欠发达农村的写照,腾村就是如此。人们为建房,已经穷尽一切,甚至欠下一屁股债务,根本无力装修、添置家什。所谓“一年屋,三年粥”,说的是,乡下人,一年盖房子,要喝三年的稀粥呢,说的还是盖泥砖瓦房。如果是建楼房,得喝十年稀粥啊。正道尽乡下人的穷困和心酸。
青壮年村民都已去广东打工,村里只有老人和带娃的妇女。谭懋功上任第一天,放佛来到了老年社会。召开村“两委”会议,多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甚至团支书唐经盛也五十多岁了,已经当爷爷啦!问大家,都说,青年人都去广东,找不到合适的人。那位五十多岁的团支书唐经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要当,大家觉得我比较年轻,就让我帮打理,打理来打理去,就打理成青年团书记了。他本来是村委的文书,半路出家兼任团支书。大家就笑。
谭懋功笑不出来。他心里十分发愁,靠这几位爷爷奶奶,不懂电脑,腾村怎么脱贫?在家里,他们早就带孙子了,已经不是家庭的主心骨,而在村里,却还要负担自己根本无力承担的重任。
然而,他不得不团结依靠爷爷奶奶们。换届是上级党委、组织部门、民政部门的事,只有鼓起他们的干劲,村务才能运转起来,脱贫攻坚工作才能正常开展。好在镇里为村里配了一名脱贫攻坚信息员,是个女的,职业技术学院毕业,暂时未能找到满意的工作,应聘到腾村工作。还有,县里为每个贫困村安排了两名住村工作队员。加上自己,四个年轻人,足可以应付腾村脱贫攻坚的巨量文字材料啦。村干部们不会使用电脑,但他们对村情熟悉,对每个家庭、每位村民知根知底,现代化与熟人社会的传统相结合,腾村一定能打开局面。
支部书记唐选泽说,全村贫困户四十五户,贫困发生率百分之十二。村里集体经济收入为零。没有啥产业,吃饭靠种田,花钱靠打工。村里唯一的集体资产,是一座土山包,名字叫围园岭,共有三百多亩,现在被莲湖村委主任据为己有了。谭懋功听得一头雾水。
“腾村的山岭,怎么被莲湖村委主任据为己有?”
“唉,这事说来话长。”唐选泽叹气。
解放前后,管辖腾村的上级机构有些混乱。腾村一时归属龙嘴村,一时归属莲湖村,反反复复。后来确定归属莲湖村。龙嘴村就把围园岭划归腾村,腾村人一直以为围园岭是自己的。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腾村独立设置村公所,才发现,围园岭已被莲湖村公所签字,租与莲湖村村长啦。自己以集体的名义,与自己个人签合同!现在,莲湖村委主任子承父业,继承原莲湖村委主任的职务,一并继承他老子承包的围园岭,还说,承包了多少多少年,承包的山头就归自己了。唉,你看,复杂不复杂?
“把当初龙嘴村划山岭的文书拿出来,要回这座山头呀?”谭懋功急道。
“当初哪有什么文书?”唐选泽无奈,“就算有,大队、村公所、村委会,换了好几次名字,也搬了几次办公场所,腾村当年又不是独立的村,也不知道放在何处。况且,那个年代的经手人、知情人都过世了,一个证人都找不出呀。”
“1949年10月1日以后,在中国,土地所有制有两种,一是国家所有,二是集体所有,没有私人所有的!一整座山岭,怎么说是他私人的?”
“他硬说是他家的,你有什么办法?”唐选泽嘴角冒出白沫。
“确实是棘手,”谭懋功沉吟道。“要从长计议,我来想办法。”
5
谭懋功刚上任没几天,就赶上一桩丧礼,老革命唐选贵的儿媳妇死了。是病死的,在医院医治了两年多,又接回家里躺了一年半,终于死了。
“无底洞倒是走了,老革命倒是轻松了,但又发愁给经正‘娶接脚’!”支书唐选泽感叹。
谭懋功和支书正往老革命家里赶,唐选泽边走边给谭懋功解析,“娶接脚”就是“填房”、“续弦”的意思。生老病死,农村死人是寻常事,特别是那些几千人的大村,几乎每个月都见扛棺材。腾村一千多人,隔年把总有一两个人向地委报到,去往西天极乐世界。凡是村里有红白喜事,村干部都要搭手帮忙。腾村一共有唐、杨、李、梁、蔡、廖六个姓,唐姓最大,几乎占了全村人口百分之八十;杨姓为第二大姓,却在大水屯聚居,那儿在腾村东面几百米外,除非有亲戚关系,否则一般红白喜事互不来往;剩下李梁蔡廖四姓,总人口不到百人,单独一姓根本办不了大事,也就跟唐姓人一样,村里有事,都来帮手。唐姓人是本家兄弟,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互相帮忙的,就连村干部也要到场打理。李梁蔡廖四姓本就人口少,凡事更加依靠村干部的帮忙,唐姓人也去搭手打理。
谭懋功是年轻人,外镇外村人,又没有办理丧事的经验,唐选泽带他来,无非是让他熟悉熟悉情况,增进群众感情。他就老实站在天井,看邻居们忙进忙出。五十几岁的团支部书记兼文书唐经盛,这会儿一本正经坐在吃饭圆桌前,差遣众人,谁和谁负责报丧,谁和谁负责买菜,谁和谁负责丧事用品的采买,谁和谁负责碾米,谁去订制棺材,顺便请道公,谁和谁到六裂口踏勘墓址等等。被差遣的人就来到他面前,领取一张写得明明白白的纸条,支取若干钱款。丧主早已从农村信用社领了钱,交到唐经盛手上。他是腾村出色的唯一的账房先生。
死者遗体已停放豁口厅堂正中,脚朝外头朝里。厅堂外面用一张巨大的黑色布幔自二楼垂挂下来,充当阴阳两隔的绝缘体。来帮手的本家兄弟子侄妯娌,隔着黑色布幔,向死者行一个简单的跪拜礼,在红色茶托上拿走一个小红包。这是“利是”,红纸里面包着一块钱、五毛钱。桂东南风俗,凡是红白喜事,都要准备足够的“利是”,亲戚、邻居、兄弟、妯娌,来者拿一个“利是”。如果开车来,还要给汽车一个,祈求每个人都顺顺利利,皆大欢喜。然后各忙各事。唐选泽招呼谭懋功,也在黑布幔外面,对着黑布幔跪拜。拜毕,唐选泽拿一个“利是”,让谭懋功拿两个,一个是本人的,一个是汽车的。谭懋功有点腼腆扭捏,唐选泽就说,别不好意思,这是对事主的尊重,也是对自己负责。
死者的一儿一女,已哭得泣不成声、死去活来。女儿在读县高中,儿子在读镇初中。从此,他们没有了母亲!尽管母亲活着时,总是病恹恹的,总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感觉。但现在母亲溘然长逝,躺在豁口厅冰冷的水泥地上,与自己阴阳两隔,怎么不令他们肝肠寸断!他们的堂兄弟姊妹,也跟他们圪蹴在一起,席地而坐,男的蹲东面墙下,女的蹲西面墙下,一样面有戚色。唐选泽与谭懋功两人,走进西侧一间屋内。老革命唐选贵两公婆,正在屋内唉声叹气,老太婆不停地抹眼泪,老头子则吞云吐雾。本来,唐选贵的老子唐应祥,曾经参加革命,村里人叫唐应祥老革命是名正言顺。唐应祥死后,村里人又把“老革命”荣誉的桂冠,戴给儿子唐选贵,依旧称呼唐选贵“老革命”,因为他小时候也曾跟着父亲唐应祥给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的秘密会议放哨烧茶。
“老革命,你们两老不要悲伤。”支书唐选泽安慰道,“这个死鬼没福气,你们也没福气,为医治她花费了许多钱。死了也好,这个无底洞终于填满啦。病人解脱,家人解脱。再缓两年,给经正娶个‘接脚’,照顾两个孩子。”
支书唐选泽本来应该叫唐选贵“哥”的,但已习惯叫“老革命”了。他一席话说得老革命两公婆老泪纵横、痛哭失声,谭懋功很伤感,跟着也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老革命唐选贵年近八十。当年革命爆发时,他才五六岁。1944年底1945年初,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正在酝酿、爆发。当时,日本鬼子已打到贵县,南下一百里就会攻下兴旺县,兴旺县人心惶惶。伪兴旺县政府,不抵抗日本鬼子。地下共产党员联络一些民主人士,密谋起义,保家卫国。起义的领头人、伪兴旺县参议会副会长覃震声,与中共地下党领导人李云嵩、覃注礼等人,在覃震声家震声楼里开秘密会议,筹谋起义,建立民主政权,反抗日本鬼子。震声楼是方圆五十里最堂皇的建筑,当然引起伪兴旺县政府的注意。不得已,他们以打猎为掩护,转移到东面二十里外的腾村继续开会。唐应祥等七八个青年人,加上十几个几岁的小屁孩,给会议放哨、烧茶。起义打响后,曾一度攻占兴旺县三十几个乡,接着进攻伪兴旺县政府。国民党政府抗日不力,镇压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活动却得心应手。他们调集十倍兵力,与六万山的土匪联合,对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进行残酷镇压。起义者牺牲一百五十多人,起义领导人李云嵩、覃注礼、覃震声也被押到御林,不经审判即行枪决。李云嵩是上级党组织派来领导起义的,覃注礼是兴旺县首任共产党的县委书记,覃震声不是共产党员,但三人都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慷慨赴死,英勇就义。起义失败后,伪兴旺县政府对各乡各村清乡点甲。腾村给起义者秘密会议放哨烧茶的青年、小孩,也被抓去七八个,其中就有唐应祥、唐选贵父子。因为没文化,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叫起义,只知道覃震声是本村亲戚,伪县政府就罚他家六担稻谷了事。他父母扒天刨地,到处借粮,一直到解放后几年,才还清所借稻谷。后来腾村人就尊称他为“老革命”,他死后,荣誉的桂冠就由儿子唐选贵“继承”。
接下来两天,村干部都到老革命唐选贵家帮忙办理丧事。谭懋功就与两个驻村工作队员、一位信息员整理内务,把扶贫台账完善。到了吃饭时间,他们就在村委一楼用膳,老革命出的钱。腾村一千多人,除了在广东打工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来人帮忙,加上来吊丧的亲戚,一两百人吃饭,村委一楼只能摆十桌,另外的就摆在露天灯光球场。
老革命可是贫困户,他家是因病致贫、因学致贫、缺劳力致贫。这次丧礼,又花了一万多块钱。医治儿媳妇花了二十几万元,好在他家是贫困户、低保户,医疗费可以报销百分之九十五,要不,卖掉老革命这把老骨头,每斤一千块钱,也凑不足这笔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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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懋功李燕夫妇,一人牵着一个儿子,在干净整洁的村道上溜达。
腾村两三百幢楼房,多是三五层,外墙都贴了瓷砖,或者都涂了外墙墙漆,窗户都是铝合金玻璃窗,掩映在玉兰树、桂花树之间,在初夏的阳光里闪闪发亮。沿着村道两旁的房子,院子围墙都用红砖,砌成窗格、窗花;屋子外墙,这里那里,画上一些图画,都是腾村小学孩子们的杰作,处处洋溢着孩子们的才气与稚气,又雅又萌。院墙上四季三角梅像火一样红,像一道道红色的瀑布。村道从泥泞的土路变成水泥路,穿村而过的道路,则干脆修成柏油路。路的两侧,种着千里香,修剪得方方正正、平平整整。柏油路有五道线,中间红绿黄三条分隔线,两侧各一条白线,宛如一匹黑色绸缎上镶着五道彩虹。
村里的旧泥砖瓦房,已经全部推倒,大块的规划成宅基地,小块的规划成花圃。宅基地暂时没建房的,也种上些青菜、花花草草。五月里阳光充足,照在花花草草上,照在玉兰桂花千里香上。微风吹过,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这些变化,得益于脱贫攻坚,得益于乡村振兴,得益于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开始后,县里挖掘地方红色资源。县领导要到震声楼旧址调研,研究怎么把旧址修辑,把它建成县里的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基地。从县里到震声楼所在的寨德村,一般先到镇里,再折向西北。县领导看手机地图,寨德村离县城更近,便问镇里,在县城和寨德村之间,一定要从镇里去吗?有没有更近的道路?镇里说,有一条村民自建的沙土路,从324国道拐进腾村,很快就到寨德村。县领导听说,在手机地图上一比划,刚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从县城走国道到永红圩镇,再折向西北到寨德村,走三角形的两条边;从腾村到寨德村,只需走一条边。而且,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时,腾村也做出过贡献,也是红色村庄之一。于是,镇里就向县里申报,把过村道路改建成柏油路。
县领导在百忙中,抽出半天时间,绕这个等边三角形走一圈。在腾村,谭懋功向县镇领导汇报了脱贫攻坚取得的成效,并重点汇报了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开展的情况。又陪同县镇领导,来到村里民国时期唯二的两幢青砖瓦房旧址,介绍这两幢青砖瓦房的红色历史。
村西边破落的青砖瓦房叫上屋,是村里唐姓始祖搬迁来腾村以后,他的后代在光绪年间盖的。因为家族大,人口多,房子一共盖了三进。第三进的主人与寨德村覃震声是表亲关系。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酝酿期间,1944年年底,覃震声他们以表亲关系掩护,以打猎为名,多次到腾村上屋“三厅”、新屋开会,秘谋起义。这厅堂是第三进的厅堂,所以叫“三厅”。唐应祥不是上屋人,但与“三厅”的主人特别要好,白天黑夜来“三厅”玩耍,也就帮着放哨站岗烧茶。“三厅”主人五六岁的儿子唐选干,与同样五六岁的唐选贵,更是像一对双胞胎,终日形影不离。五六岁的小屁孩一边玩耍,一边帮忙烧火,或者一边站岗放哨。村里人后来都叫唐应祥老革命,唐应祥死后,荣誉的桂冠就由唐选贵继承。
村中央稍为完好的青砖瓦房新屋,与村西边青砖瓦房是亲兄弟。因为人口多了,自然分炊,民国初年另建房子。1945年正月初十,是桂东南传统的挂灯节:上一年生了男丁的人家,这天必定大办筵席,宴请亲戚朋友。所以,这一天也是喝酒节:添丁的人家要请人喝酒,没添丁的人家被人请喝酒,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酒喝。腾村共有三户人家办挂灯酒,新屋也有一户人家办挂灯酒。因为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覃震声、覃注礼、李云嵩等起义领导者,以及各村各寨的领头人,都到腾村来喝“挂灯酒”。在新屋先开一下午的会,二十几个人神情激昂斗志昂扬,说着一些腾村人听不懂的词语,武装起义、打倒日本鬼子、民主政府、人民政权,等等。日本鬼子已经打到一百里外的贵县了,他们要起义,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抵抗日本侵略者,保家卫国。因为这天是喝酒节,伪兴旺县政府民团的人,从头头到兵丁,也都有喝酒的任务,估计没有探哨,所以起义者说话就没有以前那么神秘兮兮。开完会,参会人员被分到村里三户挂灯人家喝酒。一直喝到夜幕降临,舞狮节目精彩登场。全村人,包括起义者等亲戚朋友,全部集中到新屋看舞狮表演。新屋上下两座房子,两进厅堂,两边廊下,全部挤得水泗不通。舞狮队有彩旗,狮子出场表演,以两面彩旗为门户,狮子从门中舞出,彩旗上书写对联。对联以清朝时地方官吏赠送给腾村唐姓人祖先的“桐封”为联头:“桐为棍竹为枪乡间草民求健身誓为国家当后盾,封为候拜为将百姓无奢望杀尽倭寇我辈定当先”。祖先中曾有一人从军,甲午战争期间抗击倭寇。从联中可以看出,腾村人民热爱祖国,反对外来侵略的爱国情怀。但是,他们的“国家”,已然抛弃了他们。对于起义者来说,更是如此。他们一直闹到半夜三更才分散离去。他们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晚餐”,半个月后,他们将被“国家”——国民党政府围剿、枪决。起义虽然攻克了兴旺县城及周边三十几个乡,但最后被国民党反动政府与六万山土匪联合绞杀:兴旺县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牺牲一百五十多人。起义领导者,中共地下党员李云嵩、覃注礼,开明绅士覃震声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慷慨赴死英勇就义!
县领导听到腾村人支持、参与起义的事迹,颇为感动。他要求镇村干部,保护好革命旧址,县财政争取拿出一些钱来修缮。要讲好革命故事,传承红色血脉,激励后人,动员各方力量投身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建设美好家园。
文/博爱人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博爱人,本名唐海干,男,生于1965年12月26日。广西兴业县人,大学毕业。熟悉热爱农村,长期在农村工作生活,现供职于广西兴业县经贸科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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