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的一天,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那是7月26日下午,我在写作老师的带领下,拜访了一位很有名望的作家。
不言而喻,见面之前,我甚是渴望,见面时却有些紧张,因为这样的事在我16岁的年纪中尚属首例,这位拜访的作家是我一直仰视的人。
那一天,阳光很美,一缕一缕地挥酒在土地上,旷古久远的风携着盛夏的热烈,像一场隔着世纪的浪漫。老师带我下了公交车,穿过一抹树荫下的小园,进入一座大楼,轻轻叩响那一扇半开的门……
心脏收缩,带动着每一寸皮肤的颤抖。我看了看我的老师,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向马老师问好,然后递过手中的礼袋,那是我精心制作的工艺品见面礼。马老师愣了一瞬,回过神来便摆手推辞,但架不住我和老师的坚持,终是接受了我的薄礼,同时说了声谢谢!
平时少言寡语、不善言辞的我,却未曾吝啬自己的观察。面前的女作家比我在网上看到的形象清瘦了一些,她笑着,握住了我的手。她手上传递的温暖,化解了我初进门时的惴惴不安,我狂跳不止的心渐次平稳了许多,便同老师一起坐在小桌旁。而她像所有迎接来客的主人一样,为老师和我泡上了茶水。
其实,我应该叫她姨姨。尽管她有许多头衔,尽管她头上的光环足以距我千里之外,然而,此时的我,却感觉不到以前内心的那种遥远。
马老师与我的火仲舫老师畅谈,所谈并非《诗经》《离骚》般高雅,只是点点家常。她笑得真切,没有未曾见面时的矜持。原来,著名作家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普通人,一位亲切的夫人,一位慈祥的母亲——母亲般的亲切,原来可以沟通两颗本来相差甚远的心之距离!
他们聊了许多,我也听着许多。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想起了老师常常在宣讲写作时会自然不自然地提到面前的这位重量级人物。我也从她给老师的作品集《花脸》写的序言中了解了大概。她在序言中称我的老师为老师,还谦逊地表示,她的文学起步得益于我的老师的启蒙。从他们亲切而热烈地谈话中,我也感受到了他与她在文学创作中割舍不开的关联。难怪老师在讲起这位女作家时神情激动,自豪感溢于言表。毫无疑问,我今天能够面对马金莲老师,聆听她的教诲,显然与他们早年的文学源渊有很大关系。他们谈的许多人,许多事,都消融在了作家的笑意里,我自然从中听得时光斑驳深处花开的声音,这声音也蕴含着不平凡的钟鸣。
幼稚的我,看着作家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犹如旷古的风拂过山巅,携同岁月,穿过了夏日的氤氲,步入春华秋实。面前的茶水,犹如一眼温暖的泉,融化了我的自卑,承载着爱怜与真情。
马老师不忘她的爱心馈赠,她抱来一大摞书籍,顿时让我眼花缭乱、心喜若狂。她一边提笔签名,一边叮嘱着面前的懵懂少女:多读书,读好书,善读书,那是一辈子的事。写作是考上大学后的事,如今要学好所有学科,不可偏科!
马老师签了一本又一本,我一看,是她新作《亲爱的人们》全两册,还有《爱情蓬勃如春》《小穆萨的飞翔》《西海固的长河》,随后又捧过来了两本文学双月刊《六盘山》。最厚重的是火爆全国的长篇小说《亲爱的人们》。听老师讲过,她获得过茅盾文学新人奖,短篇小说《1987年的酸菜和浆水》获得鲁迅文学奖,还有些作品荣获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和第七届华语青年作家奖等荣誉。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文联主席、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为《小穆萨的飞翔》亲笔题词,中国作协副主席吉狄马加倾情作诗,合力推荐。马金莲老师年纪轻轻,就成为宁夏乃至全国文学创作的佼佼者。 令我意外的是,马老师还送给我一盒喜气洋洋的小零食,十分可爱,想到我的礼品比不上她的每一本赠书,她仍为我送了这份特别的,属于孩子的礼物,是夏天的味道,内心涌起一股暖意。
我们一老一少与马金莲老师握手告别。而她却执意把我们送到了楼下,一直送出那一方树木掩映的空地。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回家的小道。栀子花落,骄阳正好;树影婆娑,浮光熠熠。我的心中浮出一句话:人间此景正好!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书包,从中取出马老师的赠书,那镌秀的签名再次让我心潮澎湃。母亲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赞,说我小小年纪就得到著名作家的关爱,提醒我应该珍惜这份感情,以此为契机,做好以后的事情。
我能做的,就是想写一篇心情感悟。也许我太激动了,也许我对此还没有足够的认知底气,总觉得无从下笔。我写下青春年华,只是墨色微干,没写出未来可期,天真和虚伪总是随着光阴从指间滑落,提笔数次都没有完成。但不写点什么,我是无法安静的,几经周折,终于有了这篇文字,尽管稚嫩,却是我内心真切表达。 马金莲老师,半生奔赴风雨,携丛中花草,沐雨中酸甜,却从未停止奔向诗与远方的步伐。承载着星球的宇宙依然浪漫,承载着星月的夜空依然温柔,经沧海桑田,而熠熠生辉。那是满天星空中的一颗,因为平凡,所以不平凡。
我接下马金莲老师的赠书,那是一位作家积淀的岁月,是一位长者用心的教诲,是一个时代的故事,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更像是一个人成长的助推器,它轻轻敲响了我内心深藏的鸣钟:钟声起,风雨浓,少年梦,正逢时。无论如何,这次难得的邂逅,将不时会荡起我心中的涟漪,促我奋进,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