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单德菊 笔名:一晴
前几天,我父亲推了一辆崭新的女式自行车,放在一楼弟弟家,因他家有个小后花园,有地方。我很惊讶地问:“现在买这干啥?”“给你的。”我妈说。“给我?我怎么骑?我有时间骑吗?有机会骑吗?”我不可思议和嫌弃的口气,恨不得立刻把它清理了。送自行车的父亲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了,这和小时候我问父亲要礼物的场景一样,只是两个相反。一是,父亲的态度和我的态度相反。二是,小时候是我要的,这是父亲主动送的。父亲说:“你去办公室时骑。”我说:“我X5都准备换了,整你这个,再说我要出去办事情,我再骑上车回家,然后再开上车出去?”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父亲:“你是怎么想的?你网上购物达人能不能拣到那些需要用的、时尚先进的去购,整这,碍事,占地方。”我一连串放竹炮似的输出。
“这车是先买的,自己骑不合适,我又买了一个‘飞鸽’二八老式的。”父亲说。我立刻着急地说:“还有一个?”“那个没事,我自己骑,到卫星广场围观的人还真不少,都说少见,我也是锻炼身体。”父亲说。我说:“哦,那你把它退了。”“退不了。”父亲的声音像是做错事似的,详细解释着,我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了。母亲接着说:“这要是30多年前就好了。”我回答:“是呀,我那阵十几岁在老家,看到表嫂一辆这样的崭新自行车,羡慕死我了。”我接着说:“不能刻舟求剑,今非昔比,过两天在网上当二手卖了去”。“卖就卖呗,也没多少钱。”父亲依然压着声音说,一点儿没有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感觉,倒是有给别人添了麻烦的过意不去。
自行车来到几天也没人正眼看它,一天晚上,我无意发现车条上有金黄色的装饰片,闪闪发光,想起少年时的愿望,一时来了兴趣,把它推出去溜溜。那天正好父亲也骑着自行车来我们这待一会儿,要回家,我和弟弟一个小区,只是不是一个楼层,父亲看我要骑自行车很高兴,说这样可以锻炼身体,问我还会不会骑,我上了自行车往卫星广场骑,大概就蹬了四五圈,从大腿酸到脚脖子,就得休息,父亲从后面超到我前面,我看父亲骑自行车轻盈挺拔的背影,佩服欣慰之余,感觉手里的自行车不是那么多余,自己好好练一练,后面再出去采风爬山,类似登居庸关长城时,腿也绝对不会疼那多天了,也不会那么累了,就这样蹬上几圈就下车休息,累得气喘吁吁,全身是汗。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事情,那阵那么嫌弃,说不定还是个好事。
第二天并没有感觉腿多么不舒服,过了两天,晚上,路上行人少了些,又推出自行车,在小区侧面的路上,一边是小区的后花园,一边是有桃树林的二层小别墅区,橙色光线的路灯,这条不是主道的东西路显得格外静谧。我也骑了几次,也熟悉一些,得心应手的感觉,在路上自由自在,少年时的感觉回来了,因速度产生的风轻抚我的脖子和脸颊,在耳边说着话,帮我梳着长发,感觉好惬意。一阵晚风吹过出汗的我,好凉爽。新疆最大优点是晚上凉爽,干爽,再热的天气,身上也不黏糊糊,每次到口里我都怀念新疆的干爽。好多熟悉新疆气候的人选在新疆过夏天,尤其是乌鲁木齐,大街上的瓜果飘香,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让你热血沸腾。唯一感觉不太好的是在别墅的正面的主道一溜美食,那烤肉的香味,麻辣串的香味,还有那清爽的扎啤,撩你的格瓦斯,你再不饿,也会有种要“宠幸”美食的冲动,忘不掉,离不开,时间久了,就珠圆玉润,蓬勃欲出,该鼓的鼓该凸的凸,错落有致,还是很有风度,就这风度到哪都安全。要么就高冷范,彻底不理会,这功底还得很深,最起码要有冰川的高冷,才可以冻结美食的香味。
偶尔放纵一下还是可以的,亲朋好友几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一起撸串的感觉,啤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沁人心脾交织着,感觉有了江南才子唐伯虎的快乐。要么就把他当作情人,好多天见一次面,要上一杯扎啤,或格瓦斯,再点上几根喜欢的串,静静吹着晚风,看着夜空。
我一不宠幸它,二不高冷范,只要唐伯虎的快乐和情人的感觉。我还是多骑几圈自行车吧,突然感觉我要感谢父亲,应该还像小时候收到自己所需的礼物一样高兴,要不然我就是“一不”,把“不”去掉了。
作者简介:
单德菊,女,新疆人,大专学历,目前自考本科学历,《赠江南友人》获全国诗词大赛三等奖。获2024年“春光杯”当代生态文学大赛一 等奖,现为中国散文网专栏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