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村长不当官(连载3)
文/上洛布衣
(三)
正如刘算子说的那样,刘六确实钻到徐丽丽的被窝里去了。一番激情过后,刘六已经有点乏困了,毕竟这几天一直是将军不下马。但徐丽丽却意犹未尽,一个劲儿地把那对饱满的奶子往刘六的腔子上贴。不嘛,不嘛……我就要,就要……徐丽丽一边撒娇一边摸着刘六早已疲软的东西。刘六拍打着她那滚圆滚圆的屁股说,你真是一头喂不饱的小毛驴啊!你知道“四大没脸”是啥吗?你就是四大没脸之一。 徐丽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努着嘴巴说:六蛋,快说说啥是四大没脸?“六蛋"是徐丽丽对刘六的昵称。 刘六卖了个关子说: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让我好好想想吧!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喝酒的嘴,跳舞的腿,摸毬的爪子,大烟鬼。徐丽丽浪声浪气地笑骂道:好你个六蛋,坏蛋,我就要摸,就要摸,摸死你!刘六一边躲着,一边说:驴驴,驴驴,你听我说,还有四大舒服、四大硬、四大软、四大乏呢……驴驴是刘六在被窝里对徐丽丽爱称。 刘六一边抚摸着她的奶子,一边说着四大舒服、四大软、四大红、四大绿、四大乏之类的腥段子。徐丽丽浪声浪气地笑得浑身乱颤。等到徐丽丽笑够了,刘六说:现在给你说四大硬吧,和尚头,顽石蛋,小伙的牛牛,石匠的錾。徐丽丽的手一直没有闲着,只感觉刘六的东西愈来愈硬了,果然是四大硬啊!她“哦…哦…啊…啊”地叫着,反身一跃,轻车熟路地骑了上去……那肆无忌惮的浪叫声渐渐淹没在愈来愈大的雨声中。 刘六一夜未回,天麻麻亮就起来了,他对徐丽丽说,通知班子成员,上午十点到村委会开会,安排防洪事项。另外,尽快给李军平说,让他赶紧把防洪物资分发下去,该变现的变现,该提价的提价,放心大胆地弄,票开好,账弄平就行了。 刘六像做贼一样在雨幕中潜回村委会,村委会有他的卧室。这个徐丽丽,真他妈是头母驴!刘六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折腾了一夜,他太乏了,他要好好睡个回笼觉。 刘六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谁他妈的这么早打搅老子睡觉!刘六一边小声骂着,一边穿衣服。可能是他大走了吧?也好,早死早托生,也不装憋了。 “六叔……快起来,出大事了……”是堂侄卷毛的声音。刘六打开门,训斥道:风急火燎的喊啥哩!是你爷爷走了吗? 卷毛气喘吁吁地说:不是……不是的,发洪水了……河堤垮了,电房没了,钢丝桥都让洪水卷跑了……刘六大吃一惊,用力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睛,撒脚向河边奔去。 洛河是黄河的一级支流,水量充沛,落差较大,水流湍急,年年洪灾泛滥,沿河群众为此吃尽了苦头。六七十年代老村长刘二能带领群众,在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物质极端匮乏的严酷现实下,克服重重困难,以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精神,用数年时间建成了数十公里的防洪大堤,数百亩的顽石河滩变成了肥沃的良田,从此刘塬村成了米粮川,洛河沿岸再无水患。近年来,每到汛期,上面都会拨付防洪物资,用于河堤维修加固。但刘六只在河堤表面做些面子工程,蒙混过关,应付检查,大量的防洪物资通过李军平的一番运作就像这洛河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向个人腰包。
刘六还没有到河岸边,就听见了那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波涛声。这惊雷霹雳般的声音震得他腿肚子发软,他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摔倒了,卷毛连忙跑上来扶起他,他甩开卷毛,一瘸一拐地继续跑着……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哪里还有有河堤的影子啊?!那浑黄如浆的河水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犹如一条巨龙在翻腾,在咆哮,仿佛就要吞噬一切阻挡它前行的障碍。数百亩良田已是一片汪洋,横跨南北的钢丝吊桥也彻底冲毁了,高大坚固的桥墩早已不见踪影,连根的大树、家畜的尸体、电线杆、家具、木料在汹涌的波涛中时隐时现滚滚而去,通讯设备、电力设施损失殆尽,全部中断……
“我的乖乖啊!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啊!”刘六望波涛汹涌的河水,自言自语地喊了一声。这时,人越聚越多,个个哭丧着脸,瞪着惊慌失措的眼睛瞅着眼前这一切。人们看见村长刘六,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这个说:村长啊,我家的房子进水了,大棚塌了。那个说:书记啊,吊桥没了,河堤垮了,好地全毁了,那是我们的粮仓和馍笼子啊……人们七嘴八舌地喊叫着:村长,你说这咋弄啊……更多的声音则淹没在滔滔不绝的涛声中。 刘六镇静了一会儿,大声说道:乡亲们,这里很危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各自回家,查看灾情,防止滑坡、塌方、泥石流等次生灾害发生,如有险情尽快上报村委会,请你们相信党,相信政府,相信村委会,有天大的灾情国家都会管的……人们听到刘六的喊话,都纷纷回家去了。刘六对卷毛吼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跑步通知所有组长和村委会班长成员立即到村委会开会,一个都不能少。 由于断电了,会议室有点灰暗,烟气缭绕,声音嘈杂,纷纷诉说着灾情多么严重,损失多么大,谁家死了几只羊,谁家丢了一头牛,指责张三防洪不力,李四睡得太死……说到动情处,粗脖子红脸,挥胳膊动拳。 “啪……”的一声,刘六把烟灰缸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会议室马上安静了。“吵吵怂哩!没看见我在这儿吗?面对大灾大难,你们身为村干部和共产党员,难道就是这种工作态度和政治觉悟吗?”刘六铁青着脸大声说道:“现在我受镇党委、镇政府的委托,代表刘塬村党支部、刘塬村村委会主持召开抗洪救灾紧急会议,请大家认真落实会议精神,凡有失职渎职抗洪不力者,将严惩不贷,我的话就是行政命令,别把村长不当官!”刘六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县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洪灾,刘塬村地处洛河沿岸,应该是首当其冲的重灾区,但大家在村党支部、村委会的正确领导下,制定了完善的防洪预案,并积极组织实施,严防死守,党员干部冲在最前线,以最小损失和零伤亡的成绩赢得了这场抗洪救灾的初步胜利……” 其实,不管是刘六本人,还是其他村干部,大家心里都明白,本次防洪工作是上紧下松,哪里有什么防洪预案、值班巡逻之说?全是吹牛皮表政绩的光面子话。谁不知道每年的防洪物资和河堤加固维修资金都跑哪儿去了?谁不知道吊桥维修、大坝维修,这些工程都承包给谁了?谁不知道几个村办企业有多么红火?但会计的账上却是年年亏损。虽然老村长当年负责修建的十里洛河大堤堪称固若金汤,受到了省市专家的好评,也为老村长和刘塬村争得了不少荣誉。但毕竟几十年了,老村长都垂垂老矣,命悬一线,何况洛河大堤?!谁不知道刘塬村人都住在远离洛河的土塬上,地势很高,排水良好,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洛河涨成海河了也冲不走村子,冲不走人。 刘六让村文书做好今天的会议纪要,并尽快补齐防洪预案文件、防洪值班表、防洪值班日志等资料,以应对检查,这是当务之急。另外安排村干部挨家挨户排查受灾受损情况,能多报就多报,争取更多救灾物资。 刘六听说养羊专业户李狗绳的羊圈倒塌了,砸死了几只羊,他就马上安排卷毛和一个村干部前去慰问。一会儿,三只已经开膛破肚,弄得干干净净的羊肉就送到了村委会。厨师就开始忙活起来,刚到饭时,三只羊就做好了,一只烤全羊、一只清炖、一只红烧。刘六说:“大家放心大胆的咥吧,吊桥冲毁了,乡上干部也进不了村,先好好慰劳慰劳班子成员吧。”村委会充满了欢乐的说笑声,比过节还热闹,不知谁问道,怎么不见羊腰子和羊鞭了?卷毛说,好像看见徐会计拿走了。几个人就看着刘六挤眉弄眼地说:“刘书记,早该给你补补身子了。”刘六说,就咱这身子骨还用补!你们谁家床上的活干不动了,我全部代劳。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这哪里有一点大灾的样子啊?天晴了,云散了,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从刘塬村徐徐飘来,仿佛要唤醒那些隐入尘烟的记忆。(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上洛布衣,原名张斌,陕西省洛南县柏峪寺人,农民,中共党员,文学爱好者,洛南县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