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满心欢喜,但也不能重蹈范进的覆辙,贻笑大方。
当培训到了第五天,讲台还在,只是成为一边的摆设。方英文来了,他让文化干部学院的老师搬来一条长桌,盖上绿布,跟我们平起平坐,就在我三四米远的前方。
这一次,我没有闹笑话,李星老师研讨会上,我误以为他是吴克敬,方老师用眼睛瞪着我,我眼神不好,闹出过不少笑话。大人不记小人过,方老师可能压根儿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他是西北大学毕业的,在陕南挣扎了十多年,才拥挤进了长安城,文章是他的名片,介绍信和通行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记者,多年后,他成为文学陕军的核心人物,名冠天下。先一天和盛兄早去教室,无意间推开一扇门,里面有不少藏书,其中有一套“陕西文学六十年作品选”吸引着我。有长篇小说卷、中篇小说卷、短篇小说卷、散文卷、诗歌卷、纪实文学卷和文学理论批评卷。虽然我学写作,从小小说开始,一度入迷,得到大家赏识,《旗袍姑娘》,终在深山打转,充其量到过县城,还走马观花。小说毕竟太虚,现在读者越来越少。诗歌太难写,我本来有李白的酒量,却一辈子没遇见高力士,脸皮薄,不敢胡言乱语。我翻开“散文卷”(上下册),下卷最后一篇竟然是方英文老师的《出山》,他以小说见长,第一次读他的散文,让人过目不忘,刻骨铭心。
原来散文可以这样写,这就是方英文,从镇安出发,风度翩翩,朝我们走来。好戏总在后头,前排坐一个美女,看背影让人喜欢得不得了,再年轻十岁的话,我就追她。她一会左,一会右,我录方老师的视频,一会右,一会左,在夹缝中记录历史瞬间,幸亏不是专业人员,是给自己看的。不知道即将出生的孙子将来会不会看到,笑话我这个爷爷。
方老师的爷爷是个大夫,父亲是个老师,出身名门望族,他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而且用毛笔写作,洋洋洒洒,我不知道在全国是不是第一人。从《西游记》到《红楼梦》,我们跟随着孙悟空一起去铁扇公主那里借扇。我被方老师所感染,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打败牛魔王,把铁扇公主娶回家,老爱不让的话,我就跟公主浪迹天涯。
据说委员长当年五毒俱全,在上海滩,后来娶了美玲,成了基督教徒,不嫖了也不赌了,不抽烟不喝酒,反倒是丢了江山。我现在,烟不抽了,酒不喝了,麻将也不打了,许多圈都退群了,然惟文学初心不改。“玩”了多年,在大山跟前,我是一只蚂蚁,蚂蚁也是世界的一员,最好不要落下委员长的结局。
阎纲屹立,俊彪千秋,柳青不倒,忠实陈彦,路遥平凹,高山大海,英文鸿播。
芳川文源他们都国家队了,含辛把臭足球在马里宅院里老是踢来踢去,实在有点丢人,说不过去。
再也不能这么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