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六十四 场
人物：郭雅男.大舅妈.同学
地点：宿舍.姥姥家
时间：一九九0年.十一月底
（相机跟着郭雅男）
郭雅男搬进她要好的同学屋后，换了一番新天地，屋里干干净净，同屋里的几个同学没有爱吃零食的习惯，除了学习看书外，再就是聊聊天，讲讲农村里的新鲜事。
郭雅男可不睡下铺了，她下铺是张文杰，张文杰看她年龄小，不忍心让她爬上爬下的，多次跟她换床铺都被她拒绝了。八个同学非常团结，没有鸡毛蒜皮事。在同学中，郭雅男从不谈她现在家庭事，亲妈亲爸更不提一字，一谈起山东老家事，她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同学们以为她父母都在山东呢？所以特别关爱她。
可这次郭雅男从奶奶家回来的当天中午，大舅妈就提着一大方便袋东西来学校看她，还找错了宿舍，在郭雅男原来的屋里逗留了一会，才被吃完中午饭回来的同学指路来到郭雅男现在的屋。
大舅妈一进门见郭雅男就问：“怎么又搬到这屋来了？让我在那边屋等了一会儿，那边门也不锁，看着床铺也不是你床铺样了，要不是有同学进来，我还傻等呢？”
郭雅男一见大舅妈，泪一下涌出来，大舅妈扔下东西，把她搂在怀里。同学们看到这场面，一个个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舅妈：“听电话里，你李奶奶说你闹肚子，现在好了吗？”
郭雅男：“我没事，已经好了。”
大舅妈：“你姥姥挂念你，又脱不开身，催我先来看看你。”
郭雅男：“姥姥身体好吗？她还生我气吗？”
大舅妈：“傻孩子，你姥姥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生你气呢？虽然那天打了你一耳光，也是在气头上，事后她老人家后悔的不得了，只是姥姥这些时太忙碌，没时间来看你，可一直惦记你。”大舅妈捋着雅男的头发接着说：“我呢？学生再住一个多月就年末考试了，我这个做班主任的，不仅在班里忙乎，还有，家里又来了你太姥姥，你太姥姥得半身不遂快二年了，你姥姥听说有位中医用针灸治好了一些得这种病的人，便叫你大舅姥爷开车把她送来了。可你太姥毕竟年龄大了，九十多岁的耄耋老人，肌肉枯萎了，针灸一段时间效果不大，现在还在你姥姥家。吃喝拉撒的，我和你姥姥光忙乎她了。”
郭雅男：“姥姥很累吧？”
大舅妈：“是的，她最近老说腰疼，你大舅姥爷来过两次接你太姥姥回去，你太姥就是不走，老说还没住够闺女家呢？白天我上课，小保姆结婚还没回来，还得你姥姥一人边照顾她母亲，还一边牵挂着你，问小菲你在学校情况如何？她老是说挺好的。小菲不知道怎么也变了样，不在姥姥面前嚼你舌头了，姥姥只好打电话问李奶奶了。昨天李奶奶说你这次回家身体不舒服，吃的不准吗？我把药给你拿来了，顺便带你去医院看看。”
郭雅男：“我刚才跟你说了吗？我没事，挺好的。”她又问：“我还能回姥姥家吗？”
大舅妈：“傻孩子，你姥姥盼着你能回家一趟。”
郭雅男：“我没脸去，伤亲生妈妈太重了。”她羞涩地把头垂下。
大舅妈：“能听你称呼妈妈了，我感到为你妈妈高兴。好了，今天晚上就回姥姥家吧，你妈妈的房间还空着呢？没人好意思住，包括你姥姥在内，你姥姥只能在她房间硬加塞一张床给你太姥睡。小菲嫌你太姥拉撒在床上，弄得满屋里异味，就去你姨姥姥家住了，这下可合你太姥心意了，没事就跟你姥姥先唠一阵嗑。”大舅妈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急转话题问：“你那天回伊春，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呢？我们两家还准备给你过个生日，要不是你那唐山小舅舅提前给你妈妈通了电话，我们哪知道你生日前一天去伊春，害得你大舅连早饭都没吃，去火车站买了一张站票，在火车上才跟你们碰面。”
雅男：“那是我养母五周年祭日，跟姥姥家没有瓜藤，我觉得没必要跟家里人说，再说亲妈跟我正在气头上，她会更不高兴的。”
大舅妈：“ 我的傻外甥女，你可是大错特错了，你养母是你父母的恩人，把你养育了五年多，她要是活着的话，你妈妈曾对我说过，当亲姐妹走动。那天也是你妈妈拜托你大舅代替你爸妈，给你养母扫墓。她们真的没有空，你妈妈一个小品节目被央视春晚选中，从大草原去北京参加彩排已有四天了，你知道吗？你身边亲人都牵挂着你。”
大舅妈跟郭雅男又聊了一阵，看了看手表已下午一点了，又嘱咐郭雅男一遍，晚上回家的事，然后就匆匆忙忙赶学校上课去了。
（摄像机跟着郭雅男回姥姥家）
郭雅男来姥姥家，让姥姥惊喜万分，又给她拿这个吃拿那个喝的，问长问短，喋喋不休，然后又打开柳青房间，要给她收拾床铺，被雅男过去拦住姥姥说：“我不在这屋睡，我要跟你睡一个床上，反正小菲不住了，我也会帮助您照顾太姥姥的。”
姥姥：“乖乖，我的好外孙女，就凭你这几句话，姥姥我心里就感动不已了，我可不想叫你去我房间，我房间叫你太姥姥弄得满屋里又臭又骚味，熏死人不说，她夜里那个怪叫声也让你受不了。”
郭雅男：“你也别小瞧我，俺还非住你那屋不可。”
第一天的夜里，小雅男被太姥的怪叫声惊醒，看姥姥已下床，正帮助对面床上太姥抽身底下褯子，褯子抽出来了，又帮她翻身却很吃力，太姥又怪癖，晚一会就叫骂。小雅男快翻身下床帮姥姥搭把手，很快把太姥身子翻过去，趁姥姥给太姥揩腚的档儿，拎起地上的一些褯子去厕所冲洗。姥姥追赶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小声说：“快放下，明早我来洗，这么脏臭的东西，哪能让你碰？再不睡觉，早晨起不来，上学要晚点的。”
郭雅男睁开姥姥手臂，边推姥姥进屋睡觉边说：“怪不得屋里有骚臭味，褯子不能放屋里，随时换下来，随时拎出去清洗，不就没味了吗？”
郭雅男原本是在学校吃中午饭的，就因为太姥这几天吃晚饭时，都是由雅男喂饭，喂出感情来了，晌午这顿饭没有郭雅男在身边喂她，她不怎么爱吃饭。迫使雅男中午不得不回来吃饭。
薛菲也回姥姥家吃午饭了，在姨姥姥家吃住，不是长久之事。她和郭雅男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有一次她看郭雅男喂太姥姥吃饭时，那么认真，那么会哄太姥把饭吃下去，有点感动。只见郭雅男边喂太姥边说：“您把嘴张大一点，再张大一点，好，好的，饭进到口里了，您要是不张大嘴巴，饭跑到嘴巴外去了，您们老年人懂得浪费天粮是有错的，饭跑到嘴外不是浪费掉了吗？”
太姥姥直点头，还哼哼的张大嘴巴吃饭，郭雅男很麻利的把米饭一口口喂进太姥姥口里。
薛菲又看到郭雅男吃完饭就去帮助姥姥刷锅洗碗，薛菲自己感觉不好意思了，偶尔也帮助姥姥拖拖地面擦擦桌椅。
小虎和小豹自郭雅男回家后，也不那么顽皮了，把白天太姥的褯子承包下来，俩人也不嫌脏了，在厕所又冲又洗的。这几个孩子在郭雅男的带动下，自然而然给自己找到了活干。
姥姥不那么劳累了，轻松了许多。大舅妈也不那么忙乎了，很有规律地上下班。舅妈不得不佩服小雅男爱学习、爱劳动、肯吃苦，还有鼓动人心的能力，虽然耍起脾气来挺恶的，但仔细想想她发恶时是有她的理由，在某种意识形态引诱和刺激下，创伤过重才让她激怒，而不可理喻的表现出来。现在大舅妈越来越喜欢小雅男，还有离不开她的感觉。
姥姥更离不开她了，有点什么事，大舅妈不在时就跟她商量，因大舅舅搞摄影，一走就好几天，所以小雅男却成了小大人，在姥姥家越来越有威信。
一晃又半个多月过去了，太姥姥还是被大舅姥爷强行接走，小雅那又回学校住宿，因年末考试还有二十多天，她要收收心，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
小雅男一直惦记着老家娘，回校不久，她就把姥姥家吃住的那半个月生活费节省下来，在加平时节俭下来的零用钱共计贰佰多元，她想寄给老家娘，可是她又想到小姑姑正在困境中，肚子越来越明显，如在不帮助她点钱，后果可就更难看了。她心里念叨着：对不起了娘，我这钱应急小姑姑了，以后我再孝敬您。这天午饭后，她直接去了小姑学校。（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