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老师们
文/王志英
师者,教学生知识的人,尊称传授文化、技术的人,泛指在某方面值得学习的人。老师一词最初指年老资深的学者,后来把教学生的人也称为“老师”。《师说》中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是学生的学习引路人,是生活的指导者,人生的方向标。
朝着这个解释,教师节前我写下了这篇短文。
一
母亲爱她的子女,老师爱他的学生,其实,老师就是另一种母亲。
我才8岁时,刚刚由一年级升到二年级,突然间患了水豆痧,满身红晕,满身子粒,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成天就像吃了迷魂药一样,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
爸爸突然喊:“李老师来了!”
李老师,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一听说李老师来了,我似乎清醒了一些,想挣扎着坐起来。李老师急忙用手把我按住,说:“不要起来,不要起来!”李老师拉着我的手,向妈妈一样询问我的病况,妈妈一一告知,李老师又问:“看过大夫吗?”妈妈说:“看了,却不见效果。”李老师也急了,不过她说:“我有一个刮痧偏方,就是用铜钱蘸点小油,在孩子的身上、胳膊上刮来刮去,刮刮就好了,你不妨试一试!”妈妈急忙拿来铜钱和小油,李老师便挽胳膊码袖,用铜钱蘸上小油,在我的身上刮了起来。
之后,妈妈就按李老师的做法,在我的脊背上和胳膊上刮了几天,我的病情渐渐好转,直到全癒。
当时的情景,现在我还历历在目。因为人一辈子会遇到千万件事,有些会像过眼烟云忘得干干净净,有些却会刻在心里一辈子也难以忘记。李老师的那次家访就属于后一类。于是,我悟出一条道理,就是每当你处在跌跤拔滑时,即便是有人只说了一句暖心窝的话,或者是帮你喝过一口水,吃过半个馒头,给过你一元钱,你都会记他一辈子,李老师就属于这一类。
二
善于发现学生的优点或优势,特别是某个学生的某个“闪光点”,并抓住它循循善诱,使其光大,乃至辉煌,这是老师们的拿手好戏。我在初师二年级上第一堂作文课时,就碰过这样一件事:王敬轩老师让我们学生自命题作文。我以邻居王润生卖爱国棉为题材,写了一篇《润生卖棉》。老师阅后,大加赞赏,写了这样一段评语:“这是一篇极好的通讯报道。主题鲜明,语言简练,人物栩栩如生,整篇文章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号召力。如能继续苦练,必将成为一个优秀的业余新闻工作者。”这段评语,一下子改变了我过去不爱写作文的毛病,进而又激起了我对写作的浓厚兴趣。后来,竟被《中国少年报》、《辅导员》杂志、《山西日报》聘为通讯员。再后来,就被县教育局调回局里写材料,又被县委调到中心通讯组任组长,进而又出任县宣教办副主任,分管宣传通讯工作。那时候,我走到哪,写到哪;干什么,写什么,创造了我的新闻“辉煌期”。再后来又被调任公社党委书记、市委(县级)宣传部副部长、市政协秘书长,仍然没有放下笔,先后在《瞭望》、《人民日报》《山西日报》《支部建设》等报刊上发表了近千篇的新闻通讯。退休后,老不休闲耕砚田,而且撰写的内容更广,形式更多,见报率更高,体裁有调查报告,有新闻通讯,有散文游记,有史海钩沉等,《中国老区建设》和《运城日报》还以《王志英:老不休闲耕砚田》为题,报道了我晚年“爬格子”的事迹。
特别是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华诞时。“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便成了全党全民的自觉行动。作为曾经的宣传部副部长和热爱研究盐湖区党史的老党员,深入采访,精心写作,收集、整理、编写、讲述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故事,彰显中国共产党人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为党的百年华诞营造浓厚的氛围就成了我的任务。
那一年,我收集、修改、撰写了《咱运城入党最早的四名党员》《河东巾帼英烈王光》《雷震龙:一面永远不到的旗帜》《雷震龙的入党故事》《雷震龙全家闹革命》《雷震龙在狱中》《沟西、沟东:扛起安邑抗日大旗》等党史文汇资料,还积极为革命老区树碑立传,与李中管、赵瞻国、杨望久、雷永元、郝国庆、武安亭等联合编撰了《运城市盐湖区革命老区发展史》《盐湖区红色故事选》《安邑红色革命史掠影》《红色三路里掠影》《关公故里的记忆》《血染红旗旗更红》等7本书,约90万字。
历数我近年来出版的25本小册子,我就想起了给我写“评语”的王敬轩老师,是他带我走上了写作路。
三
“在校是老师,离校是老师,一辈子都是老师。”这是我从实践中得到的结论。
比如,我在运师时,有一位老师叫邵汝山,代过我几个月的生物课。十几年后,我担任了他的家乡——王范公社党委书记,他退休回村后,先骑着自行车到公社找我,说是先认认门,然后聊了聊他退休前学校的情况,我问他:“有什么事要学生办吗?”他说:“没有,就是将来有了,也不会为难你!”后来,他经常到公社来,谈的都是他们村的事,特别是他们村“农业学大寨”和干部参加劳动的事,一次选举干部,他还为我提了许多建议。建议我们公社干部要坚持住在村里,和老百姓实行“三同”,在“三同”中指导生产,在“三同”中取得领导权。我按照邵老师的意见办了,天天泡在生产队,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终于把王范建成了粮食囤,在全县夺取了“百斤皮棉第一社”;
比如闫世忠,我的完小老师,也是我在开张中学任教时的教导主任。我担任市委(县级)宣传部副部长后,他几次来到市委看望我,反复嘱咐我“要当官不像官,永远跟党走,吃透下情,时时把握舆论方向。”
比如薛联斌,原西王学校校长,退休后,从永济骑车到王范来进行“微服私访”,跑了几个大队,接触了百十个农民,考察我是否忠于职务?是否为农民办事?工作起来是否雷厉风行?和基层干部关系怎样?有无瞎指挥行为?然后才来到公社反复叮咛我“怎样才能当好一个党委书记”;
比如扆西元,我的完小老师,在文化大革命中挨过整,得知我担任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后,专门来到市委找我,用他亲身的经历教育我要正确地对待干部,特别是犯过错误的干部,尤其是整过自己的干部………
真的,我有一种感受,我这个公社书记和宣传部副部长,不是我一个人在干,而是我和我的老师们共同在干!因为我的脑子里不断浮现老师们的智慧,耳朵里经常响起老师们的嘱咐,身后和周边总有老师们的支持!
“如果没有老师们的支持,我的成功率会很低很低!”我想。
作者简介:王志英,1939年生,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人,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曾担任运城市(县级)宣传部副部长和文联主席,作品散见于《盐湖文学》《青年文学家》《现代作家文学》《太原晚报》《运城日报》《黄河晨报》《今日盐湖》等报刊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