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边身份存疑的枭雄（连载5）

文/郝蔚民

五

       “冤有头债有主”。

       鹿石头被害，他的家人立马断定是鹿举人家的大财东买凶杀人。第二天，鹿的妻子找了几十人，随着草丛人踩的踪迹，翻了好几架岭找到了石头尸体，然而只有尸身而无头颅。尸体抬回后，石头的妻子做主直接抬进了鹿举人的家中，停尸举丧烧纸。鹿举人家里男人女人躲得一无踪影，只有几个长工守家，正是做贼者心虚也！晚上鹿举人家里的女人回来后，将石头的尸身扔出去，第二天石头的家人又抬回来，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有个结果。鹿举人家敢做不敢当，有人就看不过眼了，就给石头的妻子悄悄底出主意，让其到县政府去告状。

       于是鹿石头的女人拉上自己的几个儿女到县政府击鼓鸣冤，状告鹿举人家人买凶杀人。国民党的县政府立了案，并张贴告示派警察四处捉拿鹿家大财东和凶手。几经周折鹿家大财东和未来得及逃走的土匪被捉拿归案，经过堂审讯，鹿举人家对买凶杀人供认不讳。杀人土匪也供出了石头的头的藏匿地点，县政府判决，鹿家大财东和土匪无期徒刑，这个土匪带人到洛河北岸银碗山上的牛鼻子窟窿里取出了鹿石头的头颅，由大财东家出资掩埋鹿石头。

       华阳这一惊天大案，在江湖慢慢地传开了。一天，洛河边，来了十几个腰别短枪，身背大刀，手提长枪的好汉。他们穿山越岭往返于秦岭山中云蒙山下，抓住了一个参与密谋和杀害鹿石头的土匪，把他押到洛河边虎头崖上（这是洛河北岸的一处有名的景观，一巨石生成断裂的虎头状，两虎爪匍匐在岸边，虎头半边插潭中，潭水深数丈），铁青着脸平静地对这个土匪说，“我等是外地人，专程来到这里给鹿大侠报仇的，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你如果将大侠被害的情况如实地招来，可饶你不死。如果不说，我们现在就将你打了（毙了），尸体扔进虎头潭中喂鱼鳖。”这个土匪见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也顾不得当初密谋时面对神灵发的泄密“天打五雷轰”的毒誓，就将“云蒙山上庙会密谋”、“豪杰家中劝酒诱出”、“窑沟石头之上剁鹿头”、“身首异处藏匿头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说了一个一清二楚。

       此后一段时间，云蒙山中枪声不断。参与密谋和杀害鹿石头的土匪，都被这伙不知姓名的好汉杀了个殆尽。当年，住在山中的人，还清楚地记得那十天半月的日子里山中枪声不断，时有鬼哭狼嚎般地喊疼声传来，虽然是吓得胆战心惊，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为鹿石头报仇，倒也相安无事。

       将这些土匪剪除之后，这伙人将那个失魂落魄的亡命徒拉到石头的墓前跪下，祭奠死者的亡灵。一阵排枪向空中射去，清脆的枪声在云蒙山中回荡。祭奠仪式结束后。他们说道，我们说话是算数的，留你一条活命。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活生生地砍下土匪的一条腿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