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战俘(第 26 集)
——食其果,安有福遍洒风流种
作者‖刘瑞成
主播‖金鸣&东方弘
音频/编辑制作‖东方弘
图片来源‖网络
赵大贵死了,“老猫”也被部队开除了,天都塌下来了!坐在赵大贵坟前,刘高河哭了整整一天,他们失去了一个多好的兄弟和战友啊!
从此,刘高河整日萎靡不振、痛苦不堪。这天,浑浑噩噩中的刘高河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一个有钱人 家的高宅大院里。
“散了散了吧……”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打牌,看到一个军人目光痴呆的进来了,主家赶紧散了。
“怕啥?又不是没有钱?让我摸两把儿……”
近日,他不仅借酒消愁,还跟别人学会了打牌。
“你们唬我?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他哪里是打牌的料?没打两锅牌,兜里的钱就输得差不多了。
“老乡,有酒吗?”他心情更加烦躁,也不归队,一个人来到街里的小酒馆儿,独斟独饮起来,不一会儿就烂醉如泥了。
“大军同志、同志!您喝的不少了,该关门儿了。”
“老、老板,几、几点了?”天已经很晚了,店老板看他这样,也不敢要钱,就把他劝了出来。
“大军同志,您慢走!”
“我还没给钱呢?”说着,刘高河连忙掏兜儿。
“大军同志,没多少钱,算了,不要了。”
“那哪行?部队是有纪律的!老板……今天不方便,把手表压、压这儿吧。”
“不、不,大军同志,今天算我请客!”刘高河糊涂了。只记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纪律不能违反,却忘了这块表跟随了他好几年。这是群英会上,纵队首长特意从他上缴的战利品中,拿出来奖励的一块法国产金表,听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大军同志,这可不行,您收好,啥时方便,您啥时还都行!”店老板哪里敢收?边说边把金表又给刘高河塞进了衣兜儿。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纪律,不能违反!”挣脱了半天,酒劲儿上来了。
万念俱灰的刘高河嘴里不断叨叨着,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着,反正后来金表找不到了。
“啊呀!”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出去老远,后来又从山坡子上滚落到了已经干涸涧沟内,昏死过去了。
“这是哪?这是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到了医院里,山石刮裂的旧伤口,疼的他动弹不得。
“有人吗?来人呐!”他狠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同志,你终于醒了,是队伍上的人把你送过来的……”
“队伍?队伍呢?”等他连滚带爬地赶往驻地,部队已经撤的一干二净了……
“报告教导员,刘高河同志失踪了!”
“噢。没人去找吗?”过道抓驴两头堵。跟当初一样,安有福还是那句话,不报告,也不派人去找。
“尖刀营3连的炊事班伙食管理员刘高河携款潜逃、寻无踪迹,特此报告。”
部队南下几百公里以后,安有福才报告给团里,此时,早已晚了八春。24团团长的位置一直空着,有“尖刀营”这块金字招牌,有皮元软主任的信任与提携,安有褔春风得意,认为非他莫属。不巧,关键时刻,安有褔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状况。
“安有福同志,师部找你!立即马上!”
“找我?!大喜临门了!”没有经过团部,师里的通讯员直接来通知他:
“哈哈,搞掉了刘高河,肯定是要提拔我当团长了。”非也。安有福高兴的太早了,原来是女人给他带来了麻烦,他犯了军中的大忌。按说,论安有福这人的综合素质,哪个领导都说不出啥大毛病来,虽然精心算计了刘高河,那也怪刘高河无防人之心,有把柄攥在人家手里,用别有用心人的话讲:
“该同志缺乏领导艺术,政治上尚不成熟。”
安有褔完小毕业,写得一手好字,参军后一直在机关政治部门工作,是部队中难得的秀才。讲政治、讲原则、有理论,二十六岁英俊潇洒的正营职干部,应该说,前途不可限量。就是这么个可塑之才,却栽在了女人的身上。用杨万发的话说:
“‘蜘蛛’这人哪哪都好,揍是‘蜘蛛’的‘大脑袋’管不住‘蜘蛛’的‘小脑袋’,也就是说关键时刻‘小脑袋’给‘大脑袋’惹了一脑袋祸……”
“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我只有两天,一天用吃饭一天用来求爱……”
这是安有福日记中感情生活的内心道白。安有褔自小有福,早在少年时,就是个出了名的坏小子儿。他这个“坏”不同于“大嘎鱼”的那个“歹”,而是一门心思专往女孩子身上下功夫的那种“色坏”。这小子儿家庭条件虽然一般,却因为在家里最小,被大人娇宠着,到了七八岁还不想断奶。一直到老叔安庆善把他带到唐山前,他还跟自己的姐姐睡在一个被窝儿里呢。
“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但我现在已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不要骗我……”
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特会说情话还会递情诗。唐山上学时期,如果不是招惹上了人家矿长家的千金小姐,命运可能会重新改写,就不会被赶回蛤蟆台子了。
“我爱你!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如果我们彼此离开了对方,天上有颗星星就会熄灭,我希望那颗属于我们的星星永不熄灭,永远闪亮……”
在冀东的那些日子,他把房东家女孩的肚子鼓捣大了,临走前,告诉人家说:
“过些日子,我一准儿来接你。”一去不返。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到就喜欢上你了,或许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相信世界上的缘分,因为你已经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到了兴隆,又故伎重演,与房东的儿媳妇儿打得火热,幸亏部队开拔得快,否则非现眼儿不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明明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却不知我多么的爱你,我的心不可欺,爱你爱到春风里……”
来到葫芦岛,他盯上了师卫生队的护士小江,怀孕以后,逼着小护士离开了部队。
“你是我的命,多想牵住你的手,一起到一个叫永远的地方,看天长地久的风景,尝海枯石烂的味道……”
当了教导员,又和师部的女话务员勾三搭四,同时还和驻地的女妇救会主任保持着频繁的两性关系。
“今天,你说你黄昏就来,已错过雨季,又错过花期,不能再错过你,那将是一生的错过呵!亲爱的,你说你黄昏就来,我情愿从黎明开始等待,等待着你……”
安有褔的“爱情火种”,从蛤蟆台子一路播到了唐山,从唐山又播回了潮白河,从潮白河播到了冀东,从冀东一直播到了辽东。多少年后,安有褔在盈州的老家,一度成了妇女儿童的收容站,此为后话。 这些艳史和战绩,组织上一直没有发现,安有福的自保能力可见一斑。事情坏在了驻地女妇救会主任的身上。妇救会主任就是黑山阻击战那个飒爽英姿的女民兵队长史一妹。她本来是个有家庭有丈夫的人,也有文化,每天挎着一把小手枪儿,既漂亮英武又泼辣能干,不知让多少大老爷儿睡觉都不踏实。人送外号:“是一美儿”(痛快舒服的意思)。可她偏偏嫁给了村里一个当兵的小伙子。小伙子当了排长,在攻打四平的战役中牺牲了。见缝插针的安有褔乘虚而入,以工作需要之名,多次接触她,终于肆无忌惮地占有了她。
“静静的夜里,一个人偷偷地想你,已成为我最隐秘的快乐。好几次梦中有你,我便贪恋着不想起床,放纵自己恣意占有你的似水柔情…… ”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不正常,当地领导把史一妹的民兵队长改任了妇救会主任,这样他们接触的机会就不多了。
“妹儿(美)……”他们并没有断开,一番海誓山盟之后,史一妹憧憬着幸福美好的未来,实实在在动了真情。
“有福,我喜欢有事没事喊你的名字,喜欢被你暖暖的手牵覆膜,喜欢懒懒的躺在你怀里,一句话,喜欢和你在一起!嘻嘻,我好幸福,我真有福……”感情的力量是惊人的。没读过多少书的史一妹也被感染的诗情画意起来,对那事的渴望也愈加强烈起来。
“要真的娶个土妞儿,岂不是坏了我的大好前程?”然而安有褔并没打算动真格的,只想玩玩而已,借以打发这寂寞乏味的战争岁月。他有些腻歪了,便借故搬到新的营地,开始和史一妹若即若离起来,史一妹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残酷的战斗使他的安有褔不能脱身呢。
“哎,同志,麻烦您转告一下24团2营的安教导员,我们妇救会有急事找他商量……”史一妹对路过的熟人说。
“好的,一定转告!”史一妹发现自己怀孕了,他急忙给亲爱的人写了信:
“亲爱的福,我们的爱情有了果实了,你赶紧拿个主意吧……”信件石沉大海,也见不到安有福的影子。
“他不会是在躲着我吧?”部队开始往南开拔,史一妹发现势头不对:“咋连大军南下都没跟我打个招呼呀?这也太过分了!”她决定亲自去找安有褔讨个说法儿。
“跑了?”一打听,安有福已随大部队出发了。
“驾!”史一妹是个烈性女子,她二话不说,拉过一匹大骡子飞奔而去。
“请问8师24团2营在哪?”追上队伍已是傍晚时分,部队正在宿营,却怎么也找不到安有褔。司务长张三旺指了指女兵的临时宿舍。原来,安有褔又捕获到新的猎物了:
“爱你是没有理由的,如果说有理由,那就是因为你的存在;爱你是不能商量的,如果能商量的话,就是我爱你, 亲爱的,香一个,唔呐!”
真真的,史一妹听到了安有福又在朗诵着情诗。血往上涌,史一妹真想一脚踹开帐篷,杀了这对狗男女。她咬咬牙,还是铁青着脸走了。接到师部谈话的通知,安有福做着团长梦,兴冲冲的跑进师部的时候,跟他谈话的不仅有皮远软,角落里还坐着妇救会主任史一妹。
“走吧、走吧!”皮远软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尽管他非常喜欢和看好这个部下,但皮大主任也保不了一个流氓成性、道德败坏的人继续留在队伍上了。安有福傻了。南下路上,这只带毒的“蜘蛛”被部队给清除了。
诗曰:
魂清骨瘦委尘沙,
着意天工次第花。
梦破东风何处去,
任凭流落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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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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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韵之声】主创人员
认证编辑:东方弘
主播:金鸣 涛声依旧 期盼
静心 一川纳海
阳光明媚 东方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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