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雀

云杉

周老师退休了，很多人都觉得她当了近四十年的“孩子王，”早该放下班主任的担子了。可是，谁让她是“先进教师”了？老校长在开会的时候就明确地说过，周老师是我们校小升初的最多的班！除了周老师退休。不然，她是不能不担任班主任的。校长的这句话，让年轻人失去了锻炼的机会。也让她有了一种不用扬鞭自向前的动力。可下自己熬到了退休的年纪，校长又是一付苦瓜脸来求她再带两年。一是老校长的面子得给，二是她和孩子们有难以割舍的情。她就答应了。两年一晃而过。她这次做好了离校的准备。她趁自己现在身体还好打算游览一下各地的名山大川。

她和老姐妹们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最多的时间达半年之久。是的，知道周老师的人都说，你一个人在都一样。周老师也是对自己的退休生活感到很满意！

可是当她从杭州西湖回来，没有去住哈尔滨的家，而是来到她远离都市七十多公里的乡下老宅居住。老宅彩钢瓦里的珍珠岩出来很多，开始她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是她家彩钢瓦的堵头铁片被风刮下来，给麻雀让出很多巢穴。让周老师感到烦恼的是，在彩钢瓦里住的麻雀多了，把彩钢瓦里的珍珠岩就弄出来很多。而且，周老师总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清扫。她担心时间久了，珍珠岩都被麻雀弄出来，这个房子的保温就白做了。

想到这，她找到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给人一百块钱还没有去玩儿麻将，在家给人家包饺子，亲戚会喝酒自己去附近小卖店买了一瓶郎酒自己还炒几个菜。

到了中午亲戚干完活，任凭周老师怎么留，说什么也不在她这喝酒，周老师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忙活这顿饭。

三天后，周老师又打电话找这个亲戚说，她这两天实在是看麻雀有些太可怜了，彩钢瓦房檐被堵死了，麻雀们找不到窝在门前屋后的电线上鸣叫，那叫声她更听不下去。亲戚无耐，只好采取她的建议，留几个彩钢瓦的堵头不堵死，好让麻雀有个窝。为了不让麻雀再把珍珠岩弄出来，她找了好几条破旧的短袖，让亲戚重新做给麻雀弄一个又一个的窝。

作者简介：云杉，原名程云山。吉林长春人，现居广州。1980年代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在《小小说月刊》《微型小说选刊》《金山》(诗潮)等国内外报刊发表小小说、文、诗歌等千余篇(首)。已出版《尴尬》《诱惑》《拂拭青春》《云山文集》 《抒情的河》《粤海松风》《恋上山与城》《云山诗集》等小小说、散文、诗歌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