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中君子”于斯（之一）  

悬 洞 见 鹳 巢 

作者：范怀良

主播：平    和

          鸟中君子——黑鹳

       兴奋之余，脑海里浮现出了古人描写黑鹳的诗句。诗经云：“鹳鸣于垤（dié）……”。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千古绝唱《登鹳雀楼》：“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 楼”，印象里黑鹳是栖居在荒漠野原、高山峻岭登高远望之禽。查资料，果真如此。资料载：黑鹳，鹳科，鹳属，体长1—1.2米，重2—3公斤。嘴长而直呈鲜红色，腿长，颈以下和眼周围裸出亦鲜红色。身上羽毛除胸腹部外均为纯白色。是一种体态优美，在不同角度光线下映出变化多端金属光泽的大型涉禽。分布很广，遍及欧亚非三大洲。鹳科有11属17种，其中非洲和亚洲南部最多。中国有4属7种，即彩鹳、钳嘴鹳、黑鹳、白颈鹳、白鹳、东方白鹳、秃鹳。在中国黑鹳分布主要在北起大兴安岭南至云南，东达岱宗，西及大漠。黑鹳分布广，但数量极少，据报道，中国1000多只。是国家一级，极危物种。一般在避风、向阳、安全易觅食的悬崖绝壁处做巢、没山的地方也会在高大的树上做巢。在3月到7月间繁殖，一窝最多4只。在北京拒马河曾有人发现过40余只黑鹳。在秦皇岛鸟友们见过的也不超过十余只。因此，人们把黑鹳称之为“鸟中大熊猫”、“鸟中君子”。 

       冥冥中好像苍天成全。我急切想知道黑鹳窝在什么地方。于先生说在北部山区，挺远，不好找，改日带我去。3月18日（周一）晨，于先生驱车带着我去北山。秦皇岛春来得较迟，阳春三月，周边已是草长莺飞的季节，电视台天天播放大美中国，处处繁花似锦。这里却春暖乍寒。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山区，岭地丘陵比市里暖和一点，植被渐绿，满岭梨花含苞待放。乡野田间一股股清香扑鼻而来。被疫情压抑几年的我们顿时呼吸通畅，心情愉悦。不远处雾色渐散，淡出的长城蜿蜒隐约可见。炊烟缭绕的村庄鸡唱鸟鸣，田间有少许农人耕作。我们穿村庄越长城，沿沟壑继续前行。我问还有多远到目的地，于先生说大概还有20多公里就到了。行进中，我四处张望，眼前景致好像越走越熟悉。远山如画，山路崎岖，农舍点落，沟里怪石嶙峋。我说这里怎么这么熟悉，是梦里见过？还是曾经光顾？正思忖着，于先生看我左顾右盼，料我有疑惑，说曾听村民说有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在这里扶过贫，做了不少好事。啊，我一下想起来了，这里曾是我们单位的对口帮扶对象。我来过多次帮助村里解决问题。但沟的深处我却没有去过。

     往沟深处行进，路越来越窄，仿佛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雾气蒸腾，两旁山 峦隐约可见，脚底似溪流从远处蜿蜒而下，只是不见流水潺潺。停车查看，原来溪水结冰未化，在弱光下如白瀑流淌。继续行进，两座高山显现，似两个巧妇蒸的硕的刺猬馒头。要不是自然造化，鬼斧神工，怎么会有这么精美的巧夺天工之物。小路绕山而行，溪流在山根处略显宽阔，四周薄冰，深处未冻，碧绿清澈，几只灰白鹡鸰悠闲地站在薄冰上惬意地颤尾，两只刚刚换了繁殖羽的雉鸡在欢歌嬉闹。离开喧闹的城市这里多么清新、幽静的世外？

我在想，春暖花开时在溪边露营小栖是多么惬意的日子？没工夫欣赏这美景，还是要找到黑鹳的穴巢正道。我们继续前行，沿路农舍星星点点，沿水潭平坦处而建。不时看到老妪老夫路边坐石唠家常。偶见家鸭在水潭里平静地游荡，母鸡在草丛中啄食。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光景，于先生说快到了。车在一拐弯处停下来，这里比路过的地方都宽敞得多，溪流渐宽，两旁有块块耕地，西南侧有几户人家。四周高山环绕，直入云端，朦胧中似隐似现，好一幅大写意的山水画卷。令人美得窒息。于先生指着东北方向的大山说一会雾散了我们就能看到黑鹳的巢穴了。

       大约上午10点，云开雾散。四周好似换了个频道，几处山峰清晰明了，山顶白云缭绕。眼前有一山峰，拔地而起，足有200多米高，朝东南面是斧劈直立峭壁，百二十米高处有两人多高不规则的深石洞，右侧略低处有两处顶端突岩。山上植被茂密。于先生指着流淌着白色鸟粪位置说这里就是黑鹳的巢。我们在洞口正面的山坡上，离洞200米处架上了长焦800的佳能相机。试机，洞口一览无余。

镜头里，一只黑鹳在布满树枝、杂草的巢里卧着。洞有多深，里面怎么样？于先生说问过村里老人，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能爬得上去。也听说，有探险者从顶峰系绳吊人进洞，险象环生，只得作罢。说起黑鹳，于先生听老农说这里人认为黑鹳是神鸟，年年来这里保护这一方水土。反过来这里人也是黑鹳的保护神，从不干扰黑鹳生活，谁要敢打黑鹳主意，他们也不客气。村民说他们记事以来，就知道年年春天黑鹳来，秋末飞走。只有1976年唐山大地震黑鹳没有来。有时4只有时6只。

       一只黑鹳卧在洞里，我们观察一个多小时了，它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我们猜测它是在孵蛋。又过了十分钟，我们看天空有一大鸟在山顶盘旋，不一会落在与洞平行的山坡岩石上。环顾四周后一下子振翅窜入洞口。趴卧的一只黑鹳也非常敏捷连招呼都不打径直就飞走了。在空中盘旋一会消失在大山西侧。黑鹳下了几个蛋？什么时候下的我们不得而知。午后两点多，飞走的黑鹳还不来换孵，饿了，我们只得打道回府。走时，我们相约下周三再来。

       回来我继续准备功课。查阅黑鹳知识。黑鹳一般9月末10月初南迁，春天3月初到4月末回迁。一个地区迁徙时往往结小群一起走。食物主要是鱼类，如鲫鱼和条鳅，占80％～90％，其次为蛙，也食蝼蛄、蟋蟀、龙虱等昆虫，蛇和甲壳动物。黑鹳觅食处水深5～40厘米，平均每小时进食20次左右。繁殖期营巢于偏僻和人类干扰小的地方。通常营巢在森林中河流两岸的悬岩峭壁上，巢距水域等觅食地一般都在2公里以上，通常成对单独营巢，巢甚隐蔽，不易发现。巢间距2000～3000 米。如果当年繁殖成功和未被干扰，则第二年巢还将被继续利用，但每年都要重新进行修补和增加新的巢材，从而使巢随使用年限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庞大。巢主要由干树枝筑成，内垫有苔藓、树叶、干草、树皮、芦苇、动物毛和碎片等，巢呈盘状。雌雄亲鸟共同参与筑巢，雄鸟主要寻找和运输巢材，雌鸟筑巢，晚上亦留在巢中，巢筑好后雌雄亲鸟在巢中交尾。下蛋后孵化30到35天破壳，雏鸟重60克左右，全身布满了白色胎绒毛，第二天就能吃食。雌雄成鸟轮流喂食。把捕到的鱼虾、蝌蚪等的半消化食物吐在窝里由雏鸟啄食。雏鸟生长40天前食量很大，大概两个月后换羽。

作者：范怀良，秦皇岛市政协原副主席，秦皇岛市观（爱）鸟协会终身名誉会长。

主播：曹艳春，网名：平和，秦皇岛市政协退休干部。秦皇岛市朗诵协会会员，秦皇岛朗诵艺术团成员，“橦声学堂”学员。“京津冀头条编辑部秦皇岛头条”主播。